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珊也不生气,吃完饭后,站起身大袖一拂,对我拱了拱手笑道,“一饭之恩,韩某必当涌泉相报。”

吟风冷笑一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好一个无所事事的清闲王爷……”

我愕然。不会吧,这个不可一世的小王爷居然哭了,为了这么一点没头没脑的事。

看来最适合小睿王爷的死法是在床上被男人xxoo死,也比较符合本太子的暴力美学。

做人有很多种方式,无法面面俱是光明,我只要自己活得满意即可。至于复国,那不过是侥幸胜利的附加品而已。我要我的人遍布帝都,同时更进一步将属于我的“老百姓”间谍们移民到更大的地域范围。没错,虽然本太子口口声声无须复国,但接收了太子记忆跟魄离剑的我,要说完全对占有天下宝藏跟占至尊帝位完全没有意思的话,那也是在自欺欺人。只是我凡事喜好作个成本利益性价比经济建模先,复国的代价无法控制,用战略管理上的决策树模型简单画一个,就不难发现现阶段的我更适合韬光养晦,养精蓄锐。

难道就为了换得这个太子的躯壳无知无觉共眠于地下,便值得牺牲你一辈子的光阴来争取?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只会欺负自家兄弟!……那个安凤铭甚至……甚至那样对我,你却放任金,安,谢三族保他,就是不敢为我报仇,你……”

我不好过,也不要让他好过。

那年我刚到十四,来到苏府十年,正是身姿柔软,长相莫辨雌雄的少年时候,下人们竟然说我比子衡的娘,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洛玉公主还美。苏苛源也注意到了这点,看我的目光日趋古怪,对我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幼子苏子衡。暗卫在此时化解了对我的两次暗杀跟数次投毒,无数证据指向白金亲王的正妻洛玉公主,她越发怨恨我,只是终于经受不住亲王的多番冷落后,独自移居郊外的佛堂。我无法忽略苏宙离,那个早熟而桀骜的少年,在其生母黯然离府后对我投以的怨毒目光。

“孩子,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你肩上负担的重任。之所以让月郎将你请来,也是为你好……”

“啪”的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吟风脸上,吟风被打偏过头,嘴角沁出血丝。

“嗯,不愧是多朝古都。”

我摇摇头,俯身拾起插在土里的菊花状彩环。

我沉吟半晌,说,"如果是敌人的敌人也未必不会成为朋友"

“月郎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早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却也知道我并无复国之意,何必苦苦将我拉入这场游戏中?”

等我和月元来到陈将军房中,刺鼻的血腥味让我们都呆住了。

我望向月郎公子,看他如何作答。他胸

等他们都离开约莫大半个时辰后,我才笑道,“多谢吟风公子遵守信用放人,现在也将你家小王爷完璧归赵。”

昊希颇为硬气,受伤处流血不止,他却没有露出一丝软弱之态,只是激动的看着我,星眸明朗热切。

马车刚在门口停下,我就听到喧嚷声,顾不上苏子衡还在哼哼,我急忙跳下来。

我从未受过这种侮辱,下意识的正想反击,却见他双目发直,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这个长着女人脸,穿得比孔雀还花哨的小王爷,竟然用标准花花公子的邪媚语调说,“啧啧,没想到竟然是个堪称绝世的美人,也好,今天就让小爷疼爱你一下,也好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皇家的体统。”

身为摄政王的苏宙离,最喜欢的就是将这名义上居于自己之上的少年皇帝鞭打得体无完肤,看到少年雪白娇柔的身体上绽开一道道血红的花,他的shouyu会更加兴奋莫名,特别是鞭打九麒紧窄的臀部时,每下一鞭,少年纤细的腰部就会难耐的扭摆,痛得抽搐,却更加激发男人的虐待欲。

我想他们一定把原来小凤仙在服侍的客人赶走了,毕竟我如今也算是尧都城一霸,刚才喝多了酒,再见到恭顺的美女,不免心里迷迷糊糊,高兴起来,笑道,“没事。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好久不见。”月郎公子笑吟吟的举杯。

算你小子聪明,总算问到正点上了。

我的心里忽然痛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又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我微微一笑,忽然出手如电,扣住他脉门。

“嗯。”

“不是因为你们欺压贫户……”我示意管家将我书桌上的小册子拿了过来,一条条念给他听。

我不是太子,可不会被这种脑子不开花的笨蛋摆布。

“老爷输了,赖皮是乌龟。”村民们带着一群顽童在旁边起哄。

“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既然我跟他已经发生关系了,他对我而言,自然是不同的。”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的在星空下回响。

我的心骤然沉到谷底。

月元没想到我会威胁一只小兽,一时有些发呆。欧元也露出不敢置信的委屈表情,耳朵耷拉着,明亮的红眸中泪汪汪的一片雾气。

“主人,我们带它走吧。”月元兴奋的请求道。

我用尽全身力气,剑身没体,将它牢牢钉向地面。

因为走得太急,我没看到昊希奇异的脸色。他僵硬的看着被我硬塞给他的敌人,一时不确定是将他推下去还是也如我一样抱在怀里。

我被他的宣誓惊呆了,这就意味着,假如他父亲不肯还我兵权,他会不惜跟父亲兵戈相见,帮我夺得我那份应得的。在封建社会的古代,说出这种话的意义跟弑父的罪孽不相上下。

难道他不是被打下来的,而是为了勾引我的注意力才跳的?

眼看他急忙扑到怪石上研究,我一头雾头,却听到大叫一声。转头见吟风被昊希刺中要害,业已落败,他一手捂着血如泉涌的腹部,一手持不足匕首长的残剑抵抗,正被昊希他们一步步逼到悬崖边上。

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让他误会我跟别人。

我很想大骂他一通无耻。可是不知为何,看到他秀丽的眉间那一丝阴郁,我竟忍不住想揽他入怀,这样一滞,任何恶毒的言辞也说不出口了。

“凭什么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凭什么要我代替你去死?”孩童不懂得曲言巧辞,直白的质问宣泄自己的怒气。

天果然很快就黑了。

吟风显然也感觉到了我嚣张的欲望。他扭动着想推开我,才一动,我就忍不住呻吟一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腕沉声道,

——我在一天内跟这么美的唇接吻过两次,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嫉妒的人?

我可不愿为了采一朵公牡丹,失掉前面满园的春色。

他说,“主人见谅,包里大多是常用的药跟药材,其他人多半分不清的。”

“吃早膳能吃到这种香艳的程度,太子你……”昊希怒斥道。

等我洗完澡回来,不意外的看到其人蛮横的横卧着,占了我的大半床位。我展开被子,默默在他身边躺下。

我看得很开,这个太子虚位不过是缅怀故国人士的精神祭品,在这个多国战乱时代,有个稳定而集中的强大政权才是对国家最好的。

看来我做马杀鸡的功力不错,我有些自嘲的想。

“你发个毒誓先。”我说。

小乙会意,悄悄离开。

“……可是她早就不要我了,那个把我生下来的母亲,并不爱我。”月元眼圈红红的说。

“如果……如果她还在世呢?你会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对你说,亲口对你说,她爱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