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哪里?"余利问。

富康"呼"地冲出去,吓得老唐脸都绿了:"哥们,慢点。要不,停车,我打的去。过几个月老子就结婚了,可不想陪你疯。"

我埋头签完字,装作无意地问:"公司帐户现在还剩多少?"

妖妖在床上着急:"妈,这事您别埋怨安生。"

"哥们,总算想通了?"

"什么长进了?我他妈现在是妻唱夫随,党到哪我就跟随到哪。"

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医生就喜欢装严肃样,以为这样就能唬住病人,操,我可不吃这一套。

"哟,给你根竹竿就爬上天啦,弄到一笔业务就加工资,我这个老板还不得破产啊?"

大傻把收音机捧起来,不料电波又断了,亚欣甜美的声音消失,代之于一阵"嚓嚓"的杂音。

"我公司不是正有一单生意忙着吗?有什么事,快说。"

“都准备弄些什么?”

"症个屁!别他妈东拉西扯,过不过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大概我的脸上又浮出了那种坏笑。

现在想起来,我为那时我的冷静感到愧疚。我一直以为,虽然我不耐烦古萍的唠叨,但我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爱她的--否则,就无法解释我会忍受她的那喋喋不休和她同居了那么久。

老唐从水泥栏杆上跳下来,冲着地板咕噜了一句:"我操你妈。"

"阿胜!你还不承认?"

"我手头是西元商贸有限责任公司的资料,最近他们新到了一批紫罗兰高级内衣,主要针对中高档消费群体。这种内衣是第一次登6重庆,消费者还不太熟悉,厂家和商家想联手搞点新颖的广告宣传。大家看看相关资料,下周一给我一个策划方案。"

"他说得对,我正在考虑怎么把你弄上床。"

"^o^"

每个进入我的窝的女人,用得最多的就是床,但妖妖这么单刀直入,还是让我吓了一跳,我把嘴一努:"喏!"

后来,高个子接了他那同样高个子但比他胖得多的未来老婆走了。他老婆把旅行包往他手里一塞,抱怨列车晚点了,好像列车晚点倒是这个高个子的责任似的。高个子赶忙接过旅行包,为列车晚点陪着小心。临走,还热心地邀请我六一去喝喜酒。

"呸,还自得其乐呢。"余利看看表,"哟,这么晚了,洗洗澡,吃饭去,我饿坏了。"

余利洗澡的当儿,我迷迷糊糊竟睡着了,直到她过来捏住我的鼻子叫:"懒猪,起来了!怎么只知道睡啊!"

我打了个哈欠:"怪了,今天我怎么这么瞌睡啊?"

余利给我找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我胡乱刷了牙,洗了澡。

坐上富康,并没有余利的指点,却一下子就找到了出路,把车驶上了大街。我说:"怪了,怎么昨晚就总也转不出来呢!"

"还说呢,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哈哈大笑:"应该说蓄谋已久,蓄谋已久,哈哈。"

南方花园酒店,在等上菜的空隙,我居然又可耻地趴在桌上睡着了。余利把我推醒:"你今天怎么了?再怎么也不能在饭桌上睡着啊,你看别人都看着呢。"

我抬起头,周围的绅士淑女若无其事地把眼光移开。我抱歉地向余利笑一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吃过饭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余利担心地看着我:"你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刚才台里来电话,我吃完饭得回台里去。"

"好,我也回公司看看有什么事。"

吃过饭,把余利送回电视台,我驾车往公司去。半途,阳阳打来电话,说她刚带完团回来,让我过她那里去。我正困倦得不行,想她那里更近,不如就到她那儿睡一觉去。

把车停在楼下,我摁响了阳阳的门铃,半天没人开。我趴在门上,眯了一小会儿。门突然开了,我促不及防,摔在一个人怀里,正是阳阳。

阳阳扶住我:"这么猴急呀,我刚才洗澡呢。"

我把她推开,直向卧室走去,直挺挺地倒在床上。阳阳进来,关上门,就要扑到我身上。我拦住她:"别打搅我,困死了,我得睡会儿。"

阳阳不情愿,伸手摇我:"干嘛,等会儿再睡嘛!"

我不理她,一会儿就酣然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