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张开双手,任由桃夭在她身上于那一身喜服奋斗着。对于这场婚礼,若不是府上那些大红的红绸以及那些‘囍’字的话,她根本就不记得。

即使父皇愿意不追究,他又岂能让她离开她?

“多谢,只是之璃这次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接过桃夭递过来的茶,东之璃认真的说道。她知道这个要求定然会引起她的怀疑,只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

“公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桃夭擦着她满头大汗,语气急促。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以往公子每次醒过来,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这次的症状为什么这么吓人?

“咳咳咳……”看着这两个人置身事外的样子,落羽旁边的一人忽然小声的咳嗽了几声:“使者觐见,辰王殿下与落大人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

“你的东西?落羽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翠玉笛是你倾尽心血打造出来,绝不送人,那现在呢?”像是一直受伤的猛兽,紫璃轩猛地将手中得长剑扔到了一旁,眼中含着深深的受伤。绝不轻易送人,可是现在却在这个辰王的手上,是不是他一直担忧的事情已经生了?他守护了整整三年的人,早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七公主请!”终于要来了,落羽嘴角挑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将敌军击退!”一夹马腹,北辰文昕驾马飞快的来到北晨星的不远处。从马上一跃而下,拱手单膝跪地道。跪地的瞬间,眼底一丝幽光一闪而逝。

看来她的猜想真的没有错,是真的有人背叛了她!

他,轩辕宫澈,傲天王朝最为年轻有为的皇帝,他腹黑狡诈,吃人不吐骨,冷漠加身,懒散的外表是他的伪装色,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引得无数女子疯狂无比。

“本王忽然想起京中有事情,先行回京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好好的处理去!”说完,将手中的银枪扔向一旁,伸手一扯,将身上的银白战袍一把扯下,露出里面那月白长衫!

青门城前站定,北辰文昕骑在一头雪白的骏马上,回望了眼城楼之上那耀眼的火红,心中斗志昂扬!

“回来了!”落羽望着渐行渐近的黑影,嘴角露出一抹释怀的浅笑!

其他人也是附合的点点头,要知道,偷袭,这样的话传出去,那让他们如何抬头?

北辰文昕站在桃夭的身边,剑眉紧蹙。即使知道她的能力,但是心里却依旧会担忧。一双坚定的龙目紧紧的随着场中那抹鲜红的人影转动,若是有任何的差错,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那好,本王还要去军中视察一番,桃夭你要好生照顾你家公子!”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北辰文昕已经骑着战马驰出数米。

“看你的样子,身体应该已经打好了!”抬手阻止竹的推动,落羽挑眉问道。

“阿羽!”雨幕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接着一个身影慢慢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羽…你下手真狠!”神情中的温雅没了,有的只是呲牙咧嘴的忍痛声。

淅淅沥沥的又下了起来!

落羽转身,神情复杂的遥望着那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紫璃轩……

“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看向那双皓腕,却意外的现双腕上接系着一根火红的缎绸。正在他不解的时候,衣袖再次放下,遮住了那双皓腕,也遮住了那两根红缎。

说着将一本厚厚的记录簿双手奉上!心中却很是不甘,虽说公子交给她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说了尽力而为,可是,整整一年的时间,她都不曾寻到千绝散与寒毒结合的解法,这让她情何以堪!

梅林竹屋中,一身似血红衣的绝美少年,一脸安详的躺在竹床上。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倾城容颜上,那细细的血管都能瞧得分明。右眼眼角下的那颗血泪痣,在这样苍白的容颜上,显得愈的妖艳。

“落儿!”一声呼唤,让落羽微敛的眼睑微颤,这个人竟然真的整整的等了两个时辰,在如此大的太阳下。一瞬间,落羽真的感到很感动。这个男人真的令她不知道该说他什么,瞧他一头的汗水,定是在这个没有遮阳的地方站了这么长时间,不曾移动一步吧!

“哎呦,你小声点,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少说两句,被听到就惨了!”

阵法一关,林外守候的两个男人就焦急的冲了进来。

“辰王,与在下说说你对这天下的看法吧!”

“嗯!”让北辰文昕惊讶的是,落羽听了他的话,竟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答应下来。从袖中掏出一条遮得方正的手帕,在那白皙干净的手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将白绢扔了。转身离开的时候,对还是笑意盈盈的北辰文昕,淡淡道:“送她回去!”

小白脸?饶是落羽这样淡漠的性子,也觉得心头火起!她,竟然被这个丑女人给语头调xi了!怒极反笑,眯起双眼危险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北辰雨,冷冷道:“本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

“何为死局?”淡淡的应了一句,将手中的白子忽然猛地至于棋局。整个棋局瞬间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无论可走的棋局,瞬间峰回路转。北辰文昕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却听见落羽声音平平的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世上没有所谓的死局!”

哀伤中透着绝望,绝望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原本应该很和煦的曲子,硬生生的让她弹得扣人心弦却又心生寒意。这样的曲子只在梅林的边缘徘徊,却不曾再往外泄。也恰恰心绪不平的北辰文昕不知为何来到雾气朦胧的梅林边上,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在听到琴声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

是的亲人,不是老师,只是亲人!

伸手将桌上的东西猛地扫到了地上,落羽的整个人随之也摊在了地上。原本就有些苍白的樱唇,现下已经变成深紫色。全身瑟缩着的落羽,现下哪还有一丝人前冷淡慵懒的模样。明明应该很冷,但是她的红杉竟然从里到外湿了个透,甚至还隐隐的有着寒气升起。

嘴角划过一抹讥诮,落羽转身回到了房间中。今日的事情已经定局,若不出意外的话,今日那北晨星定会亲自去接北辰文昕,明天应该就会为了弥补这二十年的亏欠,昭告天下了吧!可是…缓缓的坐在寒冰琴前,纤白的双手轻轻的放在琴身上。二十年的屈辱,又岂是轻易就能弥补的了的?北晨星将事情想的实在是过于美好,北辰文昕的心早就在这么多年的磨练下,钢硬如铁!

“就如北辰雨所言,你的处境并不利于你的行动,你…只能信本少!”落羽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就事论事,她相信她的眼光!

落羽,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去往北辰的京都北都,又有什么目的……

她刚想开口训斥,身后落羽的眉峰忽然一跳,朱唇轻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那男子惊愕的一句话:

忽然,落羽的脑海中浮现起那个身处南国皇宫中,却深深隐藏了自己的皇贵妃——东之璃!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微闪,看来,这个人值得一用!

没有任何的武功,却有着这样诡异的身手!紫璃轩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说她是特别的了。忍术,这就是她从她嘴里好不容易得到的答案。可是谁来告诉他,什么叫做忍术?

养胎汤?罗羽娇躯一颤,下意识的看下她那包裹在繁华棉服中的平坦小腹。那里面孕育着他的孩子!明明已经决定不爱了,可是为何她的心依旧会感到痛?

话落,原本还是空无一人的书房,忽然出现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从那人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是个男子:“是!”又是一闪,人影再次消失……

“扑哧……呵呵呵……殿下,闲弟怕是这一生都很难背下来了!”一旁的林欣依在所有人都不曾说话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一脸鄙夷的瞥了一眼南傲闲:“以闲弟之姿,臣妾倒是很好奇,他真的是您与皇兄的弟弟吗?”

“云王妃金安!”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尖锐的嗓音:“奴才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接您进宫!”

“桃夭……”见她要走,罗羽连忙唤道:“他…他有来吗?”

“羽儿……”罗天的手倏的一紧,他竟然不知,原来早在那个时候,那场局就已经开始了。而当其冲的竟是他最为宝贝的女儿,这样的冲击何其的大?那个女人……她竟然如此歹毒!

“好,本少知道了!本少答应帮你,但是前提是,你一切不得过问!至于本少的爹,那就劳烦贤王殿下照顾了!”脑中的混沌褪去,落羽知道现在她根本带不走罗天,所以干脆顺水推舟,无论如何,她相信,南傲闲现在定会竭尽所能的护卫罗天的安全。

“好,二皇嫂果然爽快!”南傲闲应得也干脆,眼中划过一丝击赏,这样的女子他如何能放过?脑中忽然划过那张艳丽倔强的小脸,南傲闲嘴角的笑容一僵,现在他怎么会想起她来?

“爹此去南国,定要照顾好自己!羽儿这里爹也不必担心了,一切以自己为主,切不可冒险!”知道罗天性子的落羽,千叮咛万嘱咐,只期盼着他能听得进去她的话才是:“羽儿走了,爹……算了,爹什么事情都不要过问,只需照顾好自己即可!”

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开了,落羽怕若是再不走的话,她会反悔!

“桃夭,照顾好羽儿!”凝视着落羽有些仓惶的背影,罗天的眉宇间隐隐染上了丝戾气,这趟重回南国,有些陈年老账确实应该找故人算算了。

“桃夭明白!老爷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公子也不会好的!”桃夭最后向他福了福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