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想法一闪而过,我这才发现,昊希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我第一次产生了为一个人不惜杀掉其他多个人的想法。

月郎公子强笑道,“父王不必多虑。”

我觉得他说的话实在奇怪,待要追问,却被他把话头岔开,红宝石般的眼水盈盈的看着我,“主人,我真的饿了……”

被昊希不善的语气吓了一跳,欧元委屈的说,“不吵就不吵,可是我真的饿了嘛,陈昊希,你这么凶干嘛。”

“不过,说起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名茶的清香跟他身上清幽缥缈的香气环绕着我,我看着他粉粉的唇,一时有些意乱情迷,这一年来,似乎只有在温柔单纯的小月元身边,我才能抛弃那些烦人的事情,可是……

长夜漫漫,谁也不会看到,名动天下的凌国四大贵公子之一的“月”,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孤单蜷缩在黑暗的水波里,长发遮住了紧闭的双眼,仿佛死去般一动不动……

衣柜内甚是宽大,两旁挂着熏过淡香的绫罗绸缎,门上还有两道缝,正好透气跟看外面,倒也不难受。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安君瑞拊掌大笑。

念头一起,我就自己打消了,先不说火药能否成功制出来,就算能用上战场,这里的锻造技术要造出相容的大型器械只怕是千难万难,如果能小范围的运用成功估计就要谢天谢地了。

那浓烈花香的主人迎面袭来,我举袖挡了他一击,谢轻樱惊叫一声,就势掩面倚到我怀里。

司马家来的是现任家主紫虢郡王司马丹越跟其兄弟司马丹通。司马丹通我早些时候见过,感觉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跟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不一样,司马丹越却是个面容瘦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精悍中年男人,精明之色摆在脸上。据说他跟摄政王苏宙离关系极好,同盟关系几乎牢不可破,这也是安氏一族急于跟金,谢两族联手的原因之一。

当务之急,我是该先出去,还是想办法将月元他们救出来呢?我握拳思索片刻,终于决定跟上那队侍卫,至少先知道月元他们被关在哪里了。

我点头应允,将魄离连鞘解下,放在书桌上。

“你看起来好像跟这位韩公子相识恨晚呢。”昊希难得的开口评论我的情绪。

“不过,二哥,我发现他其实是很温柔的人……难怪你肯为了他耽误行程而得罪大哥。我决定原谅他了,只要他同意服侍我一次,本王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赏脸跟他做朋友……”苏子衡越说越荒唐,唐突的宣布道,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着那人强健的身体被压在自己身下好好疼爱,那张艳丽猖狂的脸上布满□红晕的样子,不由得食指心动。

“看着我。”我扶住他双肩,正色命令道,“看着我,苏子衡。”

他唾沫横飞说得高兴,却没听到苏子衡在旁边跺脚嗔道,“阿丹,你在胡扯什么,尽你个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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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缓缓的开了。

简洁的吩咐声几乎悄不可闻,暗卫像从未出现般悄然消失在空气里。

他整整一天未归,晚上带回来一个丑得可笑的小麻皮,我恶意的想赶他出去,却意外听到了一堆从未听过的大道理,什么“仆从也是人”,什么“他们跟你我一样。人是生而平等”之类的鬼话。我不耐烦听他教训人,只是缓缓逼近他。

彼时苏苛源权顷摄政,小皇帝痴弱,苏家父子已有不臣之心。经过我母亲的一番讨价还价,苏苛源终于承诺,给我等同亲王世子的储君地位,也就是给了我公平争夺帝位的机会。除了不能正式在凌王朝封王爵位外,我可以调动任何苏家控制下的凌朝资源为我所用,只要我有能力,将来即使我跟苏宙离为了争夺帝位正式血腥对上时,他也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想到这里,我主意已定,沉吟道,“世伯好意,凤铭心领了。只是凤铭天资驽钝,容我闭门想想。”

“如果不是我那老不死的父王跟你那妖精母妃

“咦,琅琊王府在这边,凤铭你干嘛往那边走?”

自那夜对峙后,吟风就跟我处于冷战状态,顶多只会在我故意跟月郎公子大声谈笑时,远远的瞥我一眼,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算计什么,却偏又装出一副跟我两不相干的陌生模样。所以我自然也不必对他客气。

我敛起心中的奇异感觉,若无其事的问,"那么你呢?陈昊希,你是对我身上的血脉效忠,还是我内在的灵魂?"

——目标:帝都天虞。

房间里顿时刀光剑影,我们连过数招。

我僵硬的任他握着,低声说道,“多谢金兄解围,只是在下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进京实在无法习惯。”

吟风接过睿王爷,不在意的将他转交给手下后,忽然低低的问我,“你这就要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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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不是怨天怨地的时候,重要的是我该如何自处。

一字不差。

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难道他也是个断袖的?难道我有吸引断袖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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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喂它东西吃,从此它便一门心思跟定了月元,只是吃得越发圆滚滚的像只小猪。

疑惑,嘴上却冷冷的问,“你说的紫玉丸,可是暗紫色的,有甜而微辣的香气?”

“原来你那么希望我走!”天仙顿时变成了罗刹,他白玉般的脸开始发青。

“单凭这些证据,送你们两人入官府足矣。但是年纪大的人,不一定经得起牢狱之灾,突然暴毙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淡淡道。

我见金剥皮一大把年纪,竟恭恭敬敬的称这位青年公子为爷,还配上一长串庸俗到恶俗的修饰语,不免忍俊不禁。

金剥皮狼狈的带着家丁们逃走了,走前扔下一句狠话,“你别得意,我们这盘棋还没有下完……”

第二天,徐大娘的儿子徐阿大满身是血被乡亲们送了回来,途中还在气息奄奄的大骂金剥皮黑心。

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连强抢别人佩剑的动作都做得这么优雅。我失笑。其实我可以轻而易举从他手里夺回剑的,可是老子忽然懒得动了。我就势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假寐。

“由他去吧,我们不杀他,已经是格外留情了。幸好他这次没有打魄离的主意。”昊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在洞外面,我的娘子跟老婆二人相处得如何了?甚念。

洞内深处传来踢踏的脚步声,我跟月元循声望去,同时,我已无声无息接过了魄离,横剑在手,全神戒备。

朽木不可雕也。不过不要紧,只要我自己脑子清醒就好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我……

无论如何,那种真实迸发的想跟他一直在一起的甜美欲望,那种满满的溢出心田的充实感觉,都是真的。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以前可从来没有其他人可以如此牵动我的心。

原来我已经身处野外,被囚在一辆囚车里,手脚都被闪烁着寒光的狼牙索紧紧缠住,我试了拭,发现丹田中竟然空空如也,无法运气挣脱,只要一动,腹中立刻痛如刀绞,那镣铐上密密麻麻的倒刺也直接勒入我腕中。

“贤侄,不要怨我狠心。你那皇敢的宝藏,原本就是取自于天下,与其让它给前朝废帝陪葬,不如让它们重见天日,物尽其用。”他慢慢说道,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些明白了,哑着嗓子问,“我昏迷几天了?你撺掇月元母亲害我……”

“一天。不过按照药效,你应当至少四日后才醒。说起来,这次能生擒你,还要多谢你好朋友的精心策划呢。”

月郎公子从他身后转出来,烟青色绣着暗纹的云袖在风中微微飘动。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中,偶的月郎公子,真不想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