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道。

呸!梁一苔飞红了脸,举筷来袭。我把天灵盖迎上去,她虚晃一下便收兵回营,我不理你这圆头猪了。

每天都在激动和兴奋之中,内心没有过于复杂的矛盾冲突,生活简单而快乐。周围每一个人都很天真可爱,善良而又宽容,说话彬彬有礼,做事光明磊落。感觉一切都很浪漫、新奇、富有生气。

我一时语塞,只好王顾左右而言他。她笑问我要请她去看电影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事到临头才前来下诏。我的脸登时生了化学反应,上面火辣辣的,好象被重重的抽了一个耳光。幸亏是在路灯下,光线昏暗,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心里虚得很,巴不得地上有个洞好叫我钻进去躲一躲,过了风头再出来行走江湖。拿另外一个女孩送的票和心上人一起去看电影的确相当滑稽,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将错就错了。于是我故意干咳了几声,心惊胆战地撒了一个谎,说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太监前去传旨,以致拖延至今,万望海涵。这样想这样说时心里又慌又乱,手心里也全是汗。我忽然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来看这场破电影呢?

好呀,你如实招来,让苏漓沅听一听!

见话不投机,我便起身告辞,谁知他却拦住我,眼睛里散出绿草般的幽光说,听说你和穆姑娘勾搭上了。

我看得瞠目结舌,根本无法想象当年的中州是怎样一座风流的城市,穆飞又是一个怎样的情种。当我继续看下去时,只见文中所有的穆飞二字都跳动起来,像电脑打字时加的亦真亦幻的动态效果。旁边的插图上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流露出无限凄凉的神情,而眼睛里全是令人难以拒绝的哀求。这时我又听见有人在越过这些年的岁月对我说,救救我吧!

在一边下棋的陈西雅无心恋战,抛下胡军,挤进来说,嗨,肖大诗人,给我们朗诵一吧。

他充耳不闻,按动吉他,突然唱起来。我从草坪上跳起来,一把夺过吉他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滚,马上给我滚!

撒谎,上课一点儿都不听,作业也不做,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呢?

也许这就是苗树谷时常挂在嘴上的“醉后乾坤大”的注解吧。

继续推广,每当看到什么值得称道的人或者事,鼋头渚人便齐声高呼:

陈西雅才高八斗,见了外面来来往往花枝招展的女生,婀娜多姿,秀色可餐,一个比一个香艳,不禁垂涎三尺,诗兴大,出口成章:

去,吃你的巧克力,别嚼舌头了。

但是我已经是一个不带地图的旅人了。

一样的脚步声,一样的歌声,一样地唱到寡人的心坎里去了。

笑声戛然而止,但恐怖感却愈加强烈。不知名的虫子不知轻重的叫嚣起来,叫得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凄厉。我跑到校园后门口扶住门框喘息,以备恢复体能做第二次冲刺。这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松软,拔不起脚,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它拖住了。当我正和这种神秘的力量做殊死搏斗时,突然感到浑身热,背上像是有一盆火------

我失声问道。她的笑很深,极有魅力。一个绝妙的人儿!我不禁为之倾倒。她明眸善睐,气若幽兰,翩翩地向我走来。距离明明很近,却总是无法到达。微风轻送,我恍然大悟,想起一个人,不由张开了口:

他扔过来一支香烟,自己又接着点了一根,吸了几口说,是呀,我是有病,早就有病了。

哟,这好象不是你平日的作风啊!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深沉了?

哼,什么叫一夜之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只是你被苏漓沅绊住了,对其他人都不注意罢了。咦,你今天好象挺特别的,上课的时候特别老实,可谓静若处子,参禅打坐似的,更没有和苏漓沅叽叽咕咕没完没了地影响周围的人。这好象不是你平时的作风吧。

你监视我?

去!我又没疯,监视你干什么,你那熊样儿谁看不出来?

你们又在背后乱咬耳朵了吧。

咬耳朵?呸,j巴都没有咬呢!

那罗嗦些什么?

没什么。

他光着身子坐在那儿一口接一口地吸烟,把上铺的陈西雅熏得梦咳不已,于是便打开窗,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意味深长地说,你今晚不会再出去梦游了吧,搞定了吧。

什么?

你和苏漓沅呗!

去你的!不要说了,睡吧。我急忙打消他的好奇,重新躺下。过了一会儿翻身时现他竟然还那样坐着,在黑暗中呆呆地瞅着我。

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他淡淡地说,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我心中一动,不禁打趣道,该不是想念杨炀吧。杨炀是班上长得最丑、最恐怖的女生,跟恐龙一样,就坐在胡军前面,因为从来没有男生去她那儿耀武扬威、攻城拔寨,就以为是人家怕了她,不敢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反攻,光复大6呢。但是因为既没实力又没绝活儿,就胡乱应付着,老是转过来请教一些极为简单的问题,诸如今天是星期几、下节是什么课、近期班上有什么活动之类的,得过且过。胡军每次回答必定引得左邻右舍另眼相看。

去去去!别恶心人了。他义愤填膺地叫道,使劲拍了一下床板,好象在拍打仇人的头似的合情合景。

那你想班上哪个女生呢?

一个也没想!

哈,那一定是其他系的狐狸精了。

想你------想你个头啊!我知道,你对苏漓沅朝思暮想,就以为别人也都跟你一样呢!

胡说!

我又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一怔,忽然感到无话可说了。为了掩饰我急忙跳下床,走出去上厕所。楼道里静悄悄的,厕所间灯光昏暗,站在小便池沿上我不禁打了冷颤。没想到胡军也如影随形,跟着进来了,从背后突然一把拉下我的裤头,虚张声势地叫道,哇,好大呀!

我一把推开他,埋怨道,靠,吓我一跳!

他笑道,看我的!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头,露出直挺挺、毛绒绒的家伙,用力晃了晃。

我骂道,露阴癖,有病!转身走了。

过了很久他才铁青着脸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