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心腹幕僚,这饭局当然也不能推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应了。

亏他还说得出来,罚半年俸禄,这算哪门子惩罚。

“王爷……”落情轻手轻脚地帮我把颈后零散下来的一缕发丝绾好,小声说:“王爷的眼睛……怎么,怎么是银灰色的……”

墨少殇连马车都看着新鲜,来到这样华美的大城,当然更是目不暇接。

他一直跟着我,我对皇上做的事他当然也看得到。

我也只是笑了笑,却不再多说,拿起青玉酒杯浅浅地啜饮了一口。

再往下的,便跟皇室已经没了干系,绣几条龙也无妨。

一旁的侍从为我挑起棉帘,我也没多说什么,撩起锦袍下摆,便坐进了马车里。

夏云深握着茶盏,神情有些木然,嘴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说。

“王、王爷……”墨羽有些害怕地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禀报:“夏公子,夏公子说,说……”

他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笑,握住我的手掌,就为了让我取暖似的,再也没有松开。

其实这样细致地接触,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有些怪异的生硬,不能弯曲,甚至好像已经变得僵硬没有感觉。

墨少殇整个人一抖,那双有些凌厉的眸子一下子闪过了一丝心慌恐惧。

就这么过了几天,我从夏云深那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一直在裴小染那伺候着的侍从小宇。

我就坐在他前面,他这么往前跌,就直直地撞进了我的怀里。

深青色泽的妖娆狐狸,刺在了紧实平坦的腹部以下。

而此时,腾远山早已经沉默地让到了一侧,显然是不想插手。

三个老大夫显然也愣了一下,但是还是让开了位置让夏云深走过来。

黑衣人依旧是沉默着,但是那双修长的手只是轻飘飘地一挥,那对儿不起眼的匕首便带着两道耀眼到了极点的银光划过。

随着他的语声越来越低沉,那把擦拭得的锃亮的匕首也顺着裴小染的脖颈,缓慢地游移到了他光滑的脸蛋上,匕首的刃尖,堪堪停在了裴小染的眼前,只要轻轻一用力……

“本来我想,为了稳妥着想,福瑞王定然不会放心只派一个人。”我沉吟着,缓缓道。

那天午膳的主菜正好是各个都有锅盖般大小的西湖巨蟹。

这就等于是变相的取了巧。

当然了,在这种古老的时代。交通不便利到极点,这种小游记就算想传播夜寒国的秘密,也没法传播得多远。再者说,游记这种闲书,对普通的百姓来说,还是奢侈品,也只有一些无聊的贵族会去买来,买来还未必真的会读。

“那这么说对不对——”我微微沉吟着开口:“当今世上,除了福瑞王,定南王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我了?”

他却只是蜷缩成一团,趴在我肩膀上,把脸藏了起来不说话。

我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只能皱着眉沉默了一下。

“哼,所以我说你为了区区美色,这美色二字,倒还不是全指凌苍叶啊。朱将军,你这日子过得倒挺是快活嘛?”

而一传十十传百,尤其是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

一个个肉腻骨香的身子围绕在身侧,似乎互相较着劲儿地想要往我怀里挤,身子只要微微一动,就能碰到三四个人滑腻的肌肤。

三岁习武,八岁就敢跟猛虎赤手肉搏,十四岁成为燕云京最年轻的禁军大队长,十八岁参军征战沙场,一柄长剑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国将士。

“笨蛋。”我叹了口气,把外面的小宇叫了进来,有些不满地问:“你这主子笨得厉害,你也该机灵点,见他病了怎么不去药房开药?”

回屋的时候,裴小染却整个人缩在了锦被里,只露出一张有些受到惊吓的发白脸蛋,那双鹿似的杏眼中也隐隐闪过惊慌失措的情绪。

沾着松脂的食指,在那细腻而光滑的地方,流连抚弄,直到那里微微放松了些,才缓慢而耐心地探了进去。

他那点小心眼,真还不如没有。有也跟透明的一样。

我郁闷地动作顿了顿,一时之间正事和美色哪个比较重要在脑中pk了数个回合。

腾远山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起身道:“王爷还是好好休息,现在回院么?”

腾远山是有些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随即略一皱眉,低声说:“虽然边陲军只有十万,马贼有十三万,但是寒山关是特意为防范沉冰建造的,巨石堆砌牢不可破。可以说,有这一层屏障,敌方至少要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才仅仅是可能攻破这寒山关。让黑石寨马贼出手的话……想必也是不能成事啊。”

“放这吧。”我淡淡地说。

拿起茶盏,低头微抿了一口,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这耳朵真有趣。”我却恶劣地又把他左耳翻了回去,上上下下地端详。

谢过了皇上,身后的下人们也终于可以站了起来。

“坐。”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过来我对面。

“五个。”腾远山肯定地说:“王爷放心,这五个人现在都被我调离了核心职位,想要再威胁到王爷是不可能的。王爷现在失忆了,等下我把这五个人的身份职位等都写出来呈给您过目。”

“忍着点。”我平静地开口,紧接着,双手用力一扯。

我有些邪恶地回味着刚才脑中划过的旖旎片段。

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那样跪着,都让人觉得身姿优雅若青竹,流云般垂下的长发间,露出那一点点修长白皙的脖颈,却格外得美好引人遐思。

楚落天微微抬头看我,神色不禁一凛,他脸上再没有一丝戏谑,压低声音道:“是,王爷,绝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