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不是我和他们中的一位管事有着过命的交情,又搭了许多人情,把我提交上去,我也不可能有上船的机会。

王珩只好把他如何不小心听了他们谈话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故意偷听,一切都只是巧合,巧合。

王珩当即停下脚步,在他的印象中他娘很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不知道花小舅舅和他娘说了什么令她如此激动。

王玫怕王珩多想,立即解释道:“今天我不是去师傅家看阿婆了么,回来时阿婆不放心,才让二哥送的我。

王珩点头,看金三的意思似乎就他们几个人。

如果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花斐稍微点拨下,也比他自己乱想强。

语气中满是好奇与疑问,这年代不是没有女子经营产业的,但非常的少,追根结底还是因为女子生存不易,世人对女子要求苛刻。

王珩放下手中背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千家诗,起身,“你和阿煊先去,我要趁着这会儿去甲上班找我表哥,家里有点事要和他商量。

王珩见好就收,对陈夫子行礼道,“夫子,学生有鉴定谁是真正抄袭者的办法,只是鉴定过后,真正的抄袭者该如何处置?是不是应该先立个说法。”

瞧那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的眼神,还有时不时抬头看看夫子,以及桌案底下稀稀疏疏的动作,这不就是作弊么?!而且一看,就是个新手。

王玫交给王珩的是一套慢拳,和太极拳有点相似,按照王珩的话说都是慢悠悠的,非常适合初学者学。

“娘,这事儿还用你提醒么,我早就把东西买好啦。俗话说吃啥补啥,我特意卖了猪脑子,就是为了给珩哥儿补补脑。”

“那就好。”王珩放心的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道,“刚刚褚同窗所说的三舍升补法是什么,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小胖子伸出四根手指特意强调地比划了几下,最后总结道,“简直太厉害啦!”

“冤枉啊~”小胖子喊冤,哀怨的看着王珩,“老大,你也不帮我说说话。”

看了两眼,王珩决定离开,不惹事。他虽然能把这几个小子全部撂倒,把被围的孩子救出来,但他还是决定不插手。双方一看就有恩怨,他突然插进去算什么事,如果有心的话,不如将事情交给夫子处理。

通过垂花门,就进了第二进院子,相对于第一进,第二进就要大得多。进入院子,王珩几人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院子里的两棵大树,两棵树一为桂花树,一为枣树。它们的年龄,据花老太太说,都有上百年了,非常镇宅。

幸好他来得及时,要不这等好事就错过了。

王珩看着彪悍的王玫,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就没合龙过,一脸惊呆的样子。他,他一直以为阿姐身上的鞭子是装饰来着,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战斗力全开的阿姐,简直……太帅啦!

“金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可我不放心啊!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一时大意,珩哥儿、玥姐儿怎么会丢?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你让我如何能做得住。”

还是说县衙是你家开的?可就算是你家开的,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是将大齐律典当成儿戏吗!你说有罪就有罪,你说杀头就杀头,呵!难道你是王法吗?”

她老家人已经好多几年没见过这样有性格的男娃子喽。

妇人手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王珩,因为惊讶手中动作有瞬间地呆滞。

王珩看着手里的小粽子,满意的点点头。就算一年没包,他手艺仍然没有落下,依旧棒棒哒!

屁股不疼了,是吧?昨晚是谁在嗷嗷叫唤来着。伤还没好呢,就想着下河摸鱼,再严重了,你说咋办?到时我可不再给你找药上了,就让你疼着,长长记性才好。”

简直太可恶了!

他来到大齐朝已经七年了。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毕竟人生又有几个七年?

他娘一次拿出多半的身家,很是令王珩震惊,正好趁此沉默问出心中疑问,“娘,你不是一直不看好小舅舅出海么,这次怎么还会拿出多半的银钱交给小舅舅?”

花氏眺望远方,淡淡地道:“我弟弟都能用命去博,我出一点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事情不做就罢了,要做就做到最好。我既然选择相信了你舅舅,就应该全力以付地支持他。”

至此,王珩又深刻地认识到他娘做事的果断,只要认为可行,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实施,绝不拖泥带水,迟疑不决。

答完王珩的疑问,花氏也将心中想问的话说了出来,“我听你小舅舅说,他这次出海,你还拐骗你同窗投了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家里可知道?”

王珩动作一顿,心中哀嚎,我的小舅舅哟,你咋什么都和我娘说捏?

不过,对于花氏的话,王珩还是要纠正反驳的,“娘,什么叫拐骗?我那是正当筹建,您说的我好像在坑蒙拐骗一样,我可是堂堂正正,采用正当手段为我小舅舅拉的人,表哥可以为证。”

花斐适时开口作证,“嗯,不错。珩哥儿没有拐骗。”

看着不依不饶依旧瞪着双眼,一副非要说清楚样子的幼子,花氏露出了花程鱼离开后的第一个笑容,“好好好,娘说错了还不行么,是正当手段。我这不是怕你们还小,一时冲动拿了家里的钱么,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了。”

可不不是小数目,王珩心里嘀咕,没见娘你也才拿出二百两啊。

当金三、褚云煊拿出一百两交给他时,他都惊呆了好么。

当时王珩说是让两人入股,其实也没报太大的期待。两人就算同意,他想能拿出二三十两也就顶了天,谁成想会是一百两。

他当时就问:“你们两个不会是把各家的私房给掏了吧。”

金三不屑,面上带着点儿小得意,“哪用得着掏老头的私房?他的私房不定藏在哪里呢。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小金库,五十两,可是我赞了一年的零花。

这次出来的急,我还有还有好多小金库没带来,要不可不止这一点儿。”

褚云煊也道:“唔,我这五十两不止是我自己的,还有妤儿的。我回去找钱被她发现,无奈之下只能事情和她说了。

她一听是你要银钱,直接拿了三十两给我,我想着凑个整数,又添了二十两,正好五十两。”

王珩嘴唇微张,这才是叫真土豪啊。不过,“金三就算了,钱都是他的小金库,阿煊你怎么还拉上了妤妹妹,她把钱都给了我们,自己还有么?”

王珩想着印象里那个软软萌萌的小孩,心里就一片柔软。

接触的时间长了,王珩也发现,褚云煊和褚安妤兄妹长得虽极为相似,但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比如妹妹安妤是真天真无邪,可爱又软萌。

而哥哥云煊,则真腹黑毒舌,还爱记仇,精致的容貌下是一颗黑芝麻馅的心。

另一边褚云煊听到王珩的疑问,当即有点无语。事情的关键难道是关心他妹有没有银钱,而不是他妹为什么一听是阿珩你筹钱,就毫不犹豫地拿出私房么!

一想到这,褚云煊就有点胸闷。他妹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她才和阿珩认识几个时辰呀,就整天在家里珩哥哥、珩哥哥地叫,让他这个亲哥哥都有点儿嫉妒。

还有这次,一听是阿珩筹钱,一向爱财的他妹居然拿出三十两,三十两!

平时他从他妹那要三两都很困难好不好,真不知道阿珩对他妹灌了什么汤,让她妹妹如此喜欢,想想就心酸。

于是,酸溜溜的褚哥哥闷闷地道:“你不用担心,妤儿她手中的钱比我多多了,她不缺这点钱。”

如此,王珩算是放下心来,然后他开玩笑地道:“你们把这笔巨款交给我,就不怕我不认账,或者赔个精光?”

“如果阿珩你如此没眼光,区区一百两就能翻脸不认账,那我们也成不了朋友,用一百两买个教训,不亏,不亏。”

褚云煊看着王珩道,后又反问,“阿珩,你说你是这样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