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荣木讷的点点头,她若有所思的问道:“嫂子,你们结婚那会儿,大哥也告诉你欠债的事了吗?”

丁世德平静的说道:“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爹娘都不是那有本事的人,也给不了你荣华富贵,盖得房子所花的钱是这几年你寄给我们的,你后面还有弟弟妹妹需要我们管,所以你娶媳妇的这钱只能由你自己还了。”

丁凤军收拾完毕之后,赶紧去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丁凤军特别感动,他说道:“让你们费心了。”

丁凤军也毫不吝啬,既然李月全这么说了,丁凤军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的,他说道:“叶厂长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让我多和烧窑的技术工好好交流一下烧窑的事情,叶厂长总是说我烧出的砖是最好的,我不敢苟同,我认为世界上没有最好的东西,只有更好的东西,这次我答应来二号窑厂上也是抱着很单纯的想法,只是想赚两个钱,回家娶个媳妇,抱两个娃,过年过节的时候让家里人吃点好东西,可是我没有想到你李月全居然这么自私,唯恐别人超越你取代了你的位置,而不尊重别人的看法,我来烧窑就是烧窑,我也不会奢望干一番大事业,但我得为这些无辜的工友讨个公道,每一道工序给的工钱都不一样,你却让这些人什么活都干,可钱却又不一样,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李二狗一看自己的傻弟弟又恢复到傻劲,他叹口气啥话也不说了,趴到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丁凤军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叶厂长,有些时候我还真挺瞧不起你的,你就不能有魄力一回,我还不信李月全他会舍得因为这点破事就放弃自己现在的位置甩手走人。”

“谁他妈的再敢往前走上一步,我就把他的腿打折!”

丁凤军冷哼一声说道:“你不配!”

“小丁,站住,你就不能听我讲两句吗?”叶厂长紧绷住脸把丁凤军叫住。丁凤军虽停下脚步,但他并未回头,叶厂长淡淡地说道:“小丁,到了这里你就得按着这里的规定办事,当然你可以选择离开,但是你这个人是我请来的,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也得冲着咱们的交情留下来吧。”

“他们要是敢挑事,我们打他就是了,这有什么好怕的。”李二狗气势汹汹地说道。

李二狗转头看向张铁蛋,神情悲伤的责怪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贵来毫无表情的盯着手中忽明忽暗的烟尾看,他的大脑也在回旋,他也没有文化,他也不懂得任何大道理,他确实是有些小聪明,但他却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他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全世界,他是未来要做皇帝的人,身边的这些人不过是他的臣子,他想杀就杀想打就打,但他却忽略了感情这回事。

一通埋怨过后,这女人又跪在地上冲围观的人猛磕一阵头,说道:“好心的人哪,谁能告诉我这是谁那么残忍,把我家男人杀死的吗?求求你们,我真得不想我家男人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李二狗轻轻哦了一声,他的眼睛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只一瞬间,他重又抬起头,说道:“大哥,这两年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都没来找过我们?”

张贵来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用,你们俩怎么说也在这镇上混了这几年,这街坊邻居的都认识,再加上你们俩都有各自的本领,想必以你们的身手在镇上还是可以生活下去,我就不同了,除了打架还是打架,别的特长也没有,我总不能活活饿死在这里吧,所以,我打算先回老家,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机会。”

张贵来一笑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我花了大价钱把他请来,他就必须得给我办成事。不然我让他回不到自己的老家。”

陈海在开心之余又借着夜幕的庇护想要亲吻董殊,他的双手环抱着董殊的细腰,嘴巴凑到董殊的唇前,董殊却用手抵住陈海的下巴,身了向后斜仰,她娇滴滴地怪嗔道:“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你们这群王八蛋,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来打我的,看我不踢死你。”

张贵来哈哈一笑说道:“是因为你这个老板不厚道啊。”

张贵来看两人还有些犹豫,他笑笑说道:“兄弟,放心,大哥罩着你们,大哥知道你们害怕谢老头子,老子可不怕他,他又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什么怪物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一条命,我们也是一条命,那么怕他干啥。”

张贵来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谁不想着往上爬,谁又不想做老大,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总不能仅靠你的庇护吧,怎么说我也得有我的一片天地吧。”

李二狗乐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丝毫没有在意丁凤军现在的情绪变化,他依旧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自己干得好事,嘴上又禁不住说道:“这个娘们的底细我们摸得很清楚,她叫李素娥,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这十里八乡没有不认识她的,而且这十里八乡的人几乎都被她骂遍了,我们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吧。你说呢二哥。”

“爹,你怎么会这么问?”

丁凤军清清嗓子,说道:“这次来见你们呢,我是有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也算是征寻一下你们意见。”

那女人转过头换作另一副嘴脸,笑着对那眼镜男说道:“放心,这事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这种地痞无赖还如乞丐呢!”

丁凤军看张继来在发呆,张继来的脸色也由刚才的急躁变为忧郁,丁凤军也不愿再训斥他,但张继来只要叫他一声二哥,他这个做二哥的就有理由帮助他。

张继来没有想到罗欣怡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他的心里满是欢喜。

张继来之前想过罗欣怡会感谢他,他甚至还设想了好几种桥段,而且他也想好要针对不同的桥段做出不同的回答,只是当罗欣怡真正开始感谢他的时候,他竟然把之前准备好的回答都忘干净了!

无论是怎样被骗的,她都是做了一件件无愧于她心的事一。

罗欣怡一愣,待看清来人模样之后,忙不迭的说道:“我们的包被一个小偷偷走了,包里可都是钱,你帮帮我们吧。”

丁凤军在张母的葬礼结束后找到了张继来,张继来心中所想,丁凤军能够猜个十之,丁凤军自知他得和张继来谈谈,他可不想张继来因张母去逝之事而郁结于心。

丁凤军也很自觉,他拉过一个板凳坐在木桌前,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等到张继来服侍张母躺下后,他才发觉到丁凤军的存在,张继来显露出一种惊讶之色,丁凤军示意张继来同他到院子里说话。

丁凤军完全呆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听这汉子的意思,孙小伟两年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车上的这个死人又是谁?

孙小伟死了,死得很平静,很安祥。警察也参与了调查,经法医的检查结果看来,孙小伟属于自杀。他的直接死因是喝农药,砖窑倒塌是因为长年未经修葺砖块的粘接处出现断裂导致的,虽然孙小伟的死与砖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出于人道主义,叶文还是打算给孙小伟的家属一部分钱仅当了表他的心意,至于这些工人的损失,叶文表示全权负责,将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之后,叶文便将这个砖窑里的工人全部遣散回家,但他将丁凤军单独叫到一处与丁凤军谈起来。

丁凤军不愿看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就像当年丁凤海看到张继来时一样,他们都是无辜的生命需要别人的挽救。

孙小伟见众人都不能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他索性加快咀嚼的力度,用极快的速度将口中的饼吃完,待咽回到肚中之后,他深深吐一口气,打个嗝说道:“老先生,印堂在哪?”

回到家,丁凤军又遭到王玉珍的数落,倒是陈冰莲不知因何原因,竟在中间当起和事佬,还说这不行咱们再找,总能碰到合适的。

丁凤军感觉有些错愕,他以为这只是老板开得玩笑,没想到这绕来绕去,居然自己掉进了老板刨的坑里面,真是让丁凤军哭笑不得。

丁凤军毫无防备的走到丁凤海的面前,脚步还没有站稳,丁凤海就已经高举起手掌,卯足了劲,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丁凤军的脸上,这个巴掌的力道十足,丁凤军居然被打摔在地上。丁凤军当下就懵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会真得动手打他。

丁凤河一听丁凤军这么说,他砸砸嘴,啧啧两声,嘻皮笑脸的对丁凤军说道:“二哥,你咋还说谎呢,从小到大谁还不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媳妇啊。”

“是不是你媳妇让你来说的?”

与丁凤军对话的正是马诗语,她的个头长了不少,已经快要超过丁凤军了,她那飘逸的长发比先前更加浓密,顺直。一件白纱式的短式连衣裙凸显出她标致的身材,她的宛尔一笑,如三月的春风,沁人心脾。她的一举一动是一种优雅的妩媚,让人不觉间垂涎三尺。好似从画中走下来的仙子,给人带来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马诗语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精神恍惚的从医院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让她的花容月貌不覆存在,听说王玉珍因病住院,她特意前来探望,只是在这里她得到一个消息,足以让她痛哭流涕的消息。

丁凤军却怎样也睡不着觉,他的大脑总在不停的旋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挤进他的大脑,纷乱嘈杂的声音让他根本无法安睡。

丁凤军冷笑,说道:“葛老头,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遭天遣么?你除了倚老卖老之外还有什么本事,这要是生活在古代,你就是那魏忠贤,绝对的大奸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