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画面的整体轮廓出现了。那是一幅比较怪异的图像,像一只鸟,又像一只蚊子。刚开始我们看到的那道直线就是这只怪鸟的嘴部。

鲁不思回来了。我看见他一脸的严肃,知道他得到的消息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没办法了,如果用力过大,我担心会破坏脑皮层的。”肖恩阻止道,“安娜,现在能够出去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我们两个要逃出一个人。”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等到安娜将右脑上桃花和牡丹两个标识节点修复成绿色表识后,肖恩已经到达了左脑的第一个节点。

安娜笑了笑:“只不过我比较心细而已。”

“都是风马牛不相及。你看,现在的三种花,有草本的,有木本的,有大的,有小的,只能越看越糊涂。”

安娜最后一跃,终于冲上了右脑的表层。从她呼吸的声音来看,她还不算疲劳。她定了定神,开始联络肖恩:“肖恩,我已经安全到达右脑,你那边情况如何。”

只听肖恩说道:“安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高宇笑了笑说:“本来理想的治疗方式是这样的,但是人体从冷藏到恢复,已经恢复了他被冷藏前的状态。我们也知道,有些机体的活动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比如说血液循环,比如说呼吸。如果这些活动受大脑的控制,那么脑死亡的病人早已经因为无法呼吸窒息而死了。所以,一旦冷藏恢复,血液已经开使循环,呼吸已经开始,只有大脑无法工作。”

我喘息了很久,以为机器人会乘胜追击,过来把我踩死或者掐死,但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我想到,既然晕厥的老鼠可以在穿过界墙后醒过来,那我也可以。先我也要把自己弄晕,但是一定不能晕得无法苏醒,然后再穿过界墙后迅的醒过来,这样就可以展开攻击了。

石头在我的前后左右不断的落下,力度都很强。把干燥的沙子打得飞散,我前面的灌木丛也饱受了袭击。我一下子来了劲头,开始拓长我的沙坑,使之能够成为一个可以左右移动的战壕。

我迅的逃了开去,但还是感觉到机器人所抛来的石头在我的身边落下。知道我抛出大概一百米远的时候,机器人抛过来石头才打不倒我了。要是他的攻击范围能够覆盖半径二百米的空间,那我可就惨了。

“机器人的动作和度比你快上不止多少倍,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打败它?”

柯林回答道:“非不能也,是不为也。我刚才说过,感情是智力的一种附属品,就如同创造力、灵感这些一样。机器人智能的飞跃,肯定会有这些东西随之产生。但是,请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人类自己的历史。感情这个东西,在我们人类的历史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呢?先要弄清楚感情是一把双刃剑,有好的感情的同时,也存在坏的感情。有友善、关怀、慈悲、怜悯、同情的感情,同样也有憎恨、嫉妒、仇视、愤怒、贪婪、欲望的感情。但是从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在我们可以追溯到的历史中,我们看到的改变历史的关键点都是由恶的感情催化的。朝代的替换,国家的兴衰,都是本着一己之私,起战争,吞并侵略和屠杀。每一次历史的转折点都是以战争为基本的表现形式。举例说明,中国古代的秦国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国统一,建立了帝国,可以称得上是伟大的历史关键点。但是这个点却是以灭六国,杀万人的代价来换取的,仅仅长平一战,赵国就被坑杀了四十万人。人类的感情是否是人类值得夸耀的东西呢?这种恶的感情,只是人类智力的一种糟粕,机器人当然不会拥有,因为他比人类更高级。而对于那些所谓好的感情,从历史的长河中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整体性作用。如果说有作用,也仅仅是针对单个的个体或者极少量的人类群体来说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比如说同情,在战争中,你可以同情所有的人,但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帮助。你的同情不能给他们带来食物、带来希望、带来和平。你的同情可能驱使你去救助一两个受伤的人或者贫困的人,但是你救不了所有的人。这种所谓好的感情,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机器人不需要感情,不是说机器人既不互相友爱,也不互相仇恨,而是他们的个体已经融合成难以分割的整体,所谓牵一而动全身,一个机器人出现了故障,就会有其他的机器人来维修。这不是感情驱使的,而是秩序或者说规则决定的。正是因为有了感情,才有了混乱。没有感情,并不表示冷酷无情。你和机器人谈论感情这回事,就像蚂蚁和你讨论他们所独有的用气味和触角沟通的方式一样。假设蚂蚁告诉你,它希望和人类共建和谐社会,它可以弥补人类所没有的用气味和触角沟通的方式,人类会作何感想?”

柯林针锋相对道:“你知道数学上的归纳法吗?对于无限区域内的某些运算或者公式,在我们无法代入无限大或者无限小的数据来进行证明的时候,就采用归纳法。你只需要证明1、2和n-1对于这个运算成立,那么你就一定会得出n并且n趋向于无穷对于这个运算同样成立。你说道经验,说到常识,那么我问你,你是否认为高级文明代替低级文明是一种常识?从远古到现在同样被无数的经验所证明。那么对于人类这种低于机器人文明的生命,我们就完全可以从归纳法中总结出我们今天所要明确的论点,那就是机器人终将取代人类的统治地位。”

我一下子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了。乔雨的上场,对于安娜来说也是吃了一惊的,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柯林和安娜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方都平静的坐在主机前。一幅巨大的围棋棋盘展现在画面上。

“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希望在d族,但游戏的规则决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怪我们技不如人。那么我选择R族。”

我现在就像在看一场电影,看着电影里的主角在一步步踏入到危险当中,而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为他们默默地祈祷。

这时候,T族的尚天醒了过来,看来是在游戏中被杀掉了,退出游戏的。他一醒过来就打骂道:“妈的,我们刚刚出现在海岛上,就现被食人族包围了,我还没有跑多远,就被一根石矛给插死了。真他妈的倒霉。柯林这个丫头比兔子跑得还快,不过野人们已经现有人闯入了,在到处搜寻她呢。”

“是一种自成体系的语言,相信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还人赃并获。”肖恩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看不到翼龙呢?”

这时,有几只翼龙正在我们头顶盘旋,我说:“看来还有些会飞的没有死掉。”

“我们去哪最安全?”我喘着气问安娜。

“是的,所有人。但就像我所说的,最后的结果和参加的人数没有太大的关联。”

“我也在这么想,只能看高宇地安排了。”

百合女28岁律师

高宇并没有挣扎,而是静静地说:“不知道你所说的做手脚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凯丽可能是被电脑控制了思考,高宇这么做或许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复杂程度,也或许是为了提高收视率。”安娜平静的看着凯丽。

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处在虚拟的世界中呢?”

“第一,T族的人还没有出现,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的。第二,还记得昨天晚上杰西卡无意中现了一条鱼吗?小心被人利用,第三,R族的其他两个人说不定就藏在附近,伺机动手。”

“快看,我们的鱼还在鱼池里游泳呢,有趣。”鲁不思四下张望着。

“你去哪了?”安娜问鲁不思,一边打量着他。

“有没有觉得谁会是他们的领袖人物?”我问。

“呵呵,想不到你还有问我的时候,侦查工作一般都在晚上进行,这样既可以避免暴露自己,又可以更接近敌人。当然了,还有你不想让安娜他们知道的那层意思。现在大家刚刚睡下,我打算现在就动身,但每天晚上只能探听一族的情况。”

“你不要着急嘛,老鲁,你年纪有点大了,我是想让你多歇一会儿。你就把你的房屋计划完善好就行了,平常给我和德克指点一下。”我笑着对他说。

我也感觉到我们的房子在风中摇曳,因为那些承重的柱子在吱吱的作响。

德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鲁不思和安娜也没有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我们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将昨天晚上被冲毁的栅栏修好了,同时作了加固。鲁不思已经把火生着了,他赶过来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们开始修建第二段栅栏,由于人手较少,我们的工程进展不大。当安娜告诉我们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们仅仅将第二段栅栏的木桩打好加固。

德克似乎刚刚理清那些线头的顺序,正在试图将他们塞回到铁皮里去。“德克,你修过多少机器人?”苏珊有点看不下去了。其实我也想问他这个问题,但又怕打击他的情绪。

其他的人也醒了,大家望着被冲毁的栅栏呆。德克冲到栅栏边,想看看有没有被截留的鱼。还好老天没有和我们过不去,在尚未被冲毁的栅栏处,我们最后找到了五条半尺长的鱼,还有两只正在吐着泡沫的海蟹。

其实我是把最轻的活交给安娜去做了。因为接下来的活都是力气活,安娜高兴地答应了。

“你错了,听我分析完,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先说行的问题,这个应该不是问题,这个岛不大,到处都可以步行到达。住的问题现在不是最紧急重要的,可以先放一下,但要有个计划出来,我希望鲁不思你来做这件事情,你的经验最多,应该没有问题。”鲁不思听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