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有些明白了,眼睛内露出惊慌的神色:“他变了么?还是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的不安,烦躁通过这一篓篓的话慢慢的倾倒疏散。

那言官笑得更开心了,语气却不无遗憾:“太傅真是有福之人,这么年轻就赋闲享上了清福,哪里是我们这等小官能比的,镇日里忙得连喝杯茶也没空,真是生就劳碌命。”

“不过觉得疼总比麻木不仁要好啊。”笑笑为恢复知觉而宽心。想起昨夜的折腾,还是心有余悸。

笑笑听得皱眉,问道:“那鹿肉有没有?鹿血什么的也行。”

笑笑道:“他才不是替我做的,他是替自己做的。我是迎霄宝阁的股东之一,还是首席设计师,他反倒要来讨好我呢。”

“你在榻上的那个晚上,我看到了……”

笑笑听得越发心寒,她知道沉璧素来心重,什么都藏在心里,来的时候又病成这样,她现在是明白了沉璧的隐痛的,想到这几天来大起大落,沉璧那多愁多病身,能经得起几番折腾?

给丹麒说了几次,渐渐不耐,便哑着嗓子说:“谢殿下关心,可烟岚现在还有事忙,恐怕顾不上这些,请殿下先歇息吧。”

笑笑小心的把宝剑调到最合适的角度,好使那些光亮能够折射到岩壁的最高处。

爆炸是在两国边境交界发生的,到底还算是若曦国境以内。若是自己出事,扶凤就有了问罪的借口,若是烟岚出事,若曦也绝不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下安苇脸色大变:“你这是胡来!”

他有点心慌,又有点怕让人笑话,想推她进房里。

娬:是上次在幽兰山庄你被人当小偷抓起来那次吗?不是你为了把作贵客的我拖下水才这样说的吗?

女皇道:“你人都在我眼皮底下,还怕你玩出什么花样!”

“哎,你别哭……”一时间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照外面看来是一座灰溜溜的土城,貌不惊人,进了城门却见到了被那黄色城墙遮掩住的热闹和繁华。

“腿拿开!”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那绝望恐惧的夜里。

笑笑看着蜷在垫子上毫无生气的少年,她走不动。

又让小五去准备这些东西:一兑五十的盐水一小盆,烈酒一盆,空盆一个,一个空碗,绿豆粉、鸡蛋清、牛乳混在一起弄两碗。

宴毕,她特地留了沉璧,一时也没有什么话,最后憋了一句,你好好在庄子里等我回来吧,别太累着自己。

正待再说,外面的侍卫敲门道:“太女,皇上往这边来了。”

笑笑呻吟一声:“不用喝汤,你让我自个静一下就好了。”

“只是一切不可刻意而为,一切佳景,不必刻意去强求,顺其自然,便会快乐无忧。”

迎霄知道自己挖到她心里的旧创,又是后悔又是内疚,也不敢留,一直送到门口,直看着她黯然的背影消失在长街那端,才抬步回去。

慕容熙听了这话,眼神一亮,道:“你不怪我父君了?”

原本乔榕容颜皎若好花含萼,明珠出胎,别人站他身边,都被衬出几分俗气。这少年突地窜了出来,从头到脚都没半分安分的,但站在乔榕身边,却有种荣曜秋菊,华茂青松的活泼姿态,竟使人觉得只有这般生机盎然的人才能敌得过乔榕的一身风流。

笑笑站在门口大半个时辰,笑得脸都酸了,眼见人进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撤退。却见又来了一个,这人打扮长相都可归为中上水准,难得的是眉宇间有股温柔之态,看来是个憨厚的会疼老公的女子。

至于她自己,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一切都免了吧。

她茫然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房门响。她连忙闭眼,打算重演一出。

当下单方面解决了太女的问题,开始来商讨操作细节。

烟岚柔声应道:“小姐,不是你着人唤我们来侍候你的么?”

很有可能宁君还不想揭穿这最后一层纱,那样就更方便日后的报复行动了。

“幸亏你及时赶来……”笑笑刚说了半句,突觉胸口一阵郁闷,热流涌出,止都止不住,拿袖子掩住嘴便一顿狂咳。

脑内一边打算,一面跟着那宫侍信步走来。

远远的见到一个池子,池子旁边两人一坐一站,一个光芒耀目,一个端凝内敛,投在池中的一双倒影竟像是在画卷中一般。

等不到笑笑回应,常玥又冷笑道:“我就知道,这也是你瞎猜的!别人若是喜欢你,觉得留在你身边才会快活,你若是不让他靠近,把他扔了,反而会让他终身郁郁。你不是别人,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心事。”

笑笑独自坐在房里,心里空落落的。

笑笑想了想,再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便说:“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吧。”

笑笑道:“吃饭的意义不会只是为了生存的呀,那样的话,人类是永远不会进步的。”

她身子一扑,抓住了那药草,同时握住的绳子已松脱开来,腾出的手随便握住什么,猛的抽在脚下那蛇头上。

常玥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叫道:“你们年纪轻,你等我十年,我等你八年,有好多日子好等。我可不要等了,我告诉你,最迟明年我就要抱孙子。”

但想今日一闹,他日再无可能混进庄来,他掂着那朋友小悦,不往外逃,反往里钻,只盼能再见他一面。

登记入册的少年也没有多问,大笔一挥,在卷册上写下三人名字——小丹、小三、小五。然后说:“第一天来,茅坑会洗吧?先去把后院的茅坑洗一下。”

丹麒拍了个空,却是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说:“你这身板真是单薄!怪道会让人给欺负了去!男儿家太娇弱了就是会被女人欺负,多少得学些功夫防身。”

“一件便是大相国寺的圆心禅师还俗一事,不知殿下有否听过?”

少年腾出只手摸着红起来的额角,苦笑着说:“幸好,幸好!”

丹麒眼珠一转,突然叫道:“哎哟,哎哟,怎么回事,我这里怎么突然疼得厉害!”

“不料她一语成谶。跟我戌边多年,没有死在沙场之上,却是随我回京述职时,死在敌国刺客的刺杀之下。那时刺客的目标是我,她却替我挡了一劫,虽身中两箭仍伤了一贼,追击一里多,血溅长街。”

四个字,写得不好,她想她会一直记得。

她想起赵姜被灌了酒以后的反应,想起自己昨晚失去神智之前的反应,那酒有九成是春药,要解只有……她脑里浮现了所有关于酒后乱性的印象,搅得脑子乱成一团。

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戴着的那个吉蒂猫的坠子从领子里掉了出来,正在烟岚面前晃来晃来。

她心里暗骂这两人荒淫无耻,面上却认真的说:“好啊。”

笑笑听到有人在王府外面跪着不肯走只要见她,知道定有要紧事情,

笑笑叫道:“贼人有火统,我不放心你!”

尹从匀了口气,道:“你若有丝毫损伤,我等罪该万死!”

话声刚落,那贼首已重新填好火药,对准目标。眼见二人越奔越近,只余十余步的距离了,她忽然猛一侧筒,扣下。

又是“砰”一声巨响,一人自马背上跌了下来。

尹从本是稳重性子,现在正被这胡闹太傅激得想骂人,忽然天地之间一声大响,他心脏骤停,眼睁睁看着马背上那人像是折翼小鸟一般坠下地来,受惊的奔马加速往他直冲,他却忘了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