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你在今晚十二点以前给她打个电话,或许会给彼此一个机会,但如果过了十二点就别再打了,因为她会滚回法国去。”

“邢医生,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也没听见!”

邢家的花园宽敞、平坦,地上铺着厚厚的草,有棵粗状的梧桐树象把巨大的伞立在中央,叶贝儿跑过去,围着树杆转了一圈,喊:

她感觉她好象看见了欣然,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站在窗外。

秘书阿琳好心的提醒他:

“请她进来吧!”

“阿辉,美依,这么巧!”

记得那天她是随父亲去一个偏远的小村子,父亲在那小村子里买了几块地,跟村长谈事情去了,因为车子开不进去,于是将她和司机留在村口。

“灌你喝酒?”他阴郁的问。

“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他吸了口气,“你呢,蜜月旅行怎么样?”

他停好车,进了那间叫华亚的夜总会,领班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得肆无忌惮,热情而讨好的招呼着他,职业性的问他有没有熟识的小姐,他问她有没有叫明天的,她连声应有。还伶牙俐齿的吹嘘了一番后便为他去叫小姐,他暗自庆幸没有大费周张。过了一会儿,居然来了两个叫“明天”的小姐,一过来就张牙舞爪的对他拉拉扯扯,他尴尬极了,看着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空着低得不能再低的低胸装,带着浓烈的刺鼻的香水味,慌忙付了钟点费,逃了出去。

“这就是你跟我不同的地方,我不会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她说。

“哭什么哭,动不动就摆出这张苦瓜脸,让人看了就生气。”

和康妮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餐,临行康妮仍缠着他要他陪她回家,康妮借着喝了几杯酒大撒其娇,搂着他的脖子说:

他拿着那张请柬,再也盛不下朱莉的报告,温和的打断她:

“我是说真的……”

寂寞!他吓了一跳,二十九年以来,他第一次用这两个字,他一直以为寂寞跟他是绝缘的,但这一刻,他现他错了,他从来都没离开过寂寞。

立即,三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过马路。

“谢谢,嘉铭哥哥!”叶贝儿笑得更加灿烂。

在邢嘉辉的心里,汝南就象蜻蜒点水一般,刹煞间蜻蜒飞走了,却在平静的湖面上拨起一阵涟漪,他忽然觉得在心底的一个角落里汝南已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多年来,美依一直是他的知音,他无聊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找美依出来陪陪他,会好过很多,他当美依是他的朋友,是兄弟。

美依是他唯一的倾诉者,她对他太了解,太清楚,他怎么也没想到美依会喜欢他!

美依是个很有骨气的女孩,她父亲在美国的生意也不小,可五年以前她独自一人回来展,如今已在广告业小有名气。

他一直都觉得她一个单身女孩不愿回家,不想与亲人团聚,大概真的是“工作狂”的原因,可是现在,他会想,她之所以留下来的原因是不是有一丁点是为了他?想到这里,他感到身上好象背负了沉重的包袱,美依与他同龄,他一直都奇怪为什么她也不交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