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子在梦中好像突然有了身体,呆呆的站在地面上,看着这个白胡子老头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面前。

狗剩子感觉很无奈,自己上山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下山的时候还拐走了一只妖兽,这要是让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这一人一兽走了能有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昨天的那面峭壁之下了。狗剩子抬头看了看峭壁,这峭壁还真的挺陡的,几乎有九十度的角度,峭壁上多是石头,只有稀疏的几株小草偶尔在山壁上现出身影。在二十丈高左右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上的东西在下面看不清,但是昨天三尾银狐说,自己要找的火龙草就在那里,应该不会有错的了。回过头来又问了一下,三尾银狐肯定,那株火龙草就在那块突出的岩石上。

“不用歇息了,我没有什么事,自从昨天吃了你给我的赤炎果,我感觉干什么都可有精神了,一点都不觉得累。我们现在就去摘火龙草吧,我怕我出来的时间长了,我爷爷在家担心。我都出来好几天了,我想摘到火龙草就赶紧回去,免得爷爷他为我担心。”

又往下潜了大约一丈左右的距离,突然看到潭壁上有一个洞口,一股暗流从洞口处涌来,狗剩子赶紧又抓住潭壁上的石块,防止被暗流冲走。突然他看见,就在洞口的位置,有很大一块寒冰,狗剩子心想:“这寒潭里只有这个地方有冰块,可能就是万年寒冰了,这该死的寒潭这么这么深,都五六丈了,还没有到底。不管这块冰是不是万年寒冰,我先敲下来一块,拿上去问问三尾银狐,我也快坚持不住了。”

埋完了尸体之后,在三尾银狐的带领下,往山洞的东面走去。

“原来你也没有见过这些修真者啊!我听你说的这么起劲,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修真者了解呢!哦,对了昨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妖兽是怎么样的存在呢?你说的采摘火龙草,还需要什么万年寒冰来保持药力,又是怎么回事呢?”

只见那白狐妖兽把嘴里叼着的小红果子,轻轻的吐在狗剩子铺的干草上,扭头看了看狗剩子,表情似笑非笑。

狗剩子看到它好像要疗伤的样子,就没有打扰它,慢慢的走回自己刚才待的山洞里,不过那只玄雷猫的尸体他不舍得扔,一齐都拿回了山洞。狗剩子经过这一天的经历,身体也很疲惫了,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所以他回到山洞之后,就躺在了自己铺的干草上。一会儿的功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半晌,两只妖兽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都受了一些伤。白狐妖兽的三条大尾巴仿佛被火烧了一样,焦黑一片,一条后腿好像在撞到树的时候受了点伤,只用三条腿着地,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那只黑猫妖兽模样更是狼狈,嘴角流下一道血痕,用来攻击的小爪子的骨头好像断了,软软的垂着,身上被风刃切割出好几道伤口,皮毛外翻,露处里面的血肉来,从伤口里还在往外流着血,几乎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狗剩子很是聪明,上山之后并没有先吃带来的干粮,而是先吃一些树上的果子,或者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因为他知道玉笔峰覆盖白雪的地方要找吃的,比山腰以下要难的多。

屋子里虽然东西不多,大部分也都老旧了,但是却打扫的很干净。一进门有一个大灶台上面有一口大锅,平时做饭做菜就都用它了,灶台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取暖,灶台连接到里屋的炕里,在外屋生火屋里的炕就可以热了,东北这里的房子都是这样设计的。往里走里面是高老头和狗剩子住的地方了,里屋的摆设也很简单,墙上钉了几个钉子,上面挂了一个斗笠,还有一个蓑衣,在墙角的位置有两口大柜子,大柜子是用红松做的,这是高老头年轻时侯自己打的,里面放了一些平时穿的衣物,在炕上也有一个大红松柜子,是平时放被褥的,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那好吧!我就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白胡子老头说道。

“我姓谢,名无忌,我当年有一个称号,叫虚谷老人。我现在只是一丝魂魄残留于你得到的龙魂剑中,所以我无法显露身形,只能进入到你的梦中,其实我已经不再人世了,我的身体早就羽化了。”

狗剩子吓了一跳,“什么?难、难道你是鬼?”

“呵呵,我与鬼可不同,鬼是人死后残留的一丝怨念,几乎没有什么意识,只是对自己死时的场景有些记忆,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的魂魄可是能记住我生前所有的事情,但魂魄是无法显露身形的,这一点上还不如鬼呢。我的魂魄只能寄宿在这龙魂剑里,可以说,我现在只是剑魂。”

狗剩子松了一口气,“哦。是这样啊,刚才吓了我一跳。”

虚谷老人看了狗剩子一眼,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不用害怕,魂魄是没有办法害人的,如果不是你的神识比一般人强上不少,我想在梦中与你相见都做不到。你还要不要听我的故事了?”

狗剩子听了这话感到安心了,人会对于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当了解之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他的好奇心又占据了上风,说道:“当然要听了,你讲吧!”

狗剩子索性一坐在了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大眼睛期待的望着那虚谷老人。

虚谷老人也席地而坐,开始讲了起来。

“我出生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山村里,我的家乡叫谢家屯,我们屯子里很多的人都姓谢。”

“哦!我家也是住在这附近的,我的家那里叫高老庄。可是你的家乡如果离这里不远的话,我应该能听说过啊,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说这附近有一个谢家屯呢?”狗剩子奇怪的问道。

“唉!时过境迁,我在世的时候都活了八百多岁了,我死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可能我的家乡迁徙了,也可能生了什么事情连村子都没有了,谁能知道呢!”这虚谷老人不无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