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吗?”辛梓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轻声说了句。

“小梁啊,”所长的眼神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明亮闪烁,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呢。

“他啊,除了作文扣了3分,其他全对,你说他几分。”

“那么同学会上也是吗?”莫天一脸惊起地看着二人,霹雳炮似的连连发问,“你们也太会演了吧,浅深,你还跟我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假的吧,气辛梓的吧?还有同学会上你还恭祝辛梓结婚愉快呢,我们都被你们骗了,还在猜辛梓是娶谁。说起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和好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喜欢面食吗?”

这个房间可比她的卧室大,只是粗粗地一瞥她就可以认定左右两边这些全是顶级名牌的衣服,正对她的鞋加上从下到上全是时下最流行的高跟皮鞋,浅深喜欢高跟鞋是出了名的,她抓起一双,37码,有一双,还是37码。她转过身,右边的下排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款式的皮包,从大到小,从手提的到斜挎的。她再拉开一层抽屉,里面整齐地被分为若干格,每一格中放着……性感内衣,标签都还没剪掉。

愣了下,浅深转过身,辛梓的座位果然空着。

现在流行结婚酒席上才求婚吗?

“我,我是说,你怎么能随便把别人的东西乱丢呢。”

而这下,他们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和十年前一样不变的悦耳嗓音,低低的却很轻柔,干净独特,像极了一杯没有杂质的纯净水。浅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然而,心跳却异常平稳,一下一下有规则地跳动。

“不需要的,我自己会重新配一副,你配的不一定适合我。所以,你还是拿回去吧。”辛梓又坚持地把眼镜盒递过来。

“可是,我不一定会去。”浅深无奈地把话说完,只可惜,对方已经听不到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出庭之前不要想太多,这是浅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检查了下资料是否带齐,然后戴上墨镜,走出了办公室。

浅深不以为然地看着她,甚至露出了一脸舒畅的笑容对辛梓说:“留着也碍事,好了,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买副新的。”

可是,她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下了。具体说来,是一只手外加手上的一只剔透的酒杯拦在了她面前,浅深透过墨镜,抬头看向来人。

浅深不服软地伸手又推了辛梓一把:“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其实,莫天要问的是关于商业上的盗窃问题。他们建筑公司最新设计的是一幢本市即将新建的体育场馆,本来马上就要以此设计方案参加公开投标了,岂料竞争对手先一步公开了他们的投标方案,而他们的设计方案竟然和莫天公司的方案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的相似。于是,他们怀疑有人窃取了公司机密,而且他们也开始怀疑公司的法律顾问在此次事件中也存有嫌疑,所以,他今天才会来浅深这里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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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浅深暗暗松下一口气,又赶忙拿出酒杯一一往杯里倒上红酒。

常大头从一旁凑上来止住浅深倒酒的手:“不要多,意思意思就行,我们都是开车来的。”

“我知道。”

开吃后,气氛越发活跃。事务所里的人平常呆在一起没事就会凑齐出去唱个歌喝个酒什么的,现在各自端着盘子周旋在一桌子的佳肴中更是欢言笑语,胡侃着各自手头上的一些案子,哪个委托人要求特别多,办起案来特别麻烦。突然,有人说这些工作上的事白天已经烦死了,现在下了班不准再说,于是他们又开始扯起八卦消息,就从小季的男朋友扯到另一个小年青金一铭身上,总之就是一场无刑逼供,最后不可避免地又扯回到浅深身上。

小季他们一帮子人平时跟浅深关系都不错,说起话来也就直来直往:“梁,你从实招来,你那位是怎么追到你的?”

浅深歪着脑袋装作苦思了一会,展颜慢条斯理地说:“不是他追我,是我追他。”

话音未落,众人皆成痴呆状,满脸受到惊吓的惶恐表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常大头第一个跳出来,“就你,让你追男人还是让你杀人来得快。”

其他人均一个鼻孔出气,纷纷赞同。

浅深自然知道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也不急于解释,颇有点无奈说:“可事实就是这样啊,他对这方面很迟钝的,那时候可把我气了很久。”

小季惊呼:“天哪!太恐怖了,可是,既然你有追男人,我怎么没见你露出什么马脚?”

“我们又不是现在才好的,以前就……”

忽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浅深止住话语条件反射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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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手里还捏着半杯橙汁,手心微微开始冒汗。而她旁边的十多个人都好奇地往门口望去,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不得了。

辛梓换了鞋刚进门,立时感觉到被一波热浪席卷了全身,正在诧异,一转头便迎上十几双热烈似火的眸子,都大刺刺地瞪着他看。辛梓似乎对眼前的景象没有适应过来,眼神有些茫然地站在一帮人面前,他看上去很是疲惫,白皙的面孔竟透着苍白,眉头轻蹙,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张,他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搭着解下来的领带,少了平日的那份神清气爽。

浅深立即迎上前去,刚要开口,却见辛梓眼底浓重的青黑色,连忙轻声问道:“怎么这么累?”

辛梓没有回答,反倒是越过浅深直直地望着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你带他们来的?”

“是,我有发短信告诉你。你没有回我。”

辛梓向前走过几步,站定在那十几人前,看了看桌上的狼藉,又看了看他们愣神的模样,微微笑了下,刚才还显得刻板严肃的脸立刻清雅柔和许多,他说:“不好意思,我刚从外面飞回来,没法招待各位,各位自便,玩得尽兴一点。”

说完,辛梓便拖着行李经过浅深快步走上楼去。浅深隐约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匆忙跟那帮正大眼瞪小眼的人说:“你们继续,我上他。”

浅深跟着辛梓来到他的房间,她敲了敲门,里头的人低低地应了一声。浅深推门而入,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她皱着眉嘀咕了一句:“怎么不开灯。”便想要去开灯,不料被一个清冷的声音阻止:“不要开。”

浅深寻声望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床头正坐着一个人,只能隐隐看到那修长消瘦的身体轮廓,周身散发着萧瑟之意,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不开。”浅深不去理会辛梓的话,还是自顾自的把灯点亮了。

屋里一亮,辛梓反射性地闭了眼睛。浅深见他已把眼镜扔在一边,敛着眼盯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的样子孤寂决绝,像是被一层愁雾包裹着全身。

浅深不觉放软了声音,问:“怎么了?出差不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