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叫来服务生,点了双份鸡肉三明治。我们边吃边聊。她谈到自己,说她22岁,高中毕业后考上空姐,接受了一年专业训练,之后在海南航空干了两年,后来跳槽到了南方航空深圳公司。她说深圳对她很合适,因为她父母在广州和东莞经营餐饮业。

“下车后,好几次我都想问他为何白天来夜总会。”她缓缓地说,“可一看他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想他既然作了如此安排,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问多了反而给人留下八卦的印象。我知道他的脾气,平时话就不是太多。我跟他进了大门,里边的大厅黑呼呼的,与外边的阳光形成强列的反差。我一时眼睛还不太适应。后来现墙壁上亮着几盏彩灯,昏昏沉沉得像鬼火。”

我默然了一阵。“哪些人对此事紧张,我想在见你之前已经弄清楚了。”我语气缓慢地说道,“使我困惑又感激的那个人是你。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帮我。但你确实又帮了我。所以才有了要找寻你的冲动。另外心中也常常因此而将你神化。尽管今天你告诉我是受人所托。但在我没搞清所托之人为何方神圣之前,我仍然认为帮助我的那人就是你。”说到这里,我对她笑笑。“也许你胡乱遍造出一个所谓的‘所托之人’也说不定哦。”

酒吧陈设华丽,精巧整洁,灯光照明异常精典。我选在一处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一杯加了白兰地的牙买加蓝山咖啡,一边喝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飘自天花的背景音乐。

“原来是她。”我手捧杂志,兴奋地喃喃道,“她叫邓岚。”

晶铉这时说:“把帐单拿过来,我要看!”

我拿着电话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你再瞪我一眼试试?”

“是啊,”颜总充满歉意地说,“一来才知道,所有的酒店全部爆满,只好打扰兄弟你了。”

我低头想了一会后,随手抓起一把细沙在空中一扬,说:“真是搞不懂。梦里的东西竟然在大白天出现,竟然在1o米深的海中。难以理解!”

我继续朝深处潜去。此时坑壁上的珊瑚密度越来越小,偶见一些裸露的岩石,上面铁锈斑斑。同时也看见几条大鱼的影子,尾巴像警车顶灯那样一闪一闪。下潜到9米时,我停了下来。光线在这里开始暗淡,坑壁上已看不见珊瑚,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叫不出名的海藻,密密麻麻的,形状很是怪异。同时还看见许多海星,在岩石上爬行。我朝坑底望去,一片幽幽的墨蓝,显得深不可测。这时,我看见有个东西闪了一下光,很像照相机上的闪光灯。那东西虽然还在下方,但离我并不太远。此时它又闪了一下。我决定潜下去看个究竟。这时,耳畔突然听到鸟叫,很熟悉的鸟叫,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我想这肯定是幻听,大概是海水的压力所致。那东西这时又闪了一下,比前两次闪光要亮得多。光影里,我依稀看见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躺在海中。闪光是从门缝里漏出来的。

晶铉打来电话,问我下午去哪?我说去西岛潜水。于是我们下楼上车,驶往市区。路上我对她说,我这个人有时很蠢,喜欢临时挥,结果往往搭错线,以后我会慢慢改正,做到少犯错误或是不犯错误。

饭后,我们返回天域酒店。换上泳装又去了椰林掩映的海边泳池。我照例躺在晒椅上,戴上太阳镜,手里端着一大杯冰红茶慢慢喝着。海风徐徐吹来,拂在身上甚是惬意。

只是一瞬间,她又把搂着我脖子的双手撤了回去,随后撑在沙滩上,脸继续埋在我的胸前轻轻哭泣。刚开始时,我有些慌乱,不知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她那样楚楚动人的哭,心里总是不忍。于是我用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

4点零5分,伺者端上冷饮后,晶铉急不可待地咕噜咕噜地喝下几大口,接着站起身来走到池边,一个萧洒的腾空起跳,燕子一般跃入水中。那真是一祯漂亮的剪影!在那个充满了自我完善和青春韵味的身影滑入水中的一刹那间,四周的空间也仿佛为其拉长,许多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一切动感的和静感的风景,随着她的一跃被带入水中,之后迅扩散,水底立刻呈现出一幅色彩纷呈的美妙图案。

“那好,请告诉我,”她话锋一转,“今天为何不开心?”我的天,闹了半天,她在这儿等着我哪。

“你爱吃的红焖牛腩是我亲自烧的。”我坐下后,晶铉说,“其它的菜都是会所那家餐厅送来的。”

“我哪里有嘛,”我胸口拍得啪啪响,“现在本人郑重声明:我身边就师姐一个美女,骗你是四脚爬爬。”

她蚩蚩地笑。“看来码头工人不好当啊。”

“乔婉婷来过吗?”

我木然地跟着她穿过走廊,她推开拐角处的一扇房门径直走了进去,我知道那是她的健身房。我跟着她走进去,房里亮着灯,地方虽大但练习棒球似乎不太可能--想到这里,我突然头皮一麻:邵梅芳该不会今晚把我当做棒球来练吧?正在迷惑之时,只见她倐地转过身来,杏眼圆睁,美丽的脸形当即扭歪了,如同矿井塌方时的顶木,只听她恶狠狠地说:

“自己看吧,”师姐继续点头微笑,说:“今晚你想怎么都成,只是要对我温柔。”

“千万别放在心上,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是求真象而已。以前我一直糊里糊涂地活,加上迟钝愚笨,光阴就这么流逝了。”我喝了一口咖啡,抬眼望着他,“这事对我有所打击,也有所警示。一个陌生女子在我的帐户里扔了一千九百万,我却全然不知她是谁。很滑稽是吧?乔婉婷又在这事上凃抹了戏剧性的一笔。这下不得了,我这迷糊之人也来了揭根问底的兴致。现在有了这盘带,也许离真象又近了一步。”

颜总接着说:“男女之间往往是互动的,要上床做爱,天时地理,内因外力都要齐备。你守身,爱你的女人自然会跟着你守身;你放荡,爱你的女人也会跟着放荡。当她们听到你在外面睡女人时,内心的第一反应便是为什么你睡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别人?郑敏仪和邵梅芳在事次日就上门对你大加讨伐,便是最好的证明。接下来呢,你只须再往前跨出一小步”

“人死了,精神不是也没了吗?”

出闸的时候,站岗的武警一个个瞪着她。出闸后不久,她突然拔掉耳机。“那些土大兵干吗瞪我?”她问。

听了她的话,惊得我手机差点儿掉在地板上,我赶紧说好好,我马上过来。你在家吗?她说你开车在楼下等我喽,说完挂了电话。

于是,我继续装作极为诚恳的样子猛拍她马屁,信口胡诌道:“知道吗?罗马高级酒店招聘厨师时,只考试两样东西,一是烧肉酱意粉,一是褒鸡汤。如今这两样对你而言已不在话下,将来你走遍整个欧洲,人家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你这么暴力。”我喘着粗气说,“行车时不能打司机的知道吗?刚才车要是快的话,你这一拳下来,我方向一歪,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你希望她多大年龄?”

“不然还能怎么着?”我又说,“没听人家说,做爱做爱,要把爱与做分开对待,无论爱不爱,先做了再说,没准做的多了,爱就自然来了。爱产生于做之中嘛。”

“老实说,我还真不怕你查验,”她语气有所缓和,“要不昨晚也不会来你家里。我只想身体力行地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界并非都是乌烟瘴气,仍然有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在爱你。”

苏凤儿笑笑。“不行呀,一晚上都在为你做事,我的活还没干完呢。看来要到下午才能回家了。你放心好了,那个映像折射我会做一次的,尽管希望不大,但我会努力的。”

听了苏凤儿的话,我感到自己的心快要窒息了。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乔婉婷那么爱我,为何要冒充他人来骗我?如今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录像带里,她才是暗中帮我买股票的人,显然,这女子也知道猪猪加害我的计划。她是谁呢?我觉得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你是说买股票的人不是她,这女孩是冒充的?”

“码头工人?”她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圈,像盯着站在鼻尖上的蚊子那样望着我,“哪个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