阿芳的父亲安葬完妻子和女儿,便搬出了这间让人伤心的房子,不知去了何处,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消息。阿芳才年仅24岁,正值青春芳华,就这样匆匆地离他而去,想到这儿,张进黯然泪下,心被痛苦紧紧拧成一团。三个月来,他每天思念着她,她爱穿白色的衣群,明眸皓齿,脸颊上是透明的绯红,犹如三月里最初的那瓣桃花,她就像个天使。

小李很是奇怪,抬头看了看后视镜,这一看不要紧,汗毛唰的一下竖起来了,他现后座上根本没有人!客人不知何时竟神秘地消失了。小李慌了神,瞬间紧绷的神经使自己全身僵硬的似乎不会动弹了,他感到头皮正在麻。

对于火葬场现在的夜间环境,小李并不感到害怕。有许多司机因为极打怵那里的阴森可怖,每到午夜空闲时间,便各自消遣去了。或是打打麻将,或是三五一帮喝酒打屁,或者早早收车回家休息了。

“好小子,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啊,我过的!”

军回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赵经理,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军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落,电梯里好安静,一股沉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这里静得听不见自己的喘息声,现在的军大气不敢喘一口,他怕鬼收到他的气息会在次袭来。

正在军想着刚才生的事情的时候,突然!电梯竟然自己向上开动了,军慌忙看向电梯的按钮,电梯按钮上显示的是——28楼!!!

好险哪,差一点头就开花了,不过?小军感到一阵惊奇,怎么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推我?他又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回忆着刚才一刹那间的感觉,越想越是后怕。

亮踉踉跄跄的来到门前,打开了门,只见一个4o左右身穿蓝色布褂的中年男人正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

“来,把酒打开,满上。”李星宇说着将酒打开,把杯子倒满,然后举起杯:“来,啥也别说,先干一个。”两人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李进,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李星宇夹了一块鸡腿放到张进的碗里。“有时间没好好吃顿饭了吧?瞧你这段时间瘦的,赶快补补。”

张进被眼前的铁哥们感动地有点说不话来。

“别光傻看着呀,吃吃,多吃点,来,干一个。”

两人边吃边喝边天南地北的聊着,第一瓶酒已喝完,李星宇打开第二瓶酒:“这酒怎么样?”

“好酒好酒,酒还是沉的香啊!”

“那当然,别人想喝还喝不到,这酒不白喝吧?”张进点头。

他看着李星宇,问:“你的设计做的怎么样了?”

李星宇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说呢,现在已经算是设计出一套方案了,你的呢?”

“我的也快做出来了,还差一点。对了,怎么没带你女朋友一起来?”

“她啊,大忙人,今晚有事情,所以来不了。”

时间慢慢走到了深夜时分,第二瓶茅苔还没喝完,张进觉着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便一动不动了。“张进,张进!”李星宇推了推张进,见他不醒,笑到:“这家伙,不光是精神头下降,连酒量也跟着下降了。”

张进感到口渴得厉害,便起来找水喝,刚迈步一条腿撞到茶几上,痛得他呲牙咧嘴,打开灯,奇怪地现自己睡在沙上,忽然想起刚和李星宇喝完酒,也不知道李星宇什么时候走的。

他走进厨房,倒了杯水,习惯地走到阳台,突然,他惊异的现,阿芳的窗子亮着,有一个披着长,穿着一身白裙的女人正站在窗前朝自己轻轻地摆手。

“叭——”盛着水的杯子从张进的手中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张进惊了,他使劲揉揉眼睛,没错,是亮着的,窗子里的光闪闪烁烁,诡异地摇曳着。那女人还站在窗前朝着他不停的摆手,动作有些缓慢。是阿芳?天哪,我不是做梦吧!张进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感觉疼,当睁大眼睛再次朝那个窗子上看去,窗子和往常一样,依然是黑凄凄的。

看来是自己的幻觉。张进将散在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后,心思重重地走进卧室。

刚到公司,张进和李星宇就被叫到经理办公室,经理询问了一下工作情况,便通知他们客户要求后天看设计方案,并再次强调:“这不仅仅是对公司,也关系到你们在公司的升迁和地位,通过这次的设计,被选用者将会一跃跻身到国际一流设计师行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希望你们能好好把握。”

又一次“家班”,黑夜如约而至。城市小区里一扇扇窗子里透闪出温暖明亮的灯光,冲淡了黑夜的浓重。张进专心地设计着广告方案,今晚应该是构思化为作品的最后时刻,还差最后一步就大功告成。张进心里仔细的考虑着,但脑子里时隐时现昨晚阿芳窗子里的身影折磨得他神思恍惚,看着眼前的文案,本来源源不断的灵感竟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把掐断了,头脑中只剩下一片荒芜。

张进深吸一口气,如往常一样,伸了伸腰,搓几下脸,揉了揉太阳穴,环节下疲劳。起身走进厨房,冲杯咖啡,走到阳台上,向那个窗子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张进惊奇地现阿芳像以前一样在闪烁的灯光下正向自己缓慢地挥手,和昨晚看到的一样。他觉得一股寒气顺着后脊梁窜上来。张进这一次清楚自己此时清醒得很,他没喝酒,没睡觉,更不是在做梦,那又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他放下杯子,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大脑保持清醒,当他将视线再次集中在阿芳的窗子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两人对望中,张进似乎觉得她在对着他笑,笑得很甜。

他分不清心里是疑惑,是激动,是惊慌还是兴奋,他的意识好像已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

张进忽然一个念头闯入脑中,他要亲自到阿芳家看看,也证明这是自己的幻觉。

两脚刚跨进楼道里,身后的铁门砰地一声合上了,抬头看看那一直通向绵延黑暗里的楼梯,不禁想起经常侵袭着不断扰乱自己的噩梦。他有些丧失了走上去的勇气。随即他又嘲笑起自己来,也许是幻觉,有什么好怕的。张进深呼两口气,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思绪,楼道里从上到下竟没有一丝光亮,好像所有的感应灯都不听使唤。在黑暗中,张进费了很大力气才爬到四楼,他的腿仿佛灌满了铅。

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您也该休息了,子雨林祝您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