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怡轻笑,张继来连说带笔划的好似自己是个英雄似的,罗欣怡喜欢上张继来,不明所以的喜欢,哪怕是张继来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她都悄悄的收藏在心底。

她心想,连一个长相平平的人都不能被她吸引,看来自己的确是变丑了不少。

王洁却收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是天大的冤枉,这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事,如果你没有那么想,又怎么会上我的当。”

罗欣怡的脸羞红一片,她是个传统的女孩,每当别人一谈及她的婚姻之事,她总会闪现出羞答答的模样。

张继来连忙推脱道:“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来找你倾诉一下心中的压抑,你不要误会。”

现如今看来,把药留下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叶文同丁凤军各站尸体两旁,彼此很有默契的斜倚在车框处歇息,围观的人都凑到跟前,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竟然将白布的一角吹开了,刚好将孙小伟的脸露了出来,那些以为是宝贝的人即刻傻眼,直到一阵阵尖叫声四起时,靠在前面的人才想起要逃跑。

接下来便是响彻天地的哭声。

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丁凤军一到下班的点就去了孙小伟所在的房间,孙小伟已经醒了,他斜靠在床边,面容有些憔悴,丁凤军稍有些欣慰人活着不比什么都强么。

丁凤军朝那人看去,但见这人留着八字胡,头戴一顶黑色圆帽,鼻梁处挂一墨色眼镜,身穿黑色长袍,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面上铺一黄色桌布,桌布尾摆处有流苏搭配,风一吹,这流苏不住的摇摆。

女方的母亲面露堪忧之色,淡淡地说道:“不知道那边生活咋样,孩子到了他家会不会受苦啊?”

丁凤军在这里干活的几年里,很是得到叶文的大力赞赏,有事没事这个叶厂长总是会跟丁凤军喝上一杯,此时刚好叶文的一朋友到访,叶文忘记丁凤军请假的事,他本来是找丁凤军让他去附近的商店里买猪头肉的,这到了丁凤军的宿舍后才想起前几天他请假的事,叶厂长赶忙一路小跑而来,原想亲自到商店买点猪头肉,谁曾想刚好碰上丁凤军回来。

“小子,我看你是没有机会再对别人下手了。”丁凤军冷冷地说道。

丁凤军轻轻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丁凤军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丁凤河,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丁世德说道:“对了爹,这次我还回来还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陈冰莲从睡梦中醒来,他推了推旁边的丁凤海,丁凤海微微睁眼,把头转向陈冰莲。

丁凤海的婚期订于明天,晚上闲来无事,哥俩坐在院子里畅聊起来。

今天对于丁世德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县里的领导要下乡来检查,昨天丁世德已经把接待事宜安排妥当。不过做为村长的他也是要亲自到村部等待,一大早他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就走了,临出门前他瞥见桌子上的那封信,由于着急去村部,他并未在意,他以为那不过是自家的孩子顽皮随手丢在桌子上的纸栈,在他走后,王玉珍也发现了这封信,她可比丁世德要细心的多,她慢慢打开那折叠整齐的信栈,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到她的眼帘,无奈,她并不识字,但她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有用,她唤了几声丁凤军的名字,并没有得到回应,兴许丁凤军还在为丁凤海的事情闹情绪。

“二哥,你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放心,我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张继来忍着泪水坚定的说道。

马冬梅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好心给丁凤军普及知识,哪知这孩子居然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对她这般无礼,这岂能不让她气愤!

丁凤海点点头,把信栈交给张继来,张继来感觉到这份纸栈有些份量,似乎里面还夹了些其它沉重的东西,只是碍于这是他人所托,张继来也不便打开来看,只是他觉得有些事很奇怪,明明丁凤军不能参加高考,为何丁凤海还要张继来在高考后把信交于丁凤军,看丁凤海的神态似乎也有一些难言之隐,张继来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了,你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就不能让孩子放心地走,早知道你这样昨天我就不告诉你了。”丁世德站在一旁埋怨道。

丁凤军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药你就先别买了,你在家先好好照顾你娘,晚上你同我一起去吉祥饭店,到时候给你娘捎带些晚饭回来。”

丁凤军的话萦绕在马诗语的耳边。不,我不要,没有你的保护我要怎么活下去!在此刻,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要退学,什么高考什么未来什么梦想,她都可以统统不要,但她不能不要这份爱情!

丁凤军嗯了一声,又继续问道:“咱爹娘知道吗?”

看得出葛玉青的洋洋得意,丁凤海认定这葛玉青确实有办法,他只希望葛玉青的办法不是馊主意才好,否则丁凤海绝不会放过他。

“对了,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也许以后有谁再欺负你我都不会再有机会帮助你了,下回放学后记得找个人一块回家,其实我看丁庆奇就挺不错的。”说完,丁凤军不再给马诗语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丁凤军看也没看张晓雨一眼,他只顾收拾着自己的书桌,不假思考的回道:“狼。”

四个人还在各自沉思着,院子里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问话。丁世德猛然起身答应一声在家,便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马诗语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谁又能插得上嘴,只是大家的心中同丁凤军一样,都很是疑惑,她为何会撒这么个弥天大谎!

丁世德狠狠地瞪了丁凤海一眼,冷冷地说道:“要你多嘴!葛玉青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比我还清楚吗?再者说,高考这么大的事情就凭他一句话也想取消凤军的资格,他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放心凤军,有时间我会去学校找张校长聊聊这件事的,目前你就安心养病好了。”

“妈,我不小心掉进河里,是二哥救了我,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我可能要和妈阴阳相隔了。妈,等我好了,我得去感谢感谢二哥。”马诗语说到动情之处时,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王朝歌把来意向葛玉青说明之后,葛玉青拍着胸脯应承下来,王朝歌自然是对葛玉青感激不尽,非拉着葛玉青到校外吃个便饭,葛玉青本来也没打算推辞,只是装模作样的半推半就几下,就跟着王朝歌走出校外。

周长坤明白丁世德说的这番话的用意,想必是周长坤来的太勤了些,又表现得如此急迫,丁世德怕是王玉珍的三言两语不足以打消周长坤的决心,丁世德这才把周长坤叫进来,以表丁世德的立场。

“我不打算当兵,我的初衷就是上大学,将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为家人减轻负担。”丁凤军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家伙就是个驴脾气,他认准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这样吧,等他放学回来我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劝得了他。”丁凤海直截了当的说道。

丁凤军的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把同桌的脸震得一片镪灰,同桌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凤军说道:“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你可知道有多少同学想去都去不成的吗?”

丁凤军洋洋不睬地坐在凳子上,继续翻看着书,跟个没事人似的,旁边的同桌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用胳膊肘杵了丁凤军一下,神秘兮兮地把脸凑过来,用极细小的声音问道。

他们的谈话声音虽吵闹,但并没有影响到丁凤军,此刻的他正拿着书坐在座位上看得津津有味,对于当兵这件事,丁凤军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当兵,他就要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他的目标就是考大学,摆脱现在家庭的窘况。

“关于马诗语的事情。”丁凤军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是,这个丁庆奇恐怕不会答应吧,我想除了老师出面找他谈谈外,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丁凤军淡定自若的说道。

“我小的时候见过他几面,但后来因为他当兵走出了咱们丁庄,这才让咱们之间少了联系,按辈份来算的话,我得叫他一声哥,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小的时候我还去过你家玩呢,那个时候咱们都还小并不熟识。不过,说真的,老哥哥他是个有能力的人,独自闯出了名堂,这也才搬到阳谷县城定居。”丁世德苦笑一下,继续说道,“你父亲去逝的时候我也去了,只是你当时太忙没有注意我罢了。”

在丁凤军看来,马诗语来找他无非就是些关于爱情啊生活啦之类的锁事,有时候丁凤军也很纳闷,这些女孩子成天只想着这点破事不烦么,再说了,现在女孩子虽然是多一些,但也不至于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吧,我丁凤军的家庭情况她马诗语又不是不知道,她学习这么好,哪天真考上大学,嫁个好好人家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干嘛非得看上我丁凤军呢。

“这和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丁凤军说得平淡无奇,而马诗语却意会错了丁凤军的意思,马诗语以为丁凤军是不太好意思挑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故意故作镇定否认事实。

“哈哈哈……”

做为二大爷这一辈人的长者,大娘是有绝对的话语权,她提出的问题也没有谁反对,碰巧这个时候二大爷又没有在家,这项规矩在存在了十几个年头之后就不覆存在了。

说出来也许你们都不相信,我看到诗语姐了,就是那个时候一直喜欢二哥的马诗语。她现在成名星了,还唱了好多好多的歌,我们饭店里还循环播放着她的歌呢,我最喜欢听她唱的那道《思念》,我感觉那首歌是她为二哥写的,诗语姐变得可漂亮了,跟原来简直是叛若两人,我原本想和她打个招呼的,可是她的身边有好多保镖,再加上喜欢她的人那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我根本挤不到她的跟前。

唉,要是二哥当初答应了诗语姐的求婚也许我现在就可以天天听她唱歌了,只能说二哥没这个福气。

最后,祝爹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也祝我二哥财源滚滚来。

您们的儿子,丁凤河!”

丁凤军笑笑,这个淘气的丁凤河,真是正事没有散事不少,他写了这么一封信,唯一让丁凤军欣慰的是看似这封信是写给父母的,实则是写给丁凤军的,里面大部分的话都是关于丁凤军的,这个丁凤河真是人小鬼大,没算丁凤军这个当二哥的白疼他。只是这最后面的话却让丁凤军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

关于马诗语这三个字,丁凤军的脑海中似乎已经有些模糊,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三个字已经不知何时被湮没在心中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像是秋天泛黄的叶子已然飘零在流逝的水中,随波流向远方奔去,而当这个名字再次出现的时候,仿佛这逝去的时光正在飞速的倒流,过去的种种重新浮现在脑海中,竟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透明,丁凤军只轻松的一笑,畅快的摇摇头,他突然想到张继来,笑容毫无征兆的僵在他的脸上,也许张继来的选择才是对的,若不趁着年轻的时光疯狂一把,放手去追逐自己的爱,等到同丁凤军这样已然失去的时候,也许只能感叹命运的捉弄。

丁凤军的心境是豁然的,他一直秉承一个观点,是自己的终究会留在自己的身边,不是自己的就算强求也终有一天会释然,当然,也唯有留在自己身边的才是真正意义上最好的。

做人不懈地努力去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是没有问题的,但过分的选择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东西,纵然你比别人奔跑的再快也只是徒劳,像精卫填海夸父追日般,所有的东西犹如泡影,转瞬即逝。

第二天,丁凤军起了个大早,他吃过早饭便去找张继来,今天要去见李二狗,这么多年未曾见面,丁凤军还真有些迫不及待。

丁凤军想着赶早去镇上,他还要在镇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只是令丁凤军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没有见着李二狗,倒先遇到了另外几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