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云正值年少,血气方刚,如何见得这种场面,他红透着一张脸,急切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啦,你们快出去啊!”此时侍卫已经退到了门外,轻轻地将门带拢并反锁上。

希拉克略听到外甥也来到宴会上,显然是非常的意外和高兴。“我亲爱的外甥,来,让我看看,你在外面闯荡了这么久,变瘦点没有?”

陈顾云淡淡地望着皇帝的眼睛,目光中透着真诚的意味,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地道:“陛下,对于您心中所担心的事,我们非常了解。不仅是您有这样的疑问,凡是唐使到过的国家,每个君王心中也是和您想的一样。我们愿意以最大的诚意让您相信敝国的和平愿望。”

见到事情展的结果是如此圆满,场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气氛。皇帝执起陈顾云的手:“贵国武艺果然精妙,让我们大看眼界。这场比武大家看得都非常高兴,今日暂不谈公事,两位先生便随我到宫廷中游玩,晚上再参加晚宴好啦。”场上的众大臣闻言都拜倒称颂。

众人正浮想连篇,场中又生变故。

亚兰看到对方的手势,心中感觉古怪,小心地一步一步靠近。待离沈政五步左右时,大喝一声,剑身泛起暗青的光华,整个人持剑刺向沈政,却稍稍偏了少许。因为对方空着双手,亚兰生怕将对方伤着不好交待,便将剑尖移向沈政左侧,心想只要刺伤手臂,也算胜了。

“我?”夏伯尔茫然地抬起头,他没想到皇帝让自己推荐一个城督。“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对帝都的人都不了解。”

“卡瓦德二世?也就是现在的波斯王?”沈政问。

沈政眯着眼睛:“不是宫殿?我怎么看它就像宫殿啊?”他在波斯呆了近十年,对周边各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又怎会不知道如此有名的教堂呢?夏伯尔不知他在装傻,细细地为他解释。

“是!”右侧的将军领命而去。

奥马尔翻身上马:“传令兵!”

“在一个招式中不要一直用一种形状,变化!变化!”

夏伯尔顿时想起了家中的亲人:“唉,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我这个亚力山大城督一做就是十几年,女儿一出生我就离开了她的身边,这些年里,只将她们接来几次,每一次那短短数日的欢聚成了长远的怀念。陈,你想像不到我现在是如何急切地想要见到她们。”

临到中午时分,城督夏伯尔才将大小行李收拾完毕,分装了两辆马车。原本副官想要派小队人马护送,但被夏伯尔拒绝了。

城督非常了解他的心意,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没什么,我早就想回去看看我女儿了,现在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吧。对了,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夏伯尔大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袭击禁卫军官到底是什么罪名了吧?”金男子雅克拉再次问道,他对在场众人的反应非常地满意,看到他们眼中的惊讶,他仿佛感受到了祖先带给自己的荣耀。想到这里,嘴角翘起,浮出一个微笑,好像一个胜利者似的,看着场上那些被自己的微笑迷住的贵妇贵女们,嘴角扬得更高了。

看来确实是皇帝陛下的私兵无疑,不过,陛下现在派兵来亚力山大是何意?要说是增援的话,自己虽然当初写过求援信,但现在大食人已经退兵近两个月了,国内不会还以为亚力山大还被围困着吧,而且就算派援兵的话,也不应该就这区区一千多人,能顶什么用呢?

孙烈将信收下,便安排人招待使者,另一边派人火去寻副舵主回来,因为信封上写的是“沈政亲启”,他当然不便私自拆开。

陈顾云暗笑道,这不过是普通的借力使力,乃学习道家剑术的人都知道的“粘”字诀。不过,只有陈顾云,才能将这个“粘”字诀使得如此之快。

陈顾云知道,这话也是在安慰城督他自己。不过事到如今,只能看运气啦,心中不禁为那信使的命运祝祷。

东路大军一路攻势非常顺利,待攻至泰西封城下时,踌躇满志的大食军队被突如其来的冰雹击垮了,死伤一万多人,诡异的是,近在咫尺的泰西封城却毫无损。

陈顾云合上书页,虽然没有找到想找的炼金术资料,却还是了解了一些基督教的来源,这对于今后到君士坦丁堡和基督教打交道应该有好处。

芙迪娜在一旁冷笑道:“无辜?谁来判断无辜?只有死去的人才有资格。我当初亲眼看到你们这些罗马人肆意屠戮我的同胞,连那些女人、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所有的房子都被付之一炬,以镇压‘叛乱’的名义夷平了一个又一个村落,要不是母亲把我压在身下,我早就被烧死了。”

果不其然,莱丁在一旁看到陈顾云已经注意到那个刻在手柄上的图形,道:“你试试握着手柄,心中想着让它变长。”

陈顾云高兴地道:“你居然有真元之力!你居然有真元之力!呵呵呵呵。”众人不明所以,都愣愣地把他望着,陈顾云这才觉自己有些孟浪,连忙放开锦瑟的手,谁知这女孩被他尴尬的模样逗乐了,和芙迪娜一起捧腹大笑起来。

“什么?大唐居然还在波斯东面很遥远的地方?那陈先生您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您为我治疗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方法,怎么您的手中会出圣光一样的光芒?”

索帕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再一次地从狱卒手中跳了起来,向城督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告诉我,我的儿子现在怎么了?”

陈顾云望向旁边的副官,副官急忙向城督答道:“大人,所有的奸细全部被当场格杀,留在海上接应的一队大食人的小船被陈先生迫走,后被我海军消灭。另外,另外。。。。。。”他看了看城督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让他自己上来好啦。”城督不经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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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顾云跃下船头,稳稳的站在魔兽的颈背上,同时运用精神力同脚下的魔兽交流着,命令它立即追赶前方正在不断加逃走的小船。

正猜想着种种可能,那红光处声响忽然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不少人声。

所有的燃烧物都是被火油引燃的,即使用水喷洒,但火焰还是顽强地燃烧在表面流动着的火油上,除非火油燃烧殆尽,否则火始终不灭。

先前被踹开那人扑上去死死地拽住桑的胳膊。

陈顾云突然想起莱丁在拜占庭本土被追杀以及他的武器能奇怪地变长,又问:“你和我们一起去君士坦丁堡,不怕你的对手再追杀你么?”

一问才知道,面前这几人为了阻止索帕冲向正在运作中的法阵,才不得已打晕了他。

水生土荡之下,在阵中,四面涌进的洪水淹没了流沙,巨大的力量卷起泥浆,将所有陷在阵中的生命包裹起来,仿佛泥塑的陶俑般,滚了一层又一层。

但百密皆有一疏,大祭师手下之人不知如何与阿奴里的手下联系上了,从他们口中得知了陈顾云人等已于早晨从东门离开,索帕闻言,便气极败坏地从城督府夺门而去,骑上骏马直出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