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马上又拿出信纸和笔,开始写第二封情书。

我想我已经百无聊赖,才会去研究芋头的鼾声。若在平时,我都是直接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大厅里很热闹,跟往常一样,每到晚饭时间就人声鼎沸。

“十点半了,要回去了不?”

所以说往往是心情决定环境,而不是环境影响心情。

那么,当我面对雨荆的撒娇,我能拒绝她的要求吗?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以为是家红糖专卖店,因为闽南话里把红糖叫做“黑糖”。

咦,难道我又把笑容写在脸上?果然是个性格直率、喜形于色、没有城府、心地善良的人。

“啊?我有笑吗?我怎么没看到?……”我惊慌失措一通胡话。

“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这个时期病人多。”

咦,小三来真的?

然后就会开始想出各种答案和结论。

我提议去吃烤肉自助餐,因为我见到一堆肉摆在眼前就象囚犯见到自由一样。这个比喻有点小烂,但我强调的是心情。

很快地,十一月底了。

“你在看什么?”草微笑着问道。她的心情真的很不错。

以前看综艺节目,主持人总喜欢问男嘉宾:“你最在乎女孩子的哪个部位?”很多人都回答“眼睛”。那时我就会想:这些男明星真是虚伪!男人嘛,大家心照不宣,谁不喜欢构成“前凸后翘”这个成语的那两个地方?装什么纯情。

“万一他在你宿舍楼下等呢?”

于是我回:“我也不知道。”

“男生都这样啦,看到美女就抢得跟什么一样。”

点了一份茄子牛肉饭,不时喝几口茶,自我感觉很惬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天空的乌云开始聚在一起。

“大哥你忘了吗?你答应过今天陪我去见网友啊。”长腿睡眼惺忪。

“大哥你很坏耶,马夫人好难听哦。”

还有一类人,他的状态比较稳定,清唱跟唱k没有区别,也就是说,有没有伴奏都差不多,反正我唱我的,你伴你的,你不爽可以不伴。小马就是个中代表。每次轮到他唱,大家就昏昏欲睡,同时还要忍受两种不同曲调杂糅的折磨,一种是机器里的,一种是小马唱的。我常想,机器如果有人性,在小马唱的时候一定会自动调成原音重现。

“哪里哪里……呃,小会?……小会是谁?”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啊?不会吧?我越听越糊涂了。”

“我这周六要见个网友,大哥你陪我去吧。”

“真的吗?”

小马走过来振振有辞地说道。

一曲歌罢,想起自己的形单影孤,想起每天面对的都是宿舍里那几个猪头,我不禁黯然神伤。

也因此这块草坪被公认为厦大最“鸟语”花香的地方。

“你好啊水姑娘。”

“你好啊缘投先生。”(闽南话“缘投”即“英俊”的意思)

雨荆学着我的语气,脸上又浮现出那两个很小却很深的梨涡。

“孺子可教。”我动了一下。

“咦,你书包里什么在响?”雨荆好奇地问。

“哦……没什么,我放了个铃铛在里面,这样走路比较热闹啦。”我急中生智,让她猜出来就没意思了。

“呵呵真有趣。那我们要去哪里呢?”

“白城。”

白城是我安排的第一站。

一直希望有天可以牵着草微的手在沙滩上行走,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

今天的白城人很多,海滩上几乎清一色都是情侣。

大一的中秋节是在这里度过的。全班同学分成几个小组围坐在沙滩上,点起蜡烛,玩游戏、表演节目。金黄的圆月挂在深蓝的夜空,波涛澎湃。

那时我就想,如果以后有了女朋友,只须带她来这里坐着,就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

我看了一眼雨荆,她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这就证明了我的安排是对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排斥眼前美景。

草微,如果是你,你也会很开心的,对吗?我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

“这里感觉好好哦!”雨荆赞道。

我回过神来,说道:“当然。有没有听过‘浪漫在厦大’?不是徒有虚名的。”

“厦大真好,有山有湖有海。厦大的学生真的很幸福。”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厦大的学生。”

“嗯,对哦!”

我们在沙滩上行走。

雨荆调皮地用力把脚印踩得很深,她的长欢乐地飘动着。她踩完一个脚印后,便兴奋地后退几步,让海潮把它抚平。

我忍不住嘲笑她:“你好象第一次看到大海似的。”

“在北京呆久了嘛。”她继续跟潮水玩着游戏。

沙滩上到处笑声不断,伴着海潮声。

有些恋人用沙子堆成一个很大的心形,然后站在里面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