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没有变成秃毛……唉——”
不过无所谓,他现在不需要他们的怜悯或者同情,唯一需要的,是食物,能源的摄入。
身上的伤让他无法捕猎,风起也不可能每天都照顾他,月莤su倒是对他看的紧,但是没有谁能够受得了他现在的气势。
“伤很严重——但是……”
楼映臣冷声道,他盯着挡住他去路的银狼,暗暗露出了牙齿。
想要鲜血——
狼王不答,只是盯着被他的爪子压住的狼。
没有谁敢如此理所当然的叫他的名字,更没有谁敢这样开他的玩笑。
他的思绪,回放在了从前。
而且,那是很罕见的紫黑色眸子。
立在水池边,弯下脖子用舌头一点一点的吸取泉水,楼映臣望着水中的倒影,眨了眨眼,荡漾着清浅波纹的水面上,一头黑色的狼正用莹紫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一些恐惧。
惊奇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场厮杀,楼映臣在心里感叹:那种捕猎手段,才是技术!卧,腾,扑,咬,撕,没有浪费一点多余的力气,潇洒的好像是在表演,不过内容是限制级的。
“……我想……把它挖出来……”
眼睛又撇到楼映臣脚上的伤口,狼王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个伤……以后说不定会留下疤痕吧……他讨厌自己的所有物身上有其他猎手的痕迹,看了看那依旧熟睡的脸,狼王凑近楼映臣的后腿,缓缓露出森白的牙齿——
这里仿佛是狼的天下,站立在这个世界食物链的顶端的一种生物,他们享受着可以随意杀略的快意。
这附近,有这样的眸子吗?
——呵呵,我楼映臣,竟然会去相信别人?
以自己此刻的力量根本无法和谁去抗衡,所以,楼映臣理智的选择离开。
轻微的血腥,是战斗的味道。
而那边,是风起的部落。
想到那头有着祖母绿色眼睛的狼,楼映臣突然有一些惆怅,毕竟当时是自己的恩将仇报,即使是恨屋及乌,也与人家没有关系啊——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欠人家的情意。
楼映臣露出来了沉着的冷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第一次出使任务时候的兴奋。是的,第一次的任务,他没有任何的胆怯,因为他清楚自己选择的路是什么。而如今,同样清楚。
所以——
去那战场——
血撒遍地。
一头头狼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包围圈中,赫然是一头犀牛大小的发狂野兽。
亜貉yahe,肉食性动物,性格暴虐,多疑,群居,所以即使是当年的虎王或狮王也不敢轻易触动他们的逆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单独行动。
眼下战况已经到了相当严峻的地步,狼虽是数量上站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奈何他们的爪子竟对那亜貉的硬皮不起作用,就好像是利刃划到了不锈钢,硬碰硬输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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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
风起拖着受了伤的一条后腿,肋骨方位还豁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肉外翻着,血已经把周围一圈的毛染成暗红色,只是亏了那皮毛纯黑,血染的也不是很明显。他支撑着身体,四肢却在微风中轻颤不已。
一旁的雷落已经趋于暴走。
他向着那头亜貉扑咬了四次,竟只是在那坚实的皮上划了几道血印子。而被逼的发了狂的亜貉,赤红了双眼,迎头撞飞了好几头围攻上去的狼,亜貉的两只犄角虽不尖锐,却异常的坚硬,被撞出去的狼倒地以后又滚出几米,不复动弹。足见其力量之大。
“雷落,不要冲动!大家全部退后——!”
风起沉稳的叫了一声,硬是让几乎跳起来的雷落回了身,并排而立,雷落甩了甩被扑起来的泥草盖满的脑袋,闷声问:“怎么办?”眼睛扫着已经扩大的圈子,以及那头依旧暴怒的野兽。
从来没有对付这种动物的经验,一时间谁也没有好的办法。
亜貉却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考虑,这一次又是主动地发动了进攻,而且目标直冲着最近的几头负伤的狼扑上去,庞大的身躯并不影响他的灵敏,一头狼被他压倒,就见他猛地将一只爪子拍下去,血溅当场,他就着满身的殷红开始撕咬狼的尸体。
恐惧,慢慢的开始蔓延开来。但是没有一头狼掉头逃窜,反倒是从远处不断的聚集来一群群。
狼,不会被恐惧所束缚。
吞吃了数口,亜貉突然间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四下张望着,最后眼睛盯住了最是前线的风起,雷落见状立刻就立到了风起身前,呲出獠牙,喉咙发出了愤怒的低吼。亜貉不以为然的将脚下的尸体踢开,掉转了方向,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一边。两军对峙良久。终于,亜貉粗壮的前肢一刨地面,飞身冲刺过来。
“雷落————!”
风起见雷落扑上去,不禁吼了一声,他清楚两边的实力差距,雷落这一击,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他们后方的树丛中一阵耸动,一道黑影从那树的高枝上飞了过来,直扑向了那头亜貉。
看到异常的外围狼群一时间忘了进攻,而内侧的雷落则是自顾自的扑咬向了亜貉的喉咙。
楼映臣在树上刚站住脚,就发现战况相当不乐观,他不失时机的扑了过去,精准的抱到了亜貉的背上,这一着陆,心里却想:这是什么动物,怎么生的好似打了激素的豹子?不容他乱考虑,喉咙被攻击的亜貉开始狂乱的甩动头颅,雷落一个不慎飞了出去,楼映臣却借着这个力道骑到了那野兽的脖子上,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那对殷红的眼珠咬了下去。
只听闻一声嘶吼,亜貉的眼睛竟是被他直接要了个透穿。
稳稳的骑在野兽身上,楼映臣舔了舔满嘴的血腥,阴测测的再次露出了獠牙。
“楼……”
风起奔向雷落,见他没什么大碍,这才抬头,只是这一瞧,脸色更是煞白。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