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让撑起身子,抚住胸口,微一运气,哇地吐出一口污血来。擦净嘴角,他冷冷地看了田即一眼:“就算他死了,我也会帮你查到底,你放心!”说罢向我走来,“我们在无月小筑等你们把尸体送到!”夏至瑟缩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最终蹦出个好字。

南平得令,拉着我飞速向原路跑回。跑动中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片跑马场一样的地方,一马平川,地势有起伏,但却少见树木。南平与我的轻功都是以小巧腾挪见长,在这跑马场里无处借力和躲闪,我们全凭内力发足狂奔,不多时,我便感到有些气竭了。可惜我们对于田府地形不熟,跑了许久,仍是在这跑马场里兜兜转转,天啊南平,刚才你怎么带的路,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

南平侧头想了想:“没有啊,晚上很安静啊。”

墨让半侧着身子在前引路,眼波回转,嘴角带笑:“我小时候,大哥在外学艺,二哥忙于操持家里生意。只有这个祸害和我年龄相仿,时间充裕,且肯陪我玩耍。那时,我们便在这院子里疯来疯去,打打闹闹,互相作弄,并且不时给追我到这儿的姚总管设下些奇怪的陷阱,呵,那时候!”

我点点头,恩,同意,我也不想把这东西给那样一个口无遮拦的黄花大闺女看,谁知道她看了能有什么反应?肯定不是什么好反应就是了,说不定,还要我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哼,一起盗棺木回来!

没有人应,再敲,邦邦声接连不断,许久,终于有胆怯的声音隔着门喊话:“什么人?”

我摊手:“拜托,咱只学过检查死人,你可是让我活马当死马医?”

但我明知如此,心里却千回百转的都是他,举起茶杯会想到他喝茶只喝雨前龙井,看到小孩子玩水会想到我们当时在寒潭边上打水仗,听到戏子的歌声,会想到他笑笑地说,你就回他说,你晚上有人陪了……

我和墨让面面相觑,各自伸出手掐了对方一下,哟嘿,疼!“不是梦?”我们异口同声,也引起了那本该是冤家的两人的注意。

墨让放开我,起身。身边骤然少了一个火炉,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忙坐起,向火堆边挪了挪。不多一会儿,脑后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是墨让在潭边洗澡。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竟然以为我手中握的“把柄”能够威胁到墨让?出生牛犊不怕虎,我竟然是因为我的无知和野心,而不是我所以为的“智慧”,才跳出了那里。

子啊,还是让我晕过去吧。

笑眯眯的把手套包好,揣到怀里,又摸摸,胸前突起一块,触手软软的下陷。真好啊,上等小鹿皮,轻薄软实,纹理细腻,戴在手上就跟多了层厚实的皮,动作灵活轻便,是每个使毒者梦寐以求的宝贝,如今却被我用来验尸……唉唉,既然已经暴殄天物了,那咱就继续暴下去好了……奸笑。

价格是千字3分。白菜价,囧。

好吧,手起刀落,划开捆绑刘速的绳子,又摸了摸那委屈做绳子的布料,竟然也是轻薄柔软又韧劲十足,不由笑:“墨让,你家的衣服很物美价廉么?这刘速可是你家成衣坊的常客?”

墨让凝神戒备,空着的那手挡在我身前,广袖无风自盈,看在咱的眼里,那真是一个字——真他娘的帅啊。

吼,你的话,分明在说,我们之间,必然有一个人会死去。我猜,您老人家看出墨谢改进了这机关,他必然会将火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要么是先揭鳞片的,要么是后揭鳞片的人。以墨谢的心思来想,他必然会考虑到,若是种种原因,闯关者只有一人的话,那先揭后揭的,也就失去的意义。若是我,为了保险起见,也会将火力集中在先揭鳞片那人身上。墨让竟说要数一二三来控制我的速度,那他必定是做了先揭鳞片的打算的。那么就让我来先揭吧!墨大侠若是能够兼顾我的安危,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顾不得,也怨不得别人,就当我是报恩了吧!

唐绡是唐门中的佼佼者,想必毒药暗器,火药武功,每一样都应该是极拿得出手的,这样的高手,他会束手就擒?如果他反抗,他会这么轻易的被抓住?还被关起来?

天啊,若我们刚才在阵中,墨让尚有一线生机,我大概会被秒杀吧!

墨让看我半晌,终于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翻了个白眼:“我们到底有几成机会能够走的出去这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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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让哦了一声,淡淡:“不必把别人牵扯进来,于是无益。”

与南平大惊上前,一人扶住一个,忙不迭的问:“出了什么事了?这是怎么了?”

墨让揽着我,两臂护在我左右,为我圈了个安全的空间。这距离太近了,近得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手臂我的脸颊,像羽毛般轻柔。我低声:“二爷叫我认的人何时才到?”不是咱不耐烦,可是这个姿势……哎哎,要是被您的哪个相好看见了,二爷,咱可不负责啊!

偷笑,捅捅南平:“这不是跟墨二爷差不多?也是个成天正事儿不干的主儿。”

南平尴尬地:“我没有……”

咱犹豫了半晌,问:“全脱?”

咱恨不得把舌头也沾酱吞进去:“好吃好吃!”

唧唧复唧唧,大量墨色从三人交合处溢了出来,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弱。

第四个,第五个……

娘诶,原来神仙是这个样子的。

面前这位爷二十出头,眼亮若星,宽袍大袖,牙白的衣裳翩若流云,风流倜傥,端的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我越想脑子越乱,不由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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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踢踢我,我抬头,不爽地看到他一脸兴奋:“干嘛?”

南平咧着嘴:“找到了!”

我蒙了:“找到什么了?”突然反应过来,不由也开始傻笑,“在哪找到的?是个什么图样?”

南平伸过木板向我献宝:“小肠里找到的!我们都道东西一定在胃里,却没想到他疯了几天,一直没有好好进食,且有夏至和老郑等一干捕快看守,所以他也不可能有机会在这期间吃下什么布帛一类的东西。那么,他应该是在几天前吃下的,布帛虽有些大,但经过这几天,必然不可能还留在胃里,所以……”

我拍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兄弟,你厉害!”

南平经我这一鼓励,不由愈发兴奋,扬声高叫:“墨让!夏至!快进来看!”

我忍不住踹他:“傻啊你,叫夏至干嘛?这是什么东西啊,你叫她!”刚夸几句就抖起来了?小同志,革命的道路还很漫长哩!

南平也是一脸懊悔的模样:“忘了忘了,我错了!”

可叫都叫出口了,总不能再探出头说,夏至,您还是别进来了,这东西不适合您这年龄段的人观看吧?事已至此,忙低头使劲瞅几眼那春宫图,老天保佑,别太限制级了,不然,咱还真受不住夏至小朋友纯洁的发问。

这幅春宫图延续了前两幅图简笔画,蕴无穷意境于寥寥数笔的风格,两人以后入式盘于一顶华盖之上,够奇怪吧?华盖,没错,就是那种一只木杆撑起的华盖上,华盖葱茏,顶上还有一竖起的装饰物,两人就在这华盖之上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律动。

我轻轻咳了声:“还好,不是太细致。”

南平擦汗,点头:“真的,要都像第二幅那样,我宁愿直接把它吃下去,也不要被夏至追问……”

说曹操曹操就到,咣的一声,夏至踢门进来:“什么东西怕我追问?”

话音未落,我手里的木板就仿佛突然变得烫手,忙扔给南平,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什么?啊!你问南平好了!”

夏至疑惑的小脑袋继而转向南平,南平又将木板高抛给随之进门的墨让:“不知道不知道!问墨让!”

墨让无奈地伸手接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进来。”

夏至拧了下眉,突然指着墨让,冲门外大叫:“老郑!帮我抢下那块木板!”

老郑?老郑也来了么?他不是回家养伤了么?我们三人俱都是一脸惊愕的样子,转头看着门外。——这几天,有老郑出现的地方,就代表有坏消息要带到,我们还真是怕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们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门外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见不到。老郑人呢?夏至是看到其他人影了么?莫非是……突然听得墨让哎呀一声,再回过神,就看到夏至举着木板,洋洋得意。

天,竟被夏至耍了?我们三人对看一眼,目光中多少带着些谴责:这家伙,学坏了……说!是不是你带坏她的?然后齐齐眼望天: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对那画有疑问,不要选择来问我,我是无辜的!

虽然眼望天,但眼角余光总是瞥着纯洁的夏至小盆友的动作的,预备一有苗头,马上风紧扯忽。只见夏至低头瞅了一眼那木板,先是满脸的疑惑,然后皱眉,完了完了,我看到南平已经开始深呼吸了,惨,三人中数我轻功最烂,又同是女子,不问我问谁啊?惨了惨了!必要时,咱还是三十六计,晕为上策吧!

最煎熬的时刻到了,夏至抬头,疑问地:“这不是个翠字么,——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