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窗前看着墨羽快步走向了夏云深,想要把搀起来,夏云深却只是摇摇头,抬头说了些什么。

晚上去了夏云深的揽云轩,依旧是湘妃竹和凤尾竹层层包裹着的雅致小楼,细碎的小雪从苍穹之上飘落,柔软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凉感觉。

黑少殇的手掌微微颤了一下,他抬头看我,过了挺久才开口道:“现在、不疼了……”

“放了你?”我微微挑起眉毛。

我骨子里不是那么安宁的人,弹了不一会看他在旁边,就会忍不住又亲又抱地吃豆腐。

所以这小呆兔虽然是武功通天,但是没了内力,撑住这些天他还是挺痛苦的。

可是却好像,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腾远山点了点头,便跟着我往从湖心的小木桥走了过去。

我知道王府里等级森严,宠侍的地位很低,这种时候即使再担心都不能过来打扰大夫治伤,所以他才只能站在那里。

又过了片刻,混乱已经很快地结束,王府的侍卫都再次有序地集结起来,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怪异到了极点的黑衣刺客。

我暗恨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就差那么一点。

只不过过了片刻,就自窗口看到腾远山一身青灰色劲装,脚步沉稳地踏破了一地无暇的银白色。

各种生鲜昂贵的山珍海味换着样儿地摆上桌,打我从寒山城回来这么些天,还真没吃过重样的。

若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哪个大将不是拿着流星锤长戟还有长枪这些重兵器?

也因此,夜寒国每年都要向府天进贡大量大量的贡品,而夜寒人在府天眼中,也是低一等的,甚至很多家里有亲人在战场上丧命的府天国人,对夜寒国人的态度是仇恨的。

“那先说福瑞王吧。”腾远山微微低下头,似乎是在沉吟着措辞:“福瑞王毕竟是定南王心仪的人,两个人虽然现在闹着别扭,但是福瑞王都能为了定南王的兵权来刺杀王爷你,定南王对福瑞王的在乎恐怕也不小与此。”

自那天之后,我就告诉自己:我苏烨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身后的人的强者。

其实平心而论,衣料确实不错,颜色虽然是艳丽的赤红,却一点也不媚俗。

“笑话!那难道是本王冤枉了你?”

一脸愤怒的副将咬着牙扫了眼城下的战况,但是看着我的眼神里,却隐隐有着防备:“请问王爷,朱将军可是去了雾封城?”

云雀楼里,那些或艳丽或妖冶或淡雅的年轻男孩们也都一个个打扮得漂亮动人,纷纷围绕在我跟朱炎的身侧撒娇争宠。

养伤养了两个月,再次出去见人之后。

怀里的小东西,显然是烧得精疲力尽,连那双尖尖的小狐狸耳朵都有些没精打采地萎靡下来。

“小染……小染饿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嫩嫩的,微泛着粉的小穴很是可爱地一张一和,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漂亮青涩的褶皱。

“王爷这身打扮可好看?”我转过身,眯起眼睛微笑着问低着头站在身后的挽月。

那淡兰色的碧玺在墨黑的发丝上,散发着淡雅安逸的光芒。修长的颈项,玉般的白净莹润。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必担心。”我微微直起身子,简洁地问:“凌苍叶和马贼那边的事呢?”

“王爷……”腾远山一惊,身子立刻坐得笔直,可是随即,他一双凤目里又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低声说:“想必王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王爷。”他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堪堪回头,轻声说:“其实你还有一点变了。”

紫砂的小茶盏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竹几上,夏云深也随即撩起白袍下摆,盘腿坐在我对面。

“来,过来一点。”我靠在窗棱上,冲他招了招手。

虽然这些赏赐的确大手笔,但是听到后来,我也是有些累了。

夏云深把壶里的茶水都倒掉,又重新沏了壶新茶,这才躬下身,帮我倒了一杯。

“远山习武二十余载,又承蒙王爷照顾从军五年。虽尚不敢说无敌于天下,但是手中一柄裂山剑,为王爷斩尽世间逆贼的实力还是有的。”腾远山抬起头,冰玉似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冷傲。

看了看他身上已经被血死死粘在他身上的白衣,我皱了皱眉,伸出手探到裴小染的身下,摸索到他细窄的腰间的系带,轻轻解开。

这样微微低着头打量,还真是长得挺怜人的。

不过也没什么,生生死死,我苏烨也都闯过了。

“我、当然……去。”他顿了顿,又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才说道:“我、要保护你……”

我哈哈一笑,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正想……这一路上,我一个人当真是无趣……”我低声说。

他有些发楞,抬起头,挺翘的光滑鼻尖划过我的脸颊,他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说:“就……就你一个人?”

“嗯。本来是这样的。”我回答道。

那双小狼似的漂亮眸子跟我挨得很近很近,那里面划过的那一丝欢喜根本无所遁形。

他小兔似的嘴动了动,终于磕磕巴巴地挤出了句话:“那……那你、正好……可以教我说话……”

“傻兔啊。”我侧过脸,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小野兔,现在看来似乎不见得的嘛。”

调|教调|教,也能成个家兔。

有些邪恶的下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只是眯起眼睛有些坏心地看着墨少殇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