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茶的清香跟他身上清幽缥缈的香气环绕着我,我看着他粉粉的唇,一时有些意乱情迷,这一年来,似乎只有在温柔单纯的小月元身边,我才能抛弃那些烦人的事情,可是……

“你们都下去,不用服侍了。”金月郎皱眉道。

衣柜内甚是宽大,两旁挂着熏过淡香的绫罗绸缎,门上还有两道缝,正好透气跟看外面,倒也不难受。

虽然谢家毁约,但反过来想,也未必全无好处。只是该如何善加利用?

念头一起,我就自己打消了,先不说火药能否成功制出来,就算能用上战场,这里的锻造技术要造出相容的大型器械只怕是千难万难,如果能小范围的运用成功估计就要谢天谢地了。

可惜本太子此刻心情紧张,实在无暇跟她调情,于是抱歉的说,“郡主失陪则个,我出来太久,想必珩水王有事寻我,先回去了……”

司马家来的是现任家主紫虢郡王司马丹越跟其兄弟司马丹通。司马丹通我早些时候见过,感觉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跟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不一样,司马丹越却是个面容瘦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精悍中年男人,精明之色摆在脸上。据说他跟摄政王苏宙离关系极好,同盟关系几乎牢不可破,这也是安氏一族急于跟金,谢两族联手的原因之一。

“摄政王被人搅了兴致,难怪不高兴了……”

我点头应允,将魄离连鞘解下,放在书桌上。

其实我平时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可是韩慕珊出现得太突然,仿佛专门在我家门口等我一样,而且其文雅的谈吐跟他落魄江湖的身份对比又太奇怪,不能不让我多个心眼,因此对他恭维一点总归没有坏事。

“不过,二哥,我发现他其实是很温柔的人……难怪你肯为了他耽误行程而得罪大哥。我决定原谅他了,只要他同意服侍我一次,本王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赏脸跟他做朋友……”苏子衡越说越荒唐,唐突的宣布道,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着那人强健的身体被压在自己身下好好疼爱,那张艳丽猖狂的脸上布满□红晕的样子,不由得食指心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当着这么多人哭鼻子……”我又无奈又好笑,取出袖中丝帕一边慢慢帮他拭泪,一边淡淡的说。

他唾沫横飞说得高兴,却没听到苏子衡在旁边跺脚嗔道,“阿丹,你在胡扯什么,尽你个大头鬼……”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我束缚了他还是甘心受制于我。

门,缓缓的开了。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跟耀昙君起冲突……”苏宙离沉声道。

他整整一天未归,晚上带回来一个丑得可笑的小麻皮,我恶意的想赶他出去,却意外听到了一堆从未听过的大道理,什么“仆从也是人”,什么“他们跟你我一样。人是生而平等”之类的鬼话。我不耐烦听他教训人,只是缓缓逼近他。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他一边在我身上肆虐一边恶狠狠的说,“操,干死你个贱货!你以为你当真是亲王府的二公子。告诉你,只有子衡是我的亲弟弟!而你,一个身份不明的贱人,你不配……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有给我当贱奴的份……哈哈哈……”

想到这里,我主意已定,沉吟道,“世伯好意,凤铭心领了。只是凤铭天资驽钝,容我闭门想想。”

此刻他们的脸相差不过一寸,那人状似情人般细细抚摸着他的脸,温柔语气中带着恶毒,让人毛骨悚然。

“咦,琅琊王府在这边,凤铭你干嘛往那边走?”

他的手修长洁白,像一朵纤秀的百合,在星光下优雅的展开,很美——

我敛起心中的奇异感觉,若无其事的问,"那么你呢?陈昊希,你是对我身上的血脉效忠,还是我内在的灵魂?"

我知道在他口中问不出更多,所以也就随遇而安。居然有让月郎公子这样身份的郡王世子说出“奉命”二字,不知是怎样的大boss?我虽然满腹疑团,不过也只得留心听取他的忠告。苏宙离为人心狠手辣,要平安在京都呆下去,必须尽快取得一个世族的庇护,安氏一族耀昙君的背景就是最佳途径。

房间里顿时刀光剑影,我们连过数招。

有成竹的又对我微微一笑,方才点点头允了。

吟风接过睿王爷,不在意的将他转交给手下后,忽然低低的问我,“你这就要去了吗?”

但是,看到他还活着,真好!

但是——现在不是怨天怨地的时候,重要的是我该如何自处。

正寻思间,他已经提起绑着我的绳索,轻巧的将我放到了床上。

我才惊觉居然将现代社会的称呼说了出来,只得遮掩的笑笑。

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难道他也是个断袖的?难道我有吸引断袖的体质?

昊希愣了半晌,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急急解释道,

的喂它东西吃,从此它便一门心思跟定了月元,只是吃得越发圆滚滚的像只小猪。

半晌,他启唇说道,“你怎么可能若无其事?”

“原来你那么希望我走!”天仙顿时变成了罗刹,他白玉般的脸开始发青。

我日前查看帐目,已经发现了数条重大亏空,更别提大大小小的挪用跟有意无意的坏账了。

我见金剥皮一大把年纪,竟恭恭敬敬的称这位青年公子为爷,还配上一长串庸俗到恶俗的修饰语,不免忍俊不禁。

我取出一颗明珠,拿在手心把玩,夜明珠柔和的光芒衬得我修长瓷白的手映出淡淡的粉色。

第二天,徐大娘的儿子徐阿大满身是血被乡亲们送了回来,途中还在气息奄奄的大骂金剥皮黑心。

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连强抢别人佩剑的动作都做得这么优雅。我失笑。其实我可以轻而易举从他手里夺回剑的,可是老子忽然懒得动了。我就势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假寐。

她老眼昏花的仔细端详,犹豫的说,“老身从小长在这山边,也没见过这种……只怕不是凡……”

在洞外面,我的娘子跟老婆二人相处得如何了?甚念。

“主人……”小傻瓜扑过来,抱住我的脚。

他立刻回答,“魄离可以打开我朝秘密宝藏之门,当今叛朝,更有一位代号“黑金”的将军手拥兵权,却是先帝的忠诚心腹,只要我们找到他,那么内引外合,复国指日可待。”

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我……

苦苦支撑中,吟风绝望地侧头看了我一眼。

但我终究不是太子。

剑光一闪,我的随身配剑被吟风挑到了半空中,铮的一声落下,剑鞘落在一边,剑则直挺挺的插入地下。

剑若有魂,魂即有梦。不知道究竟是我进入了魄离的梦,还是魄离入了我的梦里。但是当时的我,也就是太子,心里在“我只要”后想说的,分明是“你陈昊希”这四个大字。

躺了一会儿,薄被下的两具身体挨挨擦擦,越挨越近。然后,吟风不客气的拉过我一只胳膊当枕头,我欣然为之,搂着他忍不住嘴角上翘。

我一下子如兜头一杯冷水浇下来,急忙拉好衣带,又将半裸的美少年塞回被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rp发作,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