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这已经是泽国长久以来的传统节日,所以即使今年发生了水灾,人们也照旧举行竞舟赛,以求来年的谷物丰收。

本来我就因宿醉没恢复而虚脱无力,又经过刚才一番刀光剑影血腥弥漫的折腾,停下来时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脸色越发苍白。

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我整个人软趴趴的,脑子还是有些迷糊。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记起是在和红袖她们喝着酒来着,可怎么喝着喝着就到这儿来了,是在马车上吗……

醒着,我又不禁想到小朗,他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忍饥挨饿,有没有受伤生病,会不会被人贩子卖给别人当奴隶被人打骂……

弄成这样我还怎么逛啊,路都不会走了……

又来了……

这不,绿衣一大早又来找我倒苦水了。

就在我四处寻找未果,正打算在厅里随便找个姑娘来问问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大咧咧的声音:“这个小妞以前没见过啊,是新来的吧?”

我正被他第一句话弄得心头一跳,听到他第二句话立刻毫不犹豫地摇头否定——

老天,你怎么能允许如此完美的人存在……

到京城时是去了丞相府,现在却又和南宫离一起往永安去,若不是丞相府的人,那这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祁慕萧只觉得脑子有些理不清,便先拾起地上的剑,抱着女子往前面的小村庄走去。

这种事你还好意思再提,真是厚颜无耻不要脸……我心里又开始磨牙。

我看着他那完全不正常的温柔微笑,心里不由一突,他想要干什么……

当我摘了足够多的花花草草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我不由得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骂了n遍。

“不就是同坐在一个马车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你会吃了我还是我会吃了你啊?以前你还不是天天呆在我房间里,那时怎么就不怕别人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啦?”

心里郁闷,我抱起琴心不在焉地弹着,也不知道自己弹了什么。

南宫离但笑不语,只是把背着的右手伸出来,放了一个小食盒在石桌上。

“那只是辅助,喝药效果才好,不然治标不治本会落下病根的。”漠云舀了一勺药伸到我面前——

怎么又是黑暗?刚才那是梦吗?可怎么会如此真实?

“大师。”我放下碗站起来。

惠普还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却只说——

司徒瑶……老爷子的师妹?据说她也是先知来着,知道这些也很正常了。我了然地点点头,正想要询问更多有关血灵珠的事,漠云却霍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声音有些颤抖——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思来想去我认识到靠人不如靠自己。昨天和她严肃的交涉了一下这个问题。结果她无所谓地大手一挥:“那我们明天切磋一下,谁赢了听谁的。”完全不理会我的抗议。

“我只是暂时在丞相府做客,当然是要回去的啊,怎么能一直住在这里?”

我说完便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口朝下倾斜,浅笑着看向丞相。

他们在外面等我?那我还是让琉珠她们折腾吧,这堆复杂的衣服首饰不是我短时间内能够驾驭得了的……

我朝他坏坏一笑,压低了声音:“我是没听说过有哪家劫匪平日里抢劫不下毒药下春药的。”

果然被我猜对了,他这眼神和我老弟以前撒娇讨吃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有些想笑,随即便朝桌子走去——

看到面前苍白无力的面孔,我突然清醒了。想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我的心不禁又是一通狂跳。

我正惊魂未定,突然想起山上那个被黑衣人围攻的白衣男子,和落入水中前看到的跌落山崖的白色身影。

“老爷子……”话刚说出口,我就收住了。已经哽咽到如此了吗?

看着眼前苍老的面容,我突然有些难过。平日里见到的都是那个乐呵呵的老顽童,却忽略了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其实仔细回想一下,最近这一年多以来老爷子虽然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多了。

而且陆荣肯定是个被封建礼教毒害极深的人——虽然不善言辞,但他对我的言行举止经常流露出相当不认可的表情。只不过鉴于他家少爷对此好像并不在意,他也不好说什么。

纵使我看不清楚,也还是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能造出如此瑰丽胜景,顿时心生壮阔之意,不由得脱口而出——

“砰!!”

“咔嚓!”

想了半天,我记得起来的只有王菲的水调歌头。

玖月……九月……我的生日呢,好久都没吃到生日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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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如此着迷。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

我被老爷子抓着手,无比的迷茫,我是怎么知道的?小朗进来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对,太急拳……我说你们那儿的拳法怎么这样起名字?明明这么慢吞吞的动作,还要叫太急拳?哪里急了嘛?”

“这是我姐姐。”小朗大概见了胖姨看我的样子知道怎么回事,张嘴接过我的话,笑容甜美得像个小天使。

老头儿一吹胡子说着说着又开始自我陶醉了,摇头晃脑的又是昨天要和我长篇大论的架势,我有些头疼,急忙打断他“想当年”的回忆——

我一句话也没说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河里的漩涡吗……老弟你这回害死我了……哎,明天我的“英勇事迹”是不是要上报纸了……青少年见义勇为不可为啊……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只是抱着女子,痴痴地看着她脸上已然冰冷的淡淡微笑,一动不动,好像化为雕像。周围的人都沉默着,只有马儿不安地刨动蹄子和喷响鼻的声音。

祁慕萧经过这么一番“搬运”的折腾,居然也没有醒,只是靠在床上,脸色有些沉,要不是那一身浓浓的酒气,我根本就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从没见过他喝酒喝成这样的,我看着他有些发青的脸色皱起眉头。

热水和醒酒汤很快就送来了,我想了一下,扶起祁慕萧,把枕头靠在他背后,用热毛巾给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