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中,武进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双手死死地攥住手中钢枪,任由血液自腔子里喷出,溅了李傕一脸。

“喏!”武进答应一声,长身而起,扭头,森然看向李傕郭汜以及二人身后已经变了脸色的西凉将士,厉声道:“尔等助恶匹夫,胆敢冒犯天颜,还不束手就擒!”

樊稠闻言,狠狠地点点头道:“陛下放心,樊稠虽然是个粗人,但一口唾沫一个钉,从今日起,樊稠这条命,就是陛下的了。”

李傕已经上前叫门:“立刻给我打开宫门!”

眼见着那数十骑人马已经快要接近一箭之地,城门校尉皱眉道:“放箭,射住阵脚!”

等樊稠到了郭府之外时,郭汜和李傕已经迎了出来。

“正要报知陛下!”方盛面色一肃,正色道:“这月余时间来,末将与公明兄长请命外出剿匪,一来是避免那郭汜生疑,二来也是为了能够积蓄实力,当初离开长安,徐将军手中只有三千老弱,可见那郭汜虽然为徐将军讨要了官职,却并未真的倚为心腹。”

想到刘辩,却是不禁幽幽一叹,默默地返回了寝宫。

哪怕实际上这件事从头到尾看起来就是一场闹剧,但刘协之前那从容不迫,视千军万马如无物,气势上将李傕死死镇住的表现,却是让不少大臣感觉看到了汉室重新振兴的希望,若非碍于郭汜在侧,场面恐怕会更加热烈。

“陛下,不可,那李傕来势汹汹,恐怕会对陛下不利,陛下还是去躲躲吧!”杨定连忙拦住刘协,他是真不想让刘协冒险。

刘协看着卫忠离去的背影,负手而立,心中却没有表面这般淡定,这是一个机会,或许也是短时间内唯一一个机会,他不想等到两年以后郭汜和李傕如同历史上一般反目再谋划,真到了那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不给怎样?你以为曹操会放手?”郭汜摇了摇头,董卓当年势力最盛的时候,也没能将各地兵权控制在手中。

所以,之前杨定虽然有了这个意向,但显然在此前还有些念想,毕竟刘协之前可是对他礼遇有加的,总之他还是想要一些面子,得刘协重视,依偎栋梁。

又是两声闷响,两名想要逃离的守城将士被两枚箭矢钉死在墙上,剩下几名将士瞬间吓破了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听吕布的声音如同自幽冥地狱的阴风般升起:

鸣金之声原本让这些南阳将士松了口气,仅存的士气随之一泄,此刻荆州军却直接压上来,瞬间让本已经没了士气的南阳军成了乌合之众,被气势如虹的荆州军摧枯拉朽一般杀的四散。

“不止司马家,陛下有所不知,其实在北方,不少家族都与胡人有贸易往来,胡人年年南下劫掠,对于一些世家大族,却是秋毫无犯。”卫忠摇头道。

杨彪只是微笑不语,莫看李傕、郭汜如今嚣张跋扈,但就算动刘协,也不敢乱动他们这些世家豪门,虽然兵势上他们不敌,但李傕郭汜若真敢乱动的话,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整个关中的混乱,这也是他们能够与如今兵强马壮的李傕、郭汜朝堂抗衡的底气之一,而且此事本就是李傕理亏,若真让李傕得手,那皇威将荡然无存,天下诸侯更有足够的理由无视朝廷政令,而李郭二人,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里的统治者,并不是只皇帝一个人,而是一个阶级,也就是士农工商之中,处于最顶端的士!

对这种人来说,更看重的是利益和前景,有很强的主见,恩义自然是少不了的,但同时,还得展现出自己的手腕和魄力以及潜力来。

贾诩:东汉尚书令

统帅一个错误的军令足以导致一场战役的崩溃,而且这种大规模战役,人数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士气,士气一旦溃了,七十万人,前面的人想往后跑,后面的人要往前冲,乱成一团,而另一边虽然人少,却士气如虹,号令如一,上下一心的话,这种神话一般的战役,也并非没有可能。

“骗我,骗我!骗我!!”李式现在很愤怒,非常愤怒,无比的愤怒,本来吗,调戏邹氏不成,被张绣给撵出去,还挨了一脚,让他丢了老大面子,对杨定这个假传消息的货色本就不满,结果回家没多久,郭汜就带着张绣找上门儿来了,从没打过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对他拳脚相加,若非他母亲苦苦哀求,虽然不至于被打死,但那么多人面前,让他哪还有脸。

“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能做到,绣定不推辞。”张绣闻言点点头。

杨定那个杀才,明明说会帮自己拖延,如今看来,不但没有拖延,反而让这张绣早回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去后少不得跟父亲说些坏话,好好处理一下这厮。

接过毓秀递来的一席劲装,刘协不禁感叹系统给自己的这套动作的强大,之前自己就算苦练一天都未必能将力气耗尽,如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让自己身体再无半分力气,原本以为已经达到瓶颈的身体,此刻又再度挖掘出不少潜力,长此以往下去,至少三流武将,今年之内应该可以达到。

想到这里,贾诩目中寒光一闪,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去见见刘协,正好,如今张绣总领宫中侍卫,自己要入宫倒是不难,只是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什么!?”

与此同时,韩遂也得到了白波贼兵败的消息,正想去说服马腾退兵,却见马超已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