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深惊得马上阖上笔记本电脑,抬头算不上自然地对他笑了笑:“没什么……查点资料,我有一个案件需要上网查点东西。”

可是,在那一年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他默默看着她,看着她去最喜欢的咖啡店喝咖啡,看着她去各大名品店扫货,看着她……跟一个叫倪渊的男人天天见面,他多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只是她生命中连风都算不上的尘埃。然后,他悲哀的发现,他没法控制,爱她好像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了。

再将那人的号码翻出来看了看,确实是一个陌生人,浅深倒在椅子里撑住额头强行令自己冷静,重新罗列了一遍知情的人。曾家的人除了外婆,大舅二舅姑妈知道,大哥二哥大姐也知道,景然一家知道,老头子那也知道,小白和他妈妈知道,若说当时的那帮人,老头子应该都已经清理干净了。除此之外,浅深想不到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可是,听那个人的口吻,好像很笃定。然而,究竟是何人,他只是为了钱?冷静下来后推敲推敲,浅深不似起初那样担心了,毕竟这种事且不说他会不会真那么做,他无凭无据又有多少人会相信,若是他敢做,她绝对要把他揪出来告得他跪地求饶,求死不能。

昨晚睡下后,他抱着她还能感觉到她不时微微颤抖,心中不忍,更是自责,这种事急不来,是他让她害怕了。

浅深端着一个小盘子进来,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边上,再把盘子放下,舒一口气,笑道:“燕窝,给你补身体的。”

浅深愣了下,起身拿出杯子给两个人泡了杯咖啡,她把杯子递给顾景然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他微凉的手指,慌忙收回手,即便这样的举动再细小,顾景然还是看在眼里,受伤只是一瞬间,疼痛却长久地存在,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我……去洗澡。”

“你笑什么?”浅深美眸微眯,又蓦然睁大,那里头迸射出来的光芒直叫人不敢对视。

顾景然连忙拉住母亲,低声道:“妈!”

“走吧。”浅深朝前走了两步,见辛梓没有跟上来又立刻停下来回头,“怎么?”

“小妹,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人不舒服不想出席吗?”曾咏吟是几个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她连忙上前笑意盈盈地牵过浅深的手。

辛梓又朝倪渊那边瞥了一眼,他正跟着他父亲和几位看似不简单的人物相谈甚欢。辛梓从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拿了被酒,往宴会厅偏僻的角落走去。

倪渊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浅深没做挣扎,闭了眼靠在他怀里,此刻她需要有一个肩膀让她休息一下。

浅深慢慢将手收回去,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目光游离在他们二人之间,她扔下纸巾,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易小姐,你把辛梓当傻瓜,但你可别把我当傻瓜!”浅深眸光冰如寒潭,讥诮道,“既然你说是我让谢铮雪藏了你,那我就让他彻底地封杀了你,你要不要试一试,我梁浅深可以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什么样?”浅深不慌不忙地打开电脑,悠哉地应付着嘉妮。

“哪?”

辛梓正在注意显示屏上叫号的情况,浅深忽然这么一问倒是没马上反应过来,半晌才答道:“洗衣粉。”

辛梓坐在床头,将她额上的毛巾取下,又换上一条冷毛巾。若就这么凝视着她的脸,仿佛时间都随之凝固,那曾经流走的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回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不再咫尺天涯。

“辛梓。”

可当他终于赶到校门口的刹那,眼前的画面顿时如一碰彻骨的冰水将他浇了个透,胸腔空空地震动,每一下都尖锐猛烈地刺入他的灵魂。

“这怎么能说是你应该的呢,你也是律师,不是帮我收拾办公室的。”浅深耐心地跟她解释。

樊羽对着地上啐出一口血水,摸了摸嘴角,眼神阴狠地看着浅深:“没想到你力气挺大?哼哼,这样才好玩。”

浅深愣了下,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景然告诉你的?”

而此刻,辛梓的背影瞬间在浅深眼中高大起来,他是一个比她想像得更坚强,更负责,更有担当的男生,沉默寡言只是他的外表,而他的内在有一颗无坚不摧的心。只有他能这么无私地接受自己,不计较她的任性妄为,胡搅蛮缠,骄傲蛮横,忍受她小人之心的尖酸样子,爱护她烦恼憋气的委屈模样,指正她偏激过分的不妥言行。他身上仿佛每一处都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把她裹在其中,保护着她,让她安心。

“为什么?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想了想,努力把语言组织得婉转一些,可脸上还是略显尴尬:“你一个人住……以前是不是也会带很多同学来?”

辛梓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侧过头朝浅深看去,她正舒服地吹着风,面上一片柔和。对于她刚才的话他是不解的,总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梁浅深早就习惯坐公共汽车,若非她亲口说他定是不信。

只是,第二天,在考试前出现了一个大八卦,梁浅深和外校的一个不良少年头目交往上了,听说对方是这一片区域最狠的人。有人看到那个人骑着摩托车在校门口抽着烟等梁浅深,也目睹了梁浅深坐上那人的车离开。很快梁浅深被叫到了教导处,可是谈了半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今天,在嘉妮的督促下浅深准时下班,可还没走出事务所迎面就碰上一个人。顾景然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向她走来,银色的衬衫衬得他器宇不凡,英俊潇洒。

辛梓心头一紧,蹲下来担忧地看着她:“脚还是很疼吗?”

“浅深,有话好好说,小渊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毕竟公司的事……”

“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倒是很会么。”浅深撑着椅子站起来,不以为然却又目光灼灼地对其他人说,“我们也练习了很久,没有道理会不如十一班,只要拿出平时练习的水平就好,不用给自己添什么包袱。”

他们谁都没提昨晚的事,那好像就是过去翻过的一页,不足道矣。辛梓不提浅深自然也不想提,昨晚她实在是太冲动了,一副咄咄逼人又泼辣蛮横的样子,把她心里的在乎表现得太明显了,她不应该那样做的,现在她都不愿意回想自己当时那副德性,太丢人了。

“谁担心你了。”浅深很经不起激,微窘地瞪了辛梓一眼,立刻走了进去。

“喂,是我。”浅深拿好车钥匙一边穿鞋,一边对着电话咬着牙问,“不要跟我耍花招,立刻马上迅速告诉我辛梓外面那个家的地址。”

“你?”莫天显然不把浅深放在眼里,对辛梓说,“你觉得她有可能超过我吗?”

小季他们一帮子人平时跟浅深关系都不错,说起话来也就直来直往:“梁,你从实招来,你那位是怎么追到你的?”

“那可不一定。”浅深摊了摊手,说,“我语法很差,我不喜欢那种死记硬背的东西,说英语我全凭感觉的。”

嘉妮看到她一脸不解的神色,藏在心里的怒气一丝丝地往上冒,那张平日里百

“不用了,你回去吧。”浅深长长的睫毛向上一抬,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庄清许,庄清许只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我要回家!”浅深提高了声调,不容置疑地又说了遍。

辛梓点头,把筷子递给浅深,说:“吃吧。”

坐在冷气前精神舒爽不少,浅深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可是,这个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你在害怕吗?”肩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慢悠悠地坐了起来靠在椅背上,看上去酒醉后的头痛让他不太好受。

莫天拿纸巾擦了擦,重新问道:“你是说庄清许?”

壁无路可退了,只好拿手挡着欲脱她衣服的人,急急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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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邵芝芝盯着浅深,一脸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