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狐疑,另加惊讶。

至于——篡位,贾赦咂了咂,嗯这事……也未必……就不成。

懒得看他们,贾赦的脚步轻的像猫,忠顺王和那少年睡得很熟,门扉略响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贾赦进去,并不想唤醒他们直接说话,而是来到书桌的纸笔钱,提笔写了“王妃通奸”四字而已,然后“啪”的一下拍在忠顺王爷的脑门上……

“您二位一定认识那位风流才子吧?”酒馆老板的声音都有些特别的尖锐变调了,其他人的目光也刷刷的落在了张家叔侄二人身上。

但贾赦他也不傻,他终于想起张升这人是谁来了,南下的时候,这人好像就没待见过他,贾赦出了宫门看见自己的两个小厮,那“奉剑太监”把乌鞘剑还给了贾赦他们,像老鼠见猫似的,也不敢等着要赏钱,一溜烟儿的跑回宫去。贾赦也不理会,不骑马也不乘轿,慢慢踱步往家里去。

想到这里,屠澈面色突然柔和,关切又担忧的对真真国的使者和野菰橙说道:“使者和这位勇士有所不知,荣国公剑术超群,但有一个缺陷,便是一出手必然见血——”

咸宁帝把其中的两个字眼加重了一点儿语气,底下文武官员都听出来了,不过也无怪乎皇帝生气。

贾兰等人是不担忧的,贾环虽然学得不好,但也不至于每次是末数的,只是他到底不是勤学之人,心底也有些发虚,其他来混日子的心下慌乱。

贾母不想喝,可是贾政就不是个灵巧的,一碗药汤,贾母硬是被迫喝下了大半。

……

贾琏觉得今日的老爷还算脾气好些,早晨也没考他文武功课,贾琏心里觉得有点儿小幸福。

这大理寺的大狱不说堪比天牢,但比什么县衙和府衙里的监狱可看得严格多了,怎么会没一天的功夫,这吴明就逃跑了?!

本来贾赦是出去吃晌午饭食的,但此时他站住了脚步,老爷他本来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的,可是这人挺恶心人的。

贾赦挑眉,手执着剑,微微沉吟,他虽然对破案不感兴趣,但很愿意杀这等凶残恶劣之人。

他居然嫉妒起薛蟠来?

小厮身份毕竟不同,带着薛蟠,薛蟠算起来是他家的姻亲,自然也能跟着进了顾庆志的在衙门的书房,这个助手毕竟比铜钱和扇子的功用还大些,奴仆在大夏朝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顾庆志知道贾赦“文武全才”,但真不知道他为何要来刑部,皇帝还真的给安排到了他这大理寺下了。

七皇子屠濬被说中心思,脸上泛起微微的赧然色,他对贾赦说起的“咨询侦探”事业,挺感兴趣的。

“砒霜……这得去药铺买。”贾珍聪明了一回,拍了下大腿,瞪大了眼睛:“这个简单啊!查!一查就知道谁是凶手了……”他心里其实已经猜疑来猜疑去了,先是尤氏,后是蓉儿。

贾赦沉吟,这太子殿下太过执着,他几次想要尿遁告辞,太子也太过分了,居然让他不离开屋内,直接用他的厕房和恭桶……贾赦都脸红,自己脸皮这么厚,也厚不过太子啊。

现在的荣国公脸色洋溢地笑容,是不是太大啦!

决心太大,他抵抗不住啊。

瞧瞧,还亲自“颁发”鸟蛋给他们吃……太子原先的那一百来号汉子们仰望着贾赦,别扭地冲着国公爷道谢,贾赦笑眯眯的说“不客气”。

老太太有好多孙子和孙女陪伴,可人家林妹婿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独生女儿啊,硬生生的接走外甥女,贾赦瘪瘪嘴,这不是让人家父女活生生的生离死别啊。

上次是二皇子一意孤行,甄家劝不成,只能依从;这次甄家的家主却真的是想太子一行人最好“意外死亡”。

铜钱没有大惊小怪,这是老爷的轻身功夫,其实在府里他们见过老爷会的功夫多了呢,什么飞针啊,飞刀啊,鞭子啊……可其他人此时有些目瞪口呆,这大夏朝这种功夫很少见,据说江湖上只有个别神出鬼没的人有这种轻身功夫,大家练习的多还是外家功夫,内劲儿也有,类似武状元苏乞儿那般,强也不能强到飞起来的感觉。

贾赦哪里管林如海想些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林府不消停,还是赶紧跟太子办完差事,找个由头离开太子身边,至于辞不辞官……贾赦迟疑了下,他冷漠的表情碎裂了一些,皱着眉头苦恼着思考。

普通人物一届都未必任满,有个好下场呢。

张升脸色讪讪,又略微有些红,这荣国公不搭理自己,这是目中无人,看不起自己吗?

甚至贾赦此时都知道,他从前纨绔的生涯才是“本我”,他喜欢鞭打和对剑的执着,才是后来的融入进身体的性情,大老爷他好像吞噬了不得了的人物的“魂魄”,所幸大老爷他还是荣国府的大老爷,只不过有些后遗症罢。

“你们问的,我也不知道……这荣国公今日奇怪的很呐。”嫣红咬着嘴唇说道。

贾母叹气,看了眼“心思方正”的二儿子,提醒道:“政儿,你跟你大哥去趟衙门,看看到底赖家……多少银子?”最后一句话,她顿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了。

“无事。我的身子我知道,不过是咳疾罢了。”贾赦不以为然,看的邢夫人好无奈。

“啊!”这动静不是挨了一鞭子的贾赦发出的,而是鸳鸯自己惊吓出声的。

首先这如今的荣国府可是自己挣来的,原来不过是一个一等神威将军府而已,不过是靠着祖上荫庇和世家交互复杂的姻亲关系维持着体面而已,若不是自己考上文武状元,又飞刀救了那皇帝得了这封爵,这贾家定是往后败落无疑,甚至贾赦已经有感觉,皇帝磨刀霍霍,准备向几个关系网盘根错节、又不识趣的勋爵之家开刀了。

贾赦坐着不动,心想着要能避开接旨就好了,他感觉有些诚惶诚恐,他这副样子,若是被传旨的天使或者其他太监看到,再回宫告诉皇帝……贾赦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发虚,就是不想动弹去丢脸了。

贾赦这边宴席散了,正打算离开,贾赦喝酒喝的微醺,也不多想,让贾琏扶着就过去了。

“……”贾琏唇鼻微微翕张,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然后觉得,老爷太、太反常了!他何曾忆起过自己的亲娘,何曾看在娘亲的份儿上少打自己几回?每回都是狠狠地揍自己,不管有理没理……

贾赦还知道小声,悄声喊着王子腾几遍,让他过来。

咸宁帝等张忠贤说完,搭在膝盖上的手叩了一下,张忠贤马上喊道:“擂鼓!”

贾赦总是说她偏心,贾母不是不知,以往她是看贾政顺眼,但那不是因为贾赦太不着调了吗?若是这个大儿子有一丝一毫本分,像政儿似的兢兢业业的办差事,她哪里能看不上他?!

皇帝眼尖,“刘甲你有何话说?”

之前贾赦宅在屋内,坐着一动不动练内功的事情,除了近身的小厮知道老爷没在读书,其他人都以为大老爷是日夜刻苦攻读呢。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对这人做了一件“缺德”的事情,咂嘴了一下,贾赦觉得自己真是不地道啊,他的童生试第一名好像就是这赵学士“公正”的点的,结果他却暗地里下黑手,让人家不能好好享受鱼水之欢——实在是太——太有他大老爷的风格了。

“算命一钱银子,摸骨一两银子。”贾赦避而不答,反而谈起价钱来。

学子们闹翻了天,主管考试的赵学士烦透了,他不禁肉|体上遭受不能言说的折磨,精神上也受到了大家的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