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茶盏从窗边往外看着他,那挺拔修长的身姿踏着碎石道上春日的余晖一路走过来,更显得他整个人安宁温软,风韵静好。
在这时,一道玄黑色的身影一下子从窗口跃了进来。
我和腾远山到了王府不久,赫连沉玉也回来了。
“嗯。”腾远山想了想,轻声道:“那王爷是否也要装装剿匪的样子?”
皇帝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怎么?”我挑眉看他。
赫连沉玉的目光却直接越过了六十斤的标码,反而投向了最末尾的一百二十斤蟒筋硬弓。
一道墨黑人影无声地从窗口闪进屋里,小狼崽子似的细长眸子凌厉地瞪我,抿着淡色的嘴唇一幅坚决不肯开口的样子。
他一双重瞳温软地看着我,轻声道:“王爷是要休息了么?”
虽然现在是早春时节,可是那份独有的落英芬芳,还是让人一走进去就觉得眼前一亮。
前往燕云京之前,也曾经来过一次这里。
那对儿尖尖的小狐耳,单薄纤巧,白皙的耳垂上还带着我送给他的烤蓝的莲花耳环。
他总是在等。
“你便是这样……总也不肯跟我说实话……”我轻声叹了口气,用手指托起他的下巴,随即低下头温柔地吻着他微微开启的嘴唇。
只是一刹那间,那青竹般挺拔俊秀的身影已经飘然而起,
派人去带着沉玉挑宅子,把他先安顿好后,我虽然觉得旅途漫长有些疲倦,但是还是对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腾远山道:“这次去燕云京,收获不小,还有些事要跟你谈。”
“这是?”我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把玉瓶拿了过来。
燕云京一行,算是尘埃落定,本来的几个目的其实也都达到了,说是满载而归也不为过。
“年祭过后,赫连皇子可能去北三郡游历一段时间,望皇上到时候能准他出京。”我简洁平淡地开口。
但是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迈步走向了内殿。
之后的朝堂,我也没有次次都去,定南王跟我一样也行踪不定,倒是福瑞王似乎次次都在。
只是这却不代表他不想离开燕云京。这个地方,带给他的是满满的屈辱和奚落。
赫连沉玉顺从地抬起头迎合着我的动作,却还是微微阖起了眼帘。
只有越往里走,才越能看出那虚浮的修饰是多么的可笑。
“你、你才……”他一下子停了下来,一双小狼似的眸子盯着我,似乎都要冒起火来。
为什么夏云深的存在是忌讳,因为这涉及到了赵妃,甚至可能流传出赵妃不洁的传言。
以前他也跟我聊过,他小时候因为父亲的恶疾被卖入戏园子,园主却意外地很喜欢他,一直把他当做唯一的徒弟。
腾远山信我,忠于我,是以他没有瞒我的事,坦坦荡荡。
“赫连皇子,王爷久未上京,怎么也不亲热一点?”坐在另一边的陈尚书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戏弄:“当年怎么说也是王爷给你开的苞,可不能不讲情分。”
“王爷当时跟赫连皇子是在战场上敌对的,据说当年皇上尚未登基,后来也有去战场,却被赫连沉玉一箭射伤了肩膀。”落情说得小心翼翼的:“王爷,王爷当时勃然大怒。后来,后来夜寒横江战败,签订停战条约的时候,王爷就附了个让赫连皇子过来当质子的条件……夜寒国也同意了。若说纠葛,也就是,就是这些吧……”
楚落天又是微微一笑,那双温柔的月牙眼眯了起来,但是讲出来的每句话,依旧条理清楚无可辩驳:“臣认为,镇北王所言甚是。近年来,北部马贼肆虐的事情,镇北王已经递了数张折子,足以证明事态严峻。如今这寒山关与马贼一战,更是震撼朝野。如果再不以雷霆之势肃清马贼,恐怕马贼将愈发难缠,届时,就算是朝廷大军都难与之纠缠。”
旁大的恢弘建筑,比福寿宫要大上四五倍有余。
无极战南有着跟我更为相似的容貌。
“听好了。”我扯了扯他的耳朵,慢条斯理地哼了起来:“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之后便是不知所云的闲聊,我们这兄弟三人之间,真的只能用暗流涌动来形容。
远远望去,城门两边的城厥望楼上,各有士兵持枪守望。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竟然丝毫没有惊动外面那百来号的侍卫。
“接着。”把手里装着解药的小玉瓶给他扔了过去,我淡淡地说:“解药。”
一推开房门,就是凛冽的寒风夹带着大雪咆哮着迎面吹来,直刮得我脸都生疼。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把他横抱起来,往床那边走去。
把他两只手腕都捉起来摁在他头顶,另一只手在被窝下已经有些色|情地探到了他腿|间,却刻意地忽略了那又有些微微抬头的分|身,而是在后面那脆弱的隐秘地方微微打着转。
我有些哭笑不得。
他虽然是脑子挺笨的,但是这间小屋,每次过来的时候,却也总是充满着挺快活的气息。
用手指有些戏谑地挑起他尖尖的下巴,我低声说:“你还挺硬气的。我看用刑对你没用,是不是?”
这一场梦境里发生的事情,甚至比我最年轻放|荡的时候,任何一场欢|爱都要让人心笙摇动。
“王爷……王爷……不,不……”他嘴唇发着抖,语无伦次地喃喃念着,一双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我的衣袖,连指甲都因为过于用力有些发白。
所以就算他再惦念,也只能先去处理他该做的事情。就算他再担心,看到这种时候夏云深已经在这里,他也还是要离开。
可是他又竭尽全力地躲避着我的剑,宁可多耗费些麻烦被其他人攻击,也不要碰触到我的兵刃。
“我是宠他。但是不要以为我没有个极限。”我眼神淡漠,冷冷地说:“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你杀了他,我也要宰了你。”
“你不用解释,我懂。”我淡淡笑了笑,声音却放柔,轻声说:“只是你大可放心。之所以惜命,是因为这辈子,我还有惦记的人,不是么?”
“唉。可惜了。”我轻轻扳过他的脸,在他光滑的鼻翼上亲了一口:“当时怎么就不卖给我呢。”
眼前,一片暗灰色的枪影仿佛覆盖了天地,因为枪速过快,气爆声连连响起。
裴小染没睡醒,反应更慢,还没来得及哭,就被我搂在了怀里,当成宝贝儿一般亲昵地又亲又摸。
腾远山随即低声道:“当年赵妃的事……怎么又能全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