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真的很疼,一时也是气极就也用力扯她。

“我想吃肉,现在很饿很饿。”

明烨一副厚脸皮:“是我呀,他们看到的当然是冰,你看到的不同而已。”

他果真跟自己话里说的一样,接下来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跟我去选装修的风格,还亲自联系家装公司。

见我们离开,他们一哄地涌了进去,感觉随时要拉到裤子里一样。

直到对方出去,他才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着几本书走到我身边。

那天的情况太乱,我的心里更乱,根本没时间分析,现在细细想来,这本身就有问题。

当然不能,只能小声嘀咕一句:“跟着老总出门,哪有我抢着买单的份。”

我愕然,抬头看他,他一脸笑意,还故意皱着眉,用手点一下我嘴唇说:“这里不宜大动作,有摄像。”

我要冷静,要智取,我现在一无所有,借别人一张皮活着,洗脱罪名才能重见天日。

来到明家享受太多,有人照顾,有人关怀,有人给了我过去没有的暧意,我差点就忘了自己现在顶着别人的身份,如果不尽快弄清朱谨音的底,很快就会暴露,那么属于这里的一切都会随之结束。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病床继续往前走,十几分钟后又停了下来。

他请了特护,平时会照顾我的生理卫生,但除此之外,连吃饭都是他亲自喂的,这让我更确信先前的猜测。

这一周,我都躲在巷子里,我想近距离看看那个女人的脸,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一向保守的高志新变的如此疯狂。

中午我没一点食欲,办公室人员都下班以后,明烨进来。

他手里提着快餐放在我桌子上,脸上看不出喜悲,只说:“吃饭吧。”

我摇头回他:“你吃吧,我不饿。”

他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的样子说:“音音,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这次都是一个结点,我不管别人怎么劝,跟乔家的这种关系都会结束,利益是双方的,他们不在乎,我也无所谓,明氏还赔得起这点钱。”

我看着他问:“值得吗?”

他突然笑了,看着我说:“有一个作家你知道吧,叫张爱玲,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虽然她也算长着慧眼,看透人性,但是太悲,生活里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不过我特别赞同她说过的一句话。”

我拿眼看他,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他接着说:“她说,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这一刻,我觉得明烨就是我的全世界,他顶起了我塌了的心房,不但往里面注入阳光温暖,还栽种了一颗种子,我的世界因为他,重新有了希望。

眼泪流了一脸,他拿着纸巾给我擦的时候,我才注意到。

把脸整个埋到他怀里,过了好久才说:“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他抬起我的脸颊,自己脸上也溢满笑意:“好,我们很快就可以过两人世界了。”

然而就像老天也看不惯我要幸福一样,明烨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

他一看上面的号码,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我离开他身边,去打开盒饭,他则出去接电话。

隔的不太远,我能听到他话里的部分内容,应该是跟长辈讲话,所以看得出来他压着脾气的谦卑。

但是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连牙齿也紧紧咬了起来。

语调虽然还算平和,但字句有力:“我不可能跟她继续下去,咱们明氏也不缺那点钱,他乔家想要搞事情,尽管来,难道我明烨要为了一点钱头顶上一片草原吗?”

电话挂了,他愤愤回来,也已经没有心情吃饭,只交待我说:“多吃点,看你瘦的眼睛都变大了。我还要上去处理一些事情,先不陪你。”

下午舆论更是达到了顶点,甚至好多记者堵在明氏门口要见明烨,还有人把那天乔棂月打我的事扒了出来,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才与乔家解除联姻。

更有甚者评论是明烨先出的轨,不能怨乔家,乔二小姐不过是生气于他在外面胡来,所以自己才这样做。

是非黑白,都是别人说了算,没人出来声明真相,然而我和明烨也不敢再同时回去,这个时候抓到我们两个同行,无疑是火上浇油。

下班之前,他就给我打了电话:“音音,一会儿叫明启先送你回去,我工作上还有点事,要晚些,你们不用等我晚饭。”

我当然知道原因,想安慰他几句话,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只能把电话放下。

明启开的也不是明烨的车,但还是一出现就被大批记者围住,更有人开始撕扯我,一定要让我说明与明烨的关系。

场面失控,明启和我被围在那群人中间,寸步难行,周边嘈杂的声音由最开始的发问,变成后面的谴责,更有激奋的女人开始向我做激烈的动作。

明启已经慌了,忙着给明烨打电话,而我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内心的大战跟眼前的真实差的太远,我连嘴唇都是抖的,茫然四顾,却看到乔棂月高高站在一处平台上,正得意地看着这场暴乱。

口水,还有纸巾团扔到我身上,再后来就是饮料瓶,甚至小石子也一骨脑地砸上来。

我躲无可躲,更赢不了这些人,任由他们讥笑,并且在我身上的施虐。

牙齿再次咬破嘴唇,心软和爱情的诱惑被我摒弃在心门以外。

从此我与乔棂月一定是你死我活。

“混蛋,你们再扔一下试试。”明烨的声音。

他像一团暴风,从明氏的门口一路飞奔过来,瞬间挡在我面前。

有一个离我最近的,很不服的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砸了过来,明烨如暴戾的狮子,一脚过去就踹到那人的胸口,两眼几乎冒出火光:“想死,你特么是想死。”

他用力捻着脚下的人,整个脸的颜色都变了。

那些人,包括远处的乔棂月也愣在那里,所有人都像被时间定住,只有明烨声若寒冰,一词一句地从牙齿缝里挤出:“她就是我女人,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