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凄然,觉得大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外加厚颜无耻的!

“哦?那么你一直误导何玉灵,让她以为你才是她的女儿』后又故意刺激木子冲,让他在何玉灵面前虐待你。不是为了让何玉灵误会木子冲对待她女儿很是无情,好让她就此恨死木子冲吗?——你要的,不也就是木子冲家破人亡吗?”

“采花马”闻声戒备的扬起了头,鼻息间透着不安。

我放下手,任“采花马”在后面拱我的腰背,与何玉灵诧异道:“谁说我是你的女儿?!”

我想我许是在黑暗中走得太久了,太过的孤单了,孤单的想要看到一丁点儿不一样的颜色,哪怕那颜色是炼狱的鬼火,我只是想给眼睛找一个焦距罢了!

可是木南萧,他这样的人!

那滴水珠无声的落在剑身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我却怔在那里,瞧着他那睥睨一切的笑意,似天地之间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有如微尘般不值一提。

他笑一笑,继续道:“十几年,我这样苦心积虑十几年,只是为了报复木子冲。——可是我不知道玉灵会爱上木子冲。”

他瞧见我的诧异,笑得愈发的开心,促狭的望着我,自恋道:“苏苏,你这莫不是舍不得我了?——那么你唤我一声儿‘爹爹’如何?”

此间摆设已然不是中秋时候那样,茶几桌椅都撤了去,独独剩下无数的画卷,一幅又一幅,悬挂在轩内,让人仿若置身迷宫之中,看不见前路。

他说:“苏苏,我记得你曾问过我,若有一用我教你的剑法与我决一死战该如何”

风雪的呼啸似乎在一瞬间静止,如同我跳动的心脏与血液一起静止。

我算什么呢?

“绡儿?!”

他苍白的脸色有几分泛青,我感觉得到他在轻颤,却被拼命的抑制着,我想他一定很疼很疼!

我正想扶着南萧师傅往马儿那里迎过去,木南萧重重搭在我肩头的胳膊却紧了紧,然后顿住脚步。

“”

我想这玩笑开大了,这么大的火,我肯定是被烧死的命了!

“让我自己选”

我急切的回头,想要问那个褐色衣服的男人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再找不到那人哪怕一寸身影!

想这个选择还不如不选择!

我想我究竟和谁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值得他这么大费周折的劫持我。

那蒙面的点一点头:“姑娘请!”

何玉灵被护卫围在中间,离我一丈之远的距离!

木门还在风中摇曳,空落落的只看见大片大片白雪缀红梅

我还是含着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门外被我挡住的寒风随着我的脚步涌入,掀起我身后的青丝衣袂,我自嬷嬷眼中瞧见我的模样,很美,也很凉

我真真觉得这一位比南萧师傅还要极品,词不达意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我微笑着看着她,道:“嬷嬷真好。”

屋内还是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加一个土搭的灶。

因着穿了一件破旧褐色的衣服,和梅花枝干十分的相似,故而我硬是没瞧出来那是个人!

那妇人果然瞪圆了眼珠子,只管盯着何玉灵一眨不眨的,估摸这会儿是觉得刘老婆子简直神了,不过传个话,竟把丞相夫人传了过去!

我委实觉得嬷嬷这话说得有些过分,遂轻轻道:“嬷嬷不得无礼。”

微微一笑,心下却莫名的有了些空落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很是奇怪,让我微微的有些沮丧,想一想,或许是不得不辞了南萧师傅那“吃喝玩乐游”的好玩意儿,下次可就不知道是否有机会了,故而有些遗憾的很。

我还真是有些怕呢!

他顿了顿,然后我听到他有故作不悦的声音,道:“梦里叫师傅叫的那样的害怕,还叫没事儿,有你这么同师傅讲话的吗?——真是个不讨喜的笨徒弟!”

我十分的欣喜,忙不迭的往他那儿跑去,喊着:“南萧师傅,南萧师傅!”

后者厚颜无耻的将剑锋往袖子上一擦,挑衅的瞪回去!

我惊讶的发现那些亮灯的屋子里都是两男人,当然也有三儿男人的!

南萧师傅便是在这一怒之下教会了我一个见不得人的招儿!

一路进来小镇,我瞧着那小镇子一脉灯火通明的姿态,比之桃城的夜市还要壮观!

那一双画将上去般纯黑的眸子对上我的,似有几分黯然,却又缓缓的亮了几分,蓦地曲起手指往我脑门一弹!

旋身尚未站定,便向着那内力充盈之处,寻着薄弱点径直刺出软剑之时,方忽然想起这一招分明便是昨夜那一招“铺天盖地”!

他微微锁眉:“很该。”

嬷嬷和丫鬟们刚刚收拾了蜡烛和洗漱的物件,询问了我可还有什么吩咐。

木毓秀含了雾气的眸子十分的潋滟,眼圈儿通红的转向自家娘亲,声音哽咽却隐忍着倔强!

“你闭嘴!”

跟在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其中一个此番小心翼翼的瞅着我的脸色。

小丫头吓得不轻,“噗咚”一声儿跪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奴婢没有骂毓秀大小姐是畜生的意思啊!奴婢奴婢只是想告诉表小姐您——”

我诧异的抬头看过来,却见方才还在掉眼泪的丞相夫人,此刻却含着几分微笑,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愈发的清澈起来。

众人转过屏风,依次按顺序坐下来,只等得何太尉道完那一番每年必备的客套话语,便有侍女奉上酒水和热腾腾的螃蟹。

他说出一番让我始料未及的话来,倒是叫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他笑一笑,继续道:“你这样的人,愿意就这般死去吗?死得毫无价值?”

九月份加更,加很多更,因为偶现在在放假没有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