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脸色一红,被掩盖在黑夜里。一旁的王珩没有发现,只听她磕磕绊绊地说:“这、这不太好吧,我、我们还是去找小花吧。”

然后在王玥目瞪口呆之下,将粉末送入口中。

王五,我离开家前因为信任你们,把我家的钥匙交给你们保管。但结果呢,你们不仅私自用没我留在家中的存粮不说,还未经我们同意就叫一些人住进我们宅子。

最终吴氏还是进门了,孙氏被贬为妾时已经病了一场,吴氏进门又病了一场。

因为临走时将屋子托付给隔壁人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打扫一遍,现在屋子看着很干净,完全没有一个多月没人住的样子。

王玫第一次见花氏的伤口,不想如此可怕,强忍住口中的惊呼,双眼却不禁发红。

“我也跟着去看看。”说完,王珩、花斐也跟着走了出去。

所以这次机会我不能错过,出海,我势在必行。”

也许是事情在心里憋得太久了,花氏急需找人发泄,面对知道事情真相的王珩,就将内心深处的担忧说了出来。

起了好奇心,王珩就顺耳听了下去。

这时,王玫已经恢复原来的冷静,说起徐二哥也没有要脸红的感觉,“是,他是师傅的次子,你之前没有见过,等哪天你们见一面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吧。不过,下午我和诗社的同窗约好去南山,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可用。”

那是什么眼神哦!

除非情非得已,一般女子都不会抛头露面,受他人指点。

花斐拍拍他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第一句话说得就让王珩非常高兴,“珩哥儿,许久不见你长高不少,看着也瘦了不少。”

“这有什么好说的,抄袭的人如何还配留在官学,我等羞与之为伍。我看也甭想什么法子了,就一样,谁涉及到抄袭,谁滚出官学,如何?”

不知道是他太倒霉,还是太紧张,在往袖子里塞的过程中胳膊肘与桌案边角碰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嘴中条件反射地哎呦了一声,在寂静的堂内尤其明显,引来数名学子视线。

半个时辰后,王珩脸上出了一层细汗,用手摸了把,道,“没想到这拳法看着慢,练起来还挺累人。”

王珩嘴角抽抽,没有打击他外祖母的热情。

“三舍升补法,起源于宋,其目的是择优劣汰。”褚云煊慢慢说道,“三舍是指外舍、内舍、上舍,上舍最优,内舍次之,外舍最次,一般为初入学之人所在。”

褚安妤听王珩这样一说,傻呵呵地一笑,摆着小手道,“珩哥哥你也很厉害啦,和县尊大人一样厉害。”

王珩被小胖子哀怨的小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一脚踢过去,道,“一边去!谁是你老大,你当你是街头巷尾的小无赖吗,一身痞气,让学里的夫子知道,就等着挨板子吧。”

之前由于角度关系,王珩一直没看清被围的孩子长得什么样,但刚刚那一眼却看清了,而且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彼时,他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卧槽!这还是男人么,长得比女人还精致是要哪样?

院子里除了两棵引人注目的树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种了各种花,此时正逢花季,开得正旺,空气里都透着淡淡地花香。

把王珩愁得,额间都皱起了川字眉,直觉得他娘不知道爱惜自己,关键时刻还得靠他这个来儿子操心。

随着王玫这里战斗结束,另一边李衙役也被老妇人制服住。她看着王玫,双眼一亮,赞道,“玫丫头的鞭子使得是越来越溜了,再待两年,峰儿可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王玫搂着花氏,还稍显稚嫩的肩膀,这一刻变得挺拔起来,她的眼中更是多了抹与她年龄不符的坚韧。

李衙役没想到一个七岁小儿居然没有被他吓得哇哇大哭,竟然还敢反驳他,顿时呆住了,不是被惊的,而是气的。

“二姐,你糊涂啦!我们这就在县城呢,你忘了吗,我们被人流冲散了。你怎么被人拐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被卖了都不知道。”

王珩要得就是这个机会,他趁此时集中全部力气,瞄准目标,一脚踢向妇人的膝盖!

用三四个粽叶裹成一团,只放了丁点儿米,这样的成功之作,也就他二姐做得出来。

说道最后,王玫已经拉过王珩,就要扒开他的裤子,看看伤势如何。

王珩白了他一眼,哼一声,心想他娘给他考过鱼吗?这马屁拍得忒没水准。不过自己烤得东西受欢迎,王珩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从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慢慢接受,王珩以全新的人生,重新从呱呱学语的婴儿长到现在的五头身,其中艰辛,不说也罢。

我喝完水后,就感觉脑子昏呼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连开口说话都费劲。后来,爷爷来看我,吴氏就说我是累着了,要修养。

之后她每次来都会喂我一点那个水,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后来我长了心眼,自己主动喝下,却没全咽,待她走后,就用力扣嗓子,将喝的水吐出来。

就这样,慢慢地我的力气渐渐恢复,在我娘去世那天终于能下地走路,我得知消息后,跑了出去,见到爷爷他们,跟他们说是吴氏害死了娘,让他们为她报仇。

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小花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王珩替她接了话,“可是,他们并没有相信你,还把你关了起来,是不是?”

“是!”小花点头,恢复了平静,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中满是愤恨,“他们不相信,他们不信我的话。

吴氏说我娘去世,我伤心过度,疯了,说的话不能信。他们相信了她的话,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去。

要不爷爷极力阻止,吴氏就要把我送去青月庵。但就是这样,爷爷也对我说,什么时候我疯病了,不说胡话了,才肯放我出来。

但是我没有疯啊,就是吴氏害我娘的,他们为什么不相信。”

王珩讽刺一笑,“他们不是不信,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什么?”小花抬头,无助地望向王珩。

“你父亲,你爷爷奶奶肯定都知道是吴氏害了你娘,哪怕之前不知道,在你闹了一出后也会知道。”

王珩道:“只是,和你死去的娘,和你比起来,吴氏更加的重要而已。你娘死已经死了,而吴氏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儿子孙子,他们怎么肯为了一个已死的人,赔上孩子和媳妇?

他们不愿意相信,自然要牺牲你和你娘。就是你的爷爷,看似保护了你,不是也说只有你承认不是吴氏害死你娘,才肯放你出来吗。”

小花听完王珩的话,直接瘫在了床上,神色迷茫,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么,不是不信我,而是根本不愿意相信啊。”

“小花。”王玫摸摸她的头,心中担心:”你别放弃,等明天我们出去,就去县衙告他们,一定要他们为你娘偿命。”

“可是,我出不去啊。他们一直在看着我,我根本离不开。”

王玫看她的样子,心中已有了决算。如今,小花正发热,如果他们放任她不管,也许她都熬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