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刑法课的时候,碰到她,我想起昨晚的事,不好意思起来,但我没看出她觉得不好意思,她向我打招呼。

“你好,唐绍龙,昨晚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陈忠听到觉得好奇,便问:“她干吗要谢你?绍龙。”

“电脑。”我简单说着,算是回答他的话。

“电脑?”陈忠好像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电脑怎么了?”

“她电脑有霉毒,我把它治好了。”我开着玩笑地说。

“有霉毒,那你怎么治好的?”陈忠就是要问到底。

“陈忠,你可不可以不‘鸡婆’呀?”铁也不耐烦了。

“行。”

我们三个随便在后一排找了位坐。谢茹花和胡琼琼坐在第三排,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又转过头去。

“绍龙,我现在现谢茹花越来越正点了,真的。”陈忠又说着,他的话多半离不开女人。

“正点你就上呀,你不是情场老手吗?还怕搞不定她呀?”

“对她我没太大把握,她与别的女孩不同,一看她就知道她很特别。”

“是吗?”

“绍龙,我敢跟你打赌,她一定还是个处女。”

“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呗。”

“嗬,你还真的本事,连这个也看得出。”

“绍龙,你别听他瞎说,她搞了那么多女的,还一个处女也没有呢?他要是真的能够看出来,那些处女可真的遭殃了。”铁在插话。

“那是因为我没有想过她们是处女我才跟她们搞。”

“得了吧你。”我和铁同时说。

“嘿嘿,你别这么不相信哥们呀!”

“信你我们早就卖完鸡蛋回家了。”我说。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行了,别说了,老师来了。”铁见老师来了,叫我们别再说话。

刑法老师是个老头,叫李齐,听说是上一任的法学院院长,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学校里给我们安排这样一个老头上课,我想不是没有原因的,尽管学校里的刑法学老师有好几个,但是在经验和学术权威方面是没有哪个老师可以与他比拟的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上一任的院长。

“同学们,看到你们坐在这里,我感觉自己也和你们一样年轻。”他幽默地说,同学们都笑了起来,“你们别看我的头白了,但是我一点也不老,也就是你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岁数,不老吧?”他在等着同学们的回答。

“不老,挺年轻。”有同学在说着。

“我喜欢这句话。”

同学们又禁不住笑着。

“但是,同学们,你们现在是我年龄的一半,你们也觉得二十几年一下子就过去了吧?”

我搞不明白他讲刑法学怎么会这么“鸡婆”地扯到这个与刑法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话题上来了,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古人说‘三十八年弹指一灰间’,何况你们还没有三十八年呢?我已经真正明白也这句话的意思了。无论怎么样,人生都是要过的,只是每一个人的过法不一样而已。你们能够坐在这里,那么你们就是精英之中的精英,你们的人生就会不简单,你们将来都是从事法律的工作者,但在这里我劝告大家,你们千万别成了我们刑法打击的对象,到时整个法庭里坐的都是你们的同学,法官是你同学,检察官是你同学,辩护律师是你同学,甚至连控方律师也是你同学,而你却站在被告席上,搞得像开同学会那样——”

他还没有说完,同学们已“哈哈”大笑起来了,我实在觉得这老头非常幽默,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要开同学会也不应当在法庭上,而应当是找个宾馆。”

同学们又笑了起来。

“好了,同学们,言归正传。这个学期由我来给你们讲刑法总论分论由谁给你们讲,我不清楚,学校会有安排。”接着他翻开他的笔记本,讲述着刑法总论的犯罪构成。

虽然我不爱读书,但是在课堂上,笔记还是要做的,平时不看专业书,为了应付考试,笔记还是要做,再说考试多半考的也是老师讲义上的内容。学校里真他妈的狠,考试不及格,补考一门要交一百元,而且只给两次补考的机会。为了毕业,只好听话。

“绍龙,你笔记借我看看。”下课后,陈忠对我说,我二话没话就把笔记本丢给他。

“谢谢。”

“陈忠这小子,上课只顾着看女人,笔记一点也没记。”铁说。

“谁说我没记呀?只是这老头说得太快了,我记上句,他已经念完下句了,我哪跟得上他哟。”

“别扯蛋了,你这份心思我还不知道呀?”

“嘿嘿。”陈忠笑着,他这样就表示承认事实。

“溅人。”我说了他一句。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