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云吃了一惊,回头看向窗户,只见白天在府外见过的那个白衣男子正手持长剑怒视着他,脸上已经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扭曲。

随后心里又在疑惑,我就紧张到这种程度了吗?怎么会紧张到身上都发热呢?以前不是能和他毫无顾忌地开玩笑打闹的吗,为什么变得现在见面会是这样的心情?

“怎么回事,这个不是让陆荣去办了吗,怎么磨蹭到现在还没办好?他又到小姐院子里来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年是泽国先皇的五十岁寿辰,皇帝大赦天下,举国欢庆。皇宫里也举办了盛大的筵席,宴请所有皇亲国戚、朝中大臣。也许是缘着父亲对我的宠爱,这样的皇家筵席我自出生后就从未缺席过。那一次,父亲也不例外的带了我和哥哥同去。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次我没有参加宴会,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许多的烦恼痛苦?

两天后丞相府将会大宴京城里的权贵,算是为鸿妍做出嫁前的饯别,在当晚,就由扈国使节接到扈国行馆,第二天出发前往扈国。

三年后,尉迟昭仍沉浸在温柔乡里夜夜笙歌,不问政事,浑然不觉危险正在悄悄向他靠近。

别院门前停着一辆简便的小马车,没有多余的仆从,车辕上只坐着个憨厚朴实的老车夫,见祁慕萧和我出来立刻跳下马车给我们行礼。

我把手搭到他肩膀上轻轻帮他按摩,他身子微微一抖,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是我,便放下笔笑道——

“青桃姐姐,这些桂花,我们拾一些新鲜的泡茶吧。”

“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瑶姑娘莫要客气。”青桃笑着福了福身子,把我送出房门,“时候也差不多了,少爷肯定在外面等姑娘,姑娘快过去吧。”

然而我却渐渐感觉到他这些“玩笑”似乎在变得认真起来,尤其是我在临德落水之后。

当师兄妹二人停留在京城的期间,他们因事遇上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俊朗公子。那人虽不肯说明身份,却衣着华贵,谈吐优雅,浑身透着一股高贵气息。

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下一点点升上来,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有柔和的温度,融融地温暖了我沉寂黯淡的心。

也许不久之后就能得知老爷子和小朗的下落了。

然后,自中央渐渐亮起来,出现无数画面,仿佛电影的银幕。

街上人实在太多,摩肩接踵的比现代的元宵灯会还要热闹。估计是因为古人平日里不常出门吧,尤其是妇女和小孩,对这难得一次的出行抱以了极大的激情。

祁慕萧眼里开始还有些迷茫,但随即我便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现在我可没力气和他拌嘴,撇撇嘴,我在他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免费按摩。

祁慕萧仍然睡在我身边,把我当抱枕一样搂着。

祁慕萧耸肩歪歪头,笑得邪佞:“要是瑶儿嫌穿这裙子走路麻烦,在下不介意抱着瑶儿逛的。”

祁慕萧邪邪地轻笑一下,然后换成一脸委屈地靠过来:“在下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赚钱养家啊,冷落了瑶儿在下可是心疼得紧。今天回得早了立刻就来陪瑶儿,瑶儿这么说可真是伤了在下的心了。”

我想到这儿,便跑到桌前把歌词写下来递给绿衣,再把旋律弹给她听。绿衣听了果然两眼发亮,连连说好。

没想到看那人一身的肥肉,闪得倒挺快,躲过去后还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贼笑道:“看不出这么水灵灵娇滴滴的小丫头,下手还真是狠啊,待会儿让爷好生调教调教吧。”

我外表虽然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但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小孩。祁慕萧大概是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才这么逗我,我可不想被他看轻了。

打扮完毕,我才慢悠悠地走回前面大堂。看到等得有些不耐烦地祁慕萧,我心里偷笑,准你折腾我,还不许我小小报复一下?

不过他实在没想到,南宫离居然就那么直接把若瑶扔给他就离开了。

“在下知道姑娘是因为害羞,其实直说出来也没关系,在下一定会对姑娘负责的。”祁慕萧看到我脸红了笑得更加欢快,邪魅笑容在夜色里分外诱惑人心。

“好个不要脸的狐媚骚女人,长得不怎么样还到处勾引男人,今天居然还勾到老娘面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贱人。”

跑近了几步我又觉得有些奇怪,那个人好像不是南宫离。南宫离没他这么高,身子也比他单薄些。

“刚才不好意思啦,一时没留意就这么说了。”

勾勾琴弦,我轻轻唱道——

眼疾?我惊讶地看着他,治我的近视吗?

我偷偷望了一眼惠普,老人家正闭着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摆明了是说我啥也没看见我啥也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帮不了你你别来找我。

“为什么会这样?上次也是吐血昏迷,就没有办法了吗?”是漠云焦急恼怒的声音。

征求意见?什么事?我回过神,却又被惠普的话弄得有些懵。

一个水晶球。

再说,我又如何证明?

“我是因为老爷子交待的事才来京城的,办完了事自然是要回去,怎么能让老爷子一个人在山里这么久……”我确实是惦记那个老顽童了,这么久没人在家里照顾,他不会不适应吧。

不过虽然像是要比赛,可是气氛很轻松。

“是吗?我以为那个是漠云自己找的借口嘛,我看他自从去了灵山回来就常常提起你,很上心的样子啊。”

我面含微笑地给出标准淑女回答,心里却无比郁闷的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最受不了这种正儿八经的严肃场合,再这么文绉绉地说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肤若凝脂,眼似星辰,远山黛色眉,温润樱桃口,漆黑秀发在脑后挽了几个简单的髻,发间插了一支精致的银步摇和几颗珍珠,其余的头发披在肩头,一条粉色丝带从发里穿出来,想是后面系了丝带。

汪老三见我迟迟不敢下车,也以为我是怕投奔不成,安慰道:“姑娘别怕,要是他们不让你在京城呆,汪叔叔立刻带你们回仓州,决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我连忙把两人让进屋,嘴里不停说着谢谢。张婶并不住在酒家,这么晚还特意跑来送东西给我们,实在让我觉得过意不去。

我把外套穿在身上,紧紧裹住里面破烂的里衣和某些“非正常”的痕迹,吃力的架起还在昏迷的男子,艰难的沿着河边向前走。

昏迷了吗?我伸出手小心的推推他:“喂,还活着吗?活着就哼一声。”

“走吧,时候不早了。”老爷子拍拍我们俩的肩,视线看向门外,似乎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血灵珠?好像有点印象,就是那个我刚来时他和我说的那个巫族邪物吧……我又点点头。

当初老爷子留漠云住下来说是要“畅谈家国天下事”的,可除了刚开始几天两个人会躲在书房里聊天外,到了后来基本就是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老爷子常常借口“有事”呆在房里不知干些什么,而现在老爷子没事儿了,漠云却也要回京了。

“呵呵,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啊,有哪个会和别人一模一样的嘛……”我尴尬的干笑着打哈哈,想把话题绕开。

若瑶声音忽然转冷,漠云不由得想象起隔壁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

“噢,是漠云啊,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不知天上……呃……那个……姐姐,再来一遍吧……”

从此萧郎是路人。

老爷子低声咳嗽一声:“今日老夫和漠云公子相谈甚欢,意犹未尽,老夫已邀公子在灵山住上一段时日,继续畅谈家国天下事,瑶丫头,你去给漠云公子和陆侍卫收拾两个房间。”

陆荣见了那人急忙上前鞠躬行礼:“见过四王爷。”

四王爷?我心里一动,原来是新郎啊,怎么来这么早,难道是心情激动按捺不住了吗?

扈国的四王爷,尉迟尹,是尉迟桓的同母胞弟。两人关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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