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杰啊,他不在!”“他去了哪里?请问你是?”那边追问道,听口气他与耿杰的关系很近。我胡乱敷衍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这时,我听见门响,耿杰出现了。

我总算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大厅中央的电梯前。两部电梯的指示灯都显示电梯在一楼位置。我伸出手,准备按动两部电梯中间的按钮。正在这时,我现左面一部电梯的指示灯开始变幻。1,2,3…,天,有人上来了!

我走回办公室,觉得凉爽惬意,很快就找出了刚才报表中的错误。我准备趁脑子清醒将那份报表做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我核对完最后一个数据时,觉得放松极了,决定今夜到此为止。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的家看起来很富有,光面积就足有二百来平方――这可是全市的中心地带,我需要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呢?在那个洒满阳光的小厅里,我愣住了:我看到一张合影,男人是他,女子正是姐姐。我回头,故意对与照片里同样英俊的他说,嗨,你还留着这张照片呀。他含笑点点头。我转过脸继续看那幅照片,轻抚着姐姐柔长的头,明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层淡淡的伤感,那伤感是在我的眼睛里找不到的。

我一整天都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我给耿杰打了电话,他建议我什么都不要说。警察已经封锁了整座大厦,对每一个人仔细盘查。

下午五点,警察宣告解除封锁。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同事间的欢笑和调侃都无影无踪。我终于没有说出那个穿雪白T恤的男人,我已经在考虑是否要听从耿杰的话,做出辞职的决定。

耿杰约我晚上七点去吃烤排。我已经想好跟他摊牌了――我不是姐姐容颜,我是妹妹容容。姐姐已经有未婚夫了,婚礼就定在下个月。姐姐与未婚夫陈语星在s市,距离这座城市三百公里。是的,我必须结束对这个耿杰的恶意捉弄,即使他与姐姐不曾有过什么,我也不会爱上他。我想我已经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包间里,在耿杰温柔的注视下我几次欲言又止。我不停地喝水,以掩饰心中的不安。其结果是我不得不中途去洗手间。

当我回来推开包间的门时,看到耿杰爬在餐桌上。吃剩的烤排落在地上,上面沾染了耿杰的鲜血。我扑过去大叫“耿杰!耿杰!”闻声而来的服务员出尖叫声。在等待警察和救护车的时间里,耿杰流着血躺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里乱极了,没想到大祸这么快就降临,虽然我已经有了预感。

耿杰在我的呼唤下半睁开双眼,但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哭着说,耿杰,我骗了你,我不是容颜,我是她的妹妹容容。对不起……耿杰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惊讶,他微笑了一下――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我哭得更厉害了。

医生说耿杰暂无生命危险。他被钝器突然击中头部造成头骨骨折,大量失血,必须立即手术。我打了两个电话,给姐姐,还从耿杰的手机里找到了昨晚找他的那个朋友的号码。那个朋友马上来了,他叫许强,一个胖胖的男孩,给人的感觉很忠厚。

耿杰的父母都在加拿大,他在本市没有亲人。姐姐听了我的电话说她明天一早过来。最后是许强在手术单上签的字。我这时不敢再隐埋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警察,从那晚遇到雪白T恤的男人讲起。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餐馆的一名服务员在笔录中讲到在事时曾亲眼看到一位穿雪白T恤的男人从那个包间里走出来,其相貌特征与我说的基本相符。

我和许强一直守候耿杰做完手术。那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一点困意都没有,直到耿杰被推出手术室。他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头上戴着一个古怪的帽子,身上插满管子。这时,他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轻轻摘下白口罩,与他四目相对时,我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