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大笑道:“不错,他们是江鱼最好的朋友!”

苏樱引着他们进入间屋子……间屋子的四面都有宽大的窗户,没有窗子的地方,摆放几排书架,书架上搁着大大小小的瓶子,四个角落各有个小小的花圃,但在间诺大的屋子当中,竟只放着张椅子。而苏樱就在那唯的张椅子上坐下来。轻轻在那椅子的扶手上拍,竟有四张椅子缓缓自地底升上来,微笑道:“请坐。”

白夫人笑道:“人家还没有想好……先让人家穿上衣服。”弯腰自那大石后面摸出个油纸小包,忽地回过头来,柔声道:“可莫要乱动,将‘游丝针’插入笑腰穴之旁,若不小心窜入笑腰穴,神仙也没办法救。唯有看着大笑三,直到活活笑死……”虽然口中的阴狠毒辣,面上的笑容却仍是不出的动人。

白山君大吼道:“放屁!老子现在便去杀那丫头!”迈前步,江玉郎身形转,却又挡在他面前,江别鹤皱眉道:“玉儿,别再闹!”右手掌向江玉郎的后颈切下。

花无缺沉声道:“唯有‘深不可测’四字可以形容……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杜杀轻轻抚着那朵墨玉梅花,眼中闪过丝缅怀之色,却又将那朵梅花放回到杜默儿手中,低声道:“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对讲些娘亲的事情罢。”

小鱼儿或许还有选择的权力,而他却……

江别鹤先是惊呼声,叫道:“两位是怎么?”他生怕两人尚未完全失去意识,是以先行试!过片刻,见两人丝毫不动,面上渐渐泛起狰狞的笑意……不再迟疑,步窜到桌前,铁掌向路仲远的后心直击下去!就在他掌心堪堪要触到路仲远身上之时,忽觉手腕痛,已是被颗石子击中手肘……粒石子却是杜默儿弹出的。

杜默儿看见几张熟悉的容颜,心中暖,微笑道:“几位叔叔姑姑,好久不见。”

杜默儿微微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走火入魔已经有年罢……为什么要样糟践自己?”

那些红衣人都怔住,杜默儿已占尽上风,便是将他们全部杀死,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何要甘冒奇险,提出种要求?均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过得半晌,终于有名红衣人壮着胆子走上前来,道:“得罪。”随即胆战心惊地伸手上杜默儿的穴道,见竟丝毫没有反抗,才终于松口气。

铁心兰窒窒,嘶声道:“若不是因为,小鱼儿又怎会离开……”

杜默儿头,沉声道:“年之后,们在此地决生死,但在年之内,们不得伤害对方!”

杜默儿紧紧地咬着唇,不顾唇角已沁出淡淡的血丝。

那穷汉叹道:“燕南天是我平生第一好友……我姓路。”

杜默儿皱着眉,望着那穷汉……只见他面上瘦骨嶙嶙,浓眉如墨,满脸青惨惨的渣子,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他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白的黑布衣服,腰畔扎着条草绳,草绳上却斜斜插着柄早已生了锈的铁剑。骤眼瞧去,也瞧不出他有多大年纪……那穷汉若有所感,猛地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长身而起!

黑蜘蛛怔了一怔,道:“小鱼儿?”他虽带了面具看不清楚面色变化,但语声却已变得有些不自然。

小鱼儿不禁有些沮丧,垂道:“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些。”

江别鹤面色大变,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桌上的酒菜,我们大家都吃过,为何只有慕容庄主一人……”他话未说完,突然也四肢抽搐,跌倒在地上,竟也和慕容熙烈同样的中了毒!

花无缺不禁有些尴尬,说起来这是慕容家的家事,他理应避开,但偏偏这件事情与他又有莫大的干系,迟疑片刻,还是向慕容熙烈一揖,拉着杜默儿退下了。

花无缺脱口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会吃亏?”话方出口,已然后悔……这略带几分调笑之意的话,却不是应该由他说的。

杜默儿射出“碧磷针”,随即欺身而进,魏青衣虽中了毒,但他本习练的便是毒功,日夜浸淫,一时之间倒也不妨,冷冷一笑,挺掌相迎。

花无缺更是赧然,低声道:“两位师傅都已经闭关了……”

或许,这样也不错罢……至少,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不是么。

莲清垂上前,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怜星宫主顿时紧紧皱起了眉,返身又向小阁中走了回去。

杜默儿缓步上前,不卑不亢地微微施了一礼,淡淡道:“邀月宫主,你好。”

莲清唾了一口,冷冷道:“既然她已经病入膏肓,却还白白浪费公子功力……”

他一直对每个人都谦恭有礼,对每个女孩子都温柔体贴……在他的心中,这种事情根本就如同天经地义一般……并不是他想这么做,而是他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

杜默儿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所以,这毒并不是用来对付你的。”

小鱼儿嘻嘻一笑,道:“其实,你这人挺合我胃口,若你不是移花宫门下,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铁心兰不禁呆住了,她本来便是毛栗火爆的脾气,虽然寻来报仇,却连江别鹤的卧房在哪里都未曾弄清,只见这间客房设置较为精美,便径直冲了进来。

江别鹤微微变色,口中却笑道:“小兄弟不嫌寒舍简陋,只管多住些日子。”江玉郎瞥了江别鹤一眼,走到小鱼儿身边,垂道:“抱歉,我只能帮你这些。”

小鱼儿随手取下一本书,只见那本书方方正正地粘在一起,就像是个盒子,里面竟赫然放着一叠巨额的银票!他皱了下眉,又抽出一本书,这本书的中间,放的是几张人皮面具。

其实,“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有的时候“死”反而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只见那人敞着衣襟,左手执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右手却捧着半只烧鸡,正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看见此人,江玉郎眼睛一亮!而小鱼儿却毫不惊异,只是笑嘻嘻地望着那人。

小鱼儿愁眉不展,低声道:“若没有那几味药引,恐怕支撑不到武汉……”

孙小妹听见杜默儿的话,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她娇喝道:“玉郎今天自然是要住在我家里的!你又是什么人?难道……玉郎你!”回过头来狠狠望着江玉郎,怒道:“只不过是一年不见,你便背着我偷腥!”

此时的他,似乎已变成了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他无论身心,早已都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江玉郎险遭断腕,惊魂甫定,狠狠瞪着轩辕三光。听了二人对话,咬了咬牙,竟将怀中的那绢册取出,向杜默儿抛来。

两人刚走到当铺门口,便看见一名伙计拿着门板走了出来,江玉郎将那伙计一把扯住,道:“这才什么时候,便要打烊?我们要当东西!”

那土制的门颇有几分诡异,两人不敢妄动,转了一圈,虽未曾找到出口,但还好萧咪咪下到这地宫之时,已将顶端的出口打开了来。

杜默儿轻叹一声,道:“看了又如何?枉自难受罢了……”小鱼儿听她这么说,更是好奇,但却知道若是杜默儿不愿说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逼她说出的。

这是何等惊人的武功,何等厉害的掌力!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江玉郎又点起了烛火。道:“便是这下面无路,我们或许也可以从那头顶的洞爬出去……”

江玉郎咬了咬牙,握住匕的右手,也开始微微颤,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偷袭之人猝不及防之下失了兵刃,只得后退两步,小鱼儿趁机从那通道中钻出。看清了那人面貌,失声道:“是你……”

杜默儿沉默半晌,一字一句地道:“一个人为了活下去所作的努力,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嘲笑。”

江玉郎道:“死了。……全都死了。”

“只因……我和你是一样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

花无缺呆住了,世界上竟然有杜默儿这样的女子,她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明白……但杜默儿,却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一样。

杜默儿皱了皱眉,却不搭理她,淡淡对花无缺道:“今日如果你放了小鱼儿,今后还有亲手杀死他的机会……但若你坚持要今日杀了他,你今生今世也无法完成你师尊交待的使命……花无缺,你到底要怎么做?”

两人懒懒的坐下,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面上的笑容柔和而亲切,说的话谦恭而有礼,听着他的话,神锡道长的怒气,竟然慢慢地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