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暗感激,于是对着樊艺说道:“樊大哥真是连累你了,如果你愿意跟我们一起下去我们当然欢迎,如果你想返回的话我们也不拦着,不过路上那些水猴子……我们也不能回去帮你了。”

不过这时遥遥却有了新的现,只见她收回手电,对我们说:“看来咱们不用绳子了,这井壁上好像有前人留下来的阶梯。”

兰娅不高兴地对樊艺说:“哥你也别钻到钱眼里去了,你是考古队派来考察的,怎么能起私心呢?假如你要是想独吞里面的文物,我第一个不答应。”

赵熙心里清楚今天不把这只祖宗级别的章鱼干掉我们就无法进一步前进,于是假装躲闪不及,被章鱼的剩下的六只触手缠住,但同时右手握紧了猎刀,准备给章鱼以致命一击,章鱼这种腕足类的软体生物一般的刀枪对其的杀伤力都不是特别大,唯独它的双眼中间有一个神经中枢,这才是它致命的地方。

上到水面一看,众人哭笑不得,吓坏潜水员,害得年轻的兰娅一场恶斗的,居然是一大块长了毛的半腐烂的船板,这船板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整块船板让水泡得都白了,上面还长了不少黑毛,难怪兰娅会紧张。

我又看看悬崖下面,看着那浪花翻滚的海面,觉得最好的方法是坐小船从岛的侧面绕过去,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再一次攀岩而下。

樊艺看罢,不住地叹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也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和你们说一说,也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众人挤在礁石上,面面相觑,兰娅这时站起身来看了看地形,告诉我们只有等待潮水退去,漩涡消失之后才能从这侧的山崖上岸。这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又冷又饿地在这快礁石上一直呆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潮水才逐渐退去,海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河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这时樊艺出来打圆场了:“我说各位都少说几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多说也无益。眼下咱们还是想想登岛之后的打算才是。”

不看则已,一看彻底让我丧失了希望,只见眼前是一道蓝色的水墙,这个水墙正在不断地增高。我知道此时如果再不弃船,这道水墙拍也能把我们拍死。我只来得及吼出大家快跳海五个字,便被重重地压在了水里。

但是事情往往不如我们所愿,我们刚刚吃过早饭,就现天色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偶尔还能看见几条闪电划过。兰娅招呼大家快把怕被雨淋的东西放好,把底舱的盖子盖好,她还找出了一个小型的抽水机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这时杨扬从下面走了上来,看到我们打捞上来的东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叫兰娅抛了锚,又把赵熙和河马找了上来,这时他才说道:“既然咱们断定这是唐代的东西,没准下面就有咱们这次要寻找的线索,我想无论如何……咱们应该下去看看才是,毕竟从海里捞上来白瓷壶可不像捞鱼那么简单。”

还没等我进一步布置任务,河马恼怒地喊了起来,也不再管兰娅教的那些船上的禁忌:“老狼,你这么做不是找死吗?那鱼要是扑过来咱们都得做水鬼!”

樊艺这时却说:“这算不了什么,大家用不着这么客气,你们愿意带我上船考察,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呢。”

老板一时间被遥遥的话问得有些愣,过了一会才说:“兰娅这丫头说你们是专业的探险队,原来你们并没有潜水经验。海水深度在1o米左右时,水压与大气压几乎相等。但每增加1o米,水压就增1个大气压。如果所呼吸的空气压力高于一般的气压,则人体血液和组织中的氮就会高度浓缩;如果你上浮得过快,压力急减低,人体器官和血管中的氮就会产生毒性,致潜水者于死地,所以在上浮时要有几次停留,不能一下子浮上来,否则轻者致废,重者丧命。”

兰大爷看见我们平安地回来,惊讶地差点合不拢嘴,一把拉住兰娅问是怎么回事,于是兰娅把我们的遭遇给兰大爷讲述了一遍,加上河马在一旁添油加醋,更是令老头乍舌,连说一定是有海神娘娘保佑。

我感激地从兰娅手中接过药膏,又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仔仔细细地涂抹了一遍。药膏本身无色透明,闻起来有一种沁人肺腑的清香。这种味道倒和我们捞上来那个羊脂玉瓶里面的液体有几分相似。

我暗叫不好,刚想招呼大伙后撤,忽然间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金星直冒,一时间站立不稳晃了几晃。我心里纳闷,再看看其他几个人,但见他们和我一般无二,都是手扶额头,强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不料这时河马见我们嘀嘀咕咕,看了又看,查了又查,早就不耐烦,于是不等我话,便独自一人向前走去,看情形是想自己一个人先走。我刚想喊他回来,只见河马已然走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河马一只脚刚踏入铜人中间,两侧的两个铜人的利刃已经朝着他的头顶直直地劈了下来。我喊话不及,大惊失色,心想这回河马可完了,不给铜人劈死也要劈伤。此时我才知道这些翁仲的厉害,明白了张海的胳膊是如何断掉的,但是后悔已然不及,我眼睛一闭,叫苦不迭。

绳索慢慢地下降,我完全被吊在了半空中,望望四周,这里山势较高,我甚至可以看见海面上的渔船,我心想不知道渔船上的人能不能看到我们在这里冒险,或许他们看到的就是我们最后留在外面的尊容了。我笑了一下赶走了这个可怕的想法,眼前一晃,已经到了石洞口。赵熙和杨扬正在洞口等着我,见我到了,急忙帮我解开绳索。我冲上面喊了一声,绳索又收了上去,不一会遥遥和河马也下来了。我们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以纵队的形式依次进洞。

这时兰娅回过头来冲着河马说:“河马大哥,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头巾下面的脸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把头巾摘下来让我看看呢?”

兰大爷见我们说得诚恳,便不再犹豫,让兰大娘去了楼上。不一会兰大娘走下楼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等我们打开布包,一件精美的凤纹黑陶茶壶便呈现在我们眼前。茶壶造型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虽然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表面依然光洁如新。我知道以当时高句丽的技术,烧制成这种程度的黑陶实属不易。不过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个茶壶,于是传看了几圈之后又把茶壶小心地包好,交给了兰大娘。

遥遥的话提醒了众人,杨扬、赵熙,包括河马都凑过来看。遥遥的话说得没错,这时我也看见了就在这夜明珠的中间似乎有个小小的气泡,因为气泡所在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在珠子的中央,由于光线反射的关系,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见河马醒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河马你可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事?你脸上的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晚上杨扬就睡在我这里。晚饭喝了几瓶啤酒,天气逐渐炎热了,我们又吃了些路边摊上的烧烤,回到住处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正当我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之时,猛然间现白天放在茶几上的黄金面具出了幽幽的光芒。那光芒和青金棺的颜色简直一模一样,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扭开了灯推推杨扬问道:“刚才你看见面具光了吗?”

又等了一阵,赵熙、遥遥也进来了。大家互相询问了一下,原来说得都基本相同。又等了好一阵,河马才进来。大家早就等得心焦了,河马也不等大伙问他便说道:“快给我倒杯水,可说死我了!”

不想我刚一拿起面具,四周的墙壁便开始一阵轻微的抖动,随后只听嗤的一声,无数的沙子便从墙壁和天花板的裂缝中倾泻而出。

我们被这种情景惊呆了,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鼓声消失了,石门里传来了砸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还是赵熙反应快,当下喊道:“不好,咱们得找东西把门堵上,里面有东西要出来!”

我说:“这口棺椁不过是外表镶了不少宝石,乍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你要是害怕,把刀给我,我来开吧。”说着我就伸手来拿他的宝刀。

河马一边看一边咋舌,说道:“这回真开了眼了,原以为高句丽小国寡民,谁知竟然能修成这么大的陵墓,又留下这么宏伟的壁画。哎,老狼,高句丽的疆域就是朝鲜半岛吧?还没有咱们省大呢!”

我俩一出水,正往岸边游着呢,河马便喊道:“现什么没有啊?快给我看看。”

河马说:“你们可真有闲心,都到了这里了,还有心情去游泳?你们去吧,反正我不去。”

我说:“我把她们的老窝端了,你就放心吧,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我们没来得及闪开,被水柱喷了一身。我用手蘸了蘸水,放在嘴里舔了一下,没错,是干净的湖水。但此时棺材抖动得更急,里面不断传来呜咽尖啸声音,棺材盖子也挠得更响,好像还有好几双手在用力顶着棺盖,好在那棺材打造得异常结实,一时间才没有被里面的东西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