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要龙骨剑的啊?”

小涧没好气的唾了他一口,我没拦住。

“不瞒师兄,他是我路上捡来的,我见他可怜,爹娘都没了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对呀,老子就是思春了。你也不看看,那小子光着身子就腰上搭条汗巾,我不思春难不成还自切啊。”

抬头吸了口山中凉气,胸中感慨万千。是啊,我也很怀念那段时光啊!人的生命里总有些东西是经不起回忆,一旦被翻出来,难免不图增伤感,明明当时是开心的,可当初越是开心,越是美好,转身之后再回想起来,就越发忍不住惆怅感慨……

“师兄那边安顿好没有?我们!”

黑夜里,山下马嘶人嚎之声不住响起,震着我的耳膜,也破坏了黑夜所应有的宁静。骑在白马上,用马鞭指下面烧得狼烟四起的地方,强笑着对小涧说道:“看到那个着火的土包了吗?那以前是田玉城里最豪华的酒家,那里的招牌菜就是一个新兵一整月的饷银。从前,我练完剑后最喜欢去那儿,却不是进酒楼,而是酒楼旁一个买冰镇酸梅汤的小摊子,那老板人挺好,只要付一碗的价钱他就能让你喝个够。他总是说我们当兵的苦,比他们老百姓还苦,老百姓至少看苗头不对了可以逃,没人会说老百姓逃难有什么不对,但要是当兵的临阵脱逃了,全家都会被人吐唾沫。”

“你是猪啊你,方含少如今死在了这里,如果我们被北军围困,以太子的破性子,断不会出兵来援,太子一向自负,可又没什么真本事,一直以为只要守住了横贯中原的大河琴断口就能万事无忧了,真是无知……”

用力擦拭脸上血腥,刚才那阵惊恐失措的余波还未散去,但我知道,我已经没事了。是龙鸦,是他救了我。

“小畜生,老子今天不挑了你的四筋八脉就叫你一声爷爷!”

他们两个好像在争执些什么,没过多大会,竟动起手来,当然,一向行文的方含少只有被动手的份,那黑胖子下了死手,我的眼睛被黑胖子高高举起金色弯刀晃得睁不开眼,太阳下,血溅草木。

我围着圆桌不停挨个的介绍,顺便找机会将袖子里的老鼠药往菜里放,可鱼头只管埋头猛吃,跟本就肯不见我丢给他的眼色,最后,我连最后一道清口汤都介绍完了,还是没能将毒药放进去,为的就是怕鱼头那傻子吃到。

也经常流的。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告诉你,由于你近期的‘出色’表现,朝廷派方含少送来圣旨以慰嘉奖,你赶紧给我去休息,明天可是你撑场面的时候。拿出你这几日吃喝玩乐的本事,把方含少那衰人伺候好了,再将他好好地送回去。切记!不能让朝廷发现我们的作为,我们越是窝囊,越是不管事儿,朝廷就越是喜欢!”

不明白他情绪怎么变的这么快,我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以便拉近彼此的距离,他现在这样,我心里也火了起来。

“好了,长话短说,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拉扯开他们,顶着欲裂的脑袋刚踏出厅堂门槛,就听见一阵扑哧扑哧,抬头一看,我的妈呀,院子里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槐树上,漆黑一大片,全他妈是乌鸦……

今天我回来的比较早,正是夕阳西下,用晚饭的好时辰。才进门就见大堂里一大堆人挤在一起狼吞虎咽吵天骂地,因为周围的喧闹,两个主角说话的音量也越提越高。站在门口才听几句就明白了,原来这群药贩子当初承诺好要借给谷尾的军饷直到现在都还没兑现。于是谷尾终于爆发了,借着请他们吃饭的机会把他们叫来谈判,可是谈崩了,于是他跟他们和谐的展开了讨论,其议题主要围绕在到帐的具体日期。

“过来!”鬼人不耐烦的又开口道。

鬼影仍是没有动,说话时回声在溶洞内不断震荡徘徊,将我此时此的处境显得越发恐怖绝望。

分明看到他僵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发话了:“不用!”说完,长袖一甩,挥掉我拉住他的手,我才一个眨眼,他刚才站的地方就空了。外面哄响起的一阵鸟类震翅的声音将我从惊谔中拉回神来,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听她说的这份上,她对我的心意我算是完全明了了,不想辜负她,不想欺骗他,更不想伤害她。我看着她摇摇头。

见他不再言语,想着方的跟他说话,没想到,我死到临头还要忙着聊天。

它的体态完全比我昨晚在水中看到的要大出许多,光是脑袋就已经比我的身躯都大了。而此刻,它离我如此之近,连它腹部鳞片摩擦地面所产生的震动我都感觉得到。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鱼头竟以光速冲过来,将宝剑舞得秘不透风,替我们将箭头全部打落。谷尾眼尖瞅到包围着我们的敌群中出现了一条缝隙,大喝一声,赶紧带我们直朝河边跑,这样至少不会让我们背后受敌。

“呵呵,你听我给你说嘛!”谷尾得意冲我一笑,迅速从身后抽出扇子,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造型,朗声开言;“有道是,天高皇帝远,州承管不到裤衩下。这洪口关虽小,但采取药材的权利还是要靠朝廷下发给各大商家的。如果朝廷一早上起来,大便的时候不顺畅,心情一下不顺畅了,说你采了不该采的药材,要扣押,要搜查,要盘问……等等等等,这一来二去,不仅耽搁了药商研药制药的时日,也错过了交易的最佳时机。退一万步说,就算那药商什么毛病都没有,你借故敌军压境,将城门多关个几日,很多珍贵药材那都是不经放的,这一放就成了枯草;所以,洪口关的一个小小将军,那权利,可是很大很大地!”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梁的倒塌使得整坐大殿出现了瓦解崩塌之兆,木梁,碎瓦,轰隆窿地就砸下来了。谷尾和鱼头见事情有了转机,立刻同我一道把在门口,火焰烧得他们发出最凄厉的叫声,纷纷想要往外跑,而守在门口的鱼头点名似的,见一个砍一个。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来还是得亲自跑一趟了。

“将军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可算我没看错人,将军!你能将我带出去吗?我受够这里了!”

深渊的救赎帖吧

穷了。在他停嘴后,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三人间的气氛也因为过分的安静陷入尴尬。

陆老太爷定睛看了我一会,本以为他会生气,哪知他竟然仰天大笑。

“易将军,陆大将军,请起!”方含之笑眯眯地念完昭书,招呼我们时,竟把我的名字放在了陆道尘的前面,这要是个二愣子一定不会察觉有什么异样,只道自己是比陆大将军的身份还要尊贵了。可我即不二也不愣,方含之这招挑拨离间计用的可真是低级。

“抱歉,刚才我太急噪,但你的父兄正在北城门杀敌,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和他们并肩战斗,而不是在这里罗罗嗦嗦耽误时间!否则……你后悔都晚了。

月光下,靠我怀中的长发男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沾着敌人的鲜血,空中有闻血而至的飞虫,围着我们嗡嗡飞舞。身后的骑兵们已经被我们渐渐抛远,其间的惊险幸运自是不必多提。得亏了我跨下这匹任劳任怨的宝马,不然我今天跟个魔物似的男人死在了荒郊野地里,要是那群黑衣蒙面人为省事在图个方便,把我俩挖一坑埋了,跟个男人合葬那可算个什么事儿啊!

我的热血冲到头顶,冲他大吼道:“你姥爷的,今天我这个做叔叔的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我乖侄儿了!”

“师傅啊师傅啊~你怎么就不让徒儿送送你啊!师傅啊~~!”

听他口气,怕是要拉拢我为他做事了,将停在喉管的点心强行吞下,接过他的话头说道:“呵呵,方大人这么说还真是抬举我了,我一个砍柴的粗人,什么作为不作为的,只想赚几个钱安身罢了!”

心下一惊,不是这么快就找到帮手了吧!忐忑不安地朝身后回头一看,竟是个身材瘦小的白面年轻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应该比你小不了多少。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寻找最合适的人选,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天突然想起这件旧事来,忙着把你的命盘拿来一看,你说,这难道不是天赐的契机吗?”说着,老者竟露出孩童般的激动神情,两眼大睁,嗓门也越来越大。

“催什么催,我才刚进来呢!”里面传了老妈气定神闲的应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