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将军”杨仆在朝鲜本土虽然出力不大,但在沿海大破朝鲜水师,将其迫出百里,也算勋功颇著,以推锋陷坚为“将梁侯”,邑二百户。以侍中领八校尉之长水校尉,宿卫京畿。赵食其、高不识则以弥坚持锐,分别复爵益封。其余人等也都一一受到封赐。值得一提的是,辽东长史李陵因表现可嘉,加侍中,进奉御陛。因为李陵身份卑微,霍去病在廷奏中实在不好过多的为他美言,但看武帝诏书中的意思,似乎对老将李广或者其子李敢颇怀歉疚,这才破格将李陵拔擢至中庭。李陵是下级军官,没有资格拜聆诏书,但霍去病在听到这段旨意的时候,仍然能感到许多无形的视线在背后攀绕。他一直不明白的是,李敢之死,究竟在多大范围内引起了非议,如果人人持疑,又怎会没人彻查此事,武帝又怎会不清楚,悠悠众口绝不是他的一句话所能平息的?如果说只是微澜的话,自己又为何时时感觉芒刺在背呢?

霍去病将路人的尸体平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步行返回阵中,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一个生命投之于战场,除了可以祈祷的神,再没谁有能力主宰他的存在了。递过手中的缰绳,回过头,看着尼溪相的士卒6续撤回城里,霍去病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只这一个人的头颅就不知要用多少人的性命来作为代价!”赵食其在身后轻声说道。是啊!霍去病的脑海中闪现出一道道刀光剑影,每一件兵器上似乎都流淌着无数的血痕,似乎自己已经无力阻止它成为现实了。“把路人的尸体给路最送去吧!我没能实现自己的承诺,但至少还可以让他们再见一面。”

徐自为呆立在那里,敌人一路狂奔的逃命,自己却要率兵随时攻击逃散的敌兵,前后相较已差出很远。咬了咬牙,回身对卫士道:“马上吩咐所有的军侯,都不要在追剿残敌了,那些都留给后面的队伍,马上随我斜插新安州,一定要堵住他们!”

霍去病心中翻转了这许多念头,却没有对赵食其明言。赵食其是阵前亲身接敌的将领,如果对此有所怀疑的话,那可是对士气的一个沉重打击。霍去病手把鞍桥,在马背上默然不语,如果本方的作战意图已被敌人知悉的话,那后面的仗又该怎么打呢?

霍去病正在擦拭面上的血迹,突然迎面奔来一人,还没等看清他的样貌,自己已经被来人一把拥住。

扶起路最,霍去病也不入席,而是倒背着双手在殿中来回踱步。“我们能想到穿越盖马大山,敌人更加熟悉地貌,一定也会想到。事不宜迟,说不定前军现在正需要我们的帮助呢!”荀彘起身拱手道:“大人考虑的是,卑职即刻便去准备。”霍去病点了点头,对张次公道:“张将军,如果从你军中拨五百军兵,不知是否方便?”“大人客气了,卑职但凭大人安排!”“那好。”霍去病看了看他二人,道:“张将军的郡卒补充进来,大概可充千人之数。我想这些人应该够了。”“大人!”张次公也站了起来,拱手道:“这么少的骑兵去袭击敌军后营,那可是五万步骑的大军啊!人数是不是少了点?”“兵贵精不贵多。只要施用得当,应该够了。当然我得跟你借个人了。”张次公微微一笑,道:“这个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去拣选五百骑兵编入荀将军军中,自是由李陵统领。”霍去病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张次公果然会做人。他身为边郡都尉,只是受檄前来助战,对他的部属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完全可以不理自己的人员调配。可他如此的配合,想到刚才对他的呵斥,霍去病略觉有些不好意思。

[1]李陵降后,西汉武功日没,直到陈汤出面又给国人振奋了一把。陈汤疏奏:臣闻天下之大义,当混为一,昔有康、虞,今有强汉。匈奴呼韩邪单于已称北籓,唯郅支单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为强汉不能臣也。郅支单于惨毒行于民,大恶通于天。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陈克敌,斩郅支及名王以下。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正当此时,那庆身后突然一箭标来,正赶上那庆身往左偏,此箭力道至为凌厉,竟“扑”的一声射穿了他的护颈甲胄,从他的咽喉处直透了出来。“扑通”一声,那庆的尸栽到了马下。

“将军!”路最泪花盈眶。

“易怒者少智,他也不过是个匹夫而已。清楚了!”霍去病长声道。对真番王一抱拳,说道:“多谢王爷指点迷津,去病就不再叨扰了。告辞!”谢绝了真番王相送的要求,疾步从王宫中走了出来。

城下射上来的箭矢密如蚂蝗,更如倾盆的雨珠迎面扑来,霍去病探头向城下观望,几十条人梯正在迅的形成之中。由于有“玄华”护身,他是城上惟一敢向下张望的人,所以在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中都引起不小的震撼。远处,一道隆起的土丘之上,有两名军官样人骑着高马正向这边眺望。由于距离太远,霍去病无法将对手看个清楚,只能依稀的看个大致的轮廓。这两人都身着银质甲胄,与周围的兵卒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霍去病心知,这二人中应该有一个就是自己昨日遭遇的劲敌。

荀彘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对霍去病的建议并无兴趣。“大人请讲!”

“爷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怀蕊说话。不!根本是连话也很少说。怀蕊不知道在爷的眼里怀蕊究竟是什么,也许还抵不上一件兵器来得有用一些,至少爷在看它们的时候,还用过那样的眼神。”怀蕊伏在他的怀里,开始喃喃自语:“怀蕊心里就算有一千句一万句话,也从来不敢跟爷说,怀蕊多想每次爷能够在离开怀蕊身子的时候,听怀蕊说一句话,哪怕就一句也好啊!现在爷这样的对怀蕊,即使不再要怀蕊的陪侍,怀蕊也心满意足了。但愿这不是一个梦,但愿怀蕊醒来的时候,不再是躺在一个抱不住的怀中”

怀蕊的头几乎垂到了胸口,裸露的后颈上也是粉红一片,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