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全乎啦。

扇子和铜钱也早就习惯老爷的“两面三刀”了,也不觉得奇怪,只不过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他们还是觉得老爷像从前那般纨绔的好,他们俩更容易摸准脉,现在的老爷处事和脾性都云遮雾罩的,若是一个侍候不妥当屁股就得挨板子啦,唉。

铜钱胆子大些,半晌见老爷还不“发作”,不由抬眼偷望了望,老爷的手指还搁在桌子上呢,神情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铜钱是觉得大老爷现在是特别的威严。

唉——

呵呵,老大能著书?

倒不是去大老爷自己的书房和卧室,内眷自然去内眷待的地方,贾母让鸳鸯扶着自己,本来鸳鸯要叫轿子的,贾母摆摆手说不用。

贾赦特意找了做了炭笔,然后画了一幅草图,找工匠按照图纸施工,从他自己的卧房,到邢夫人的,再到几个姨娘的屋里,想了想,他问贾琏夫妻要不要新式卫浴设施……贾琏问了半天,才弄懂老爷的想法。

果然,贾母见人来齐了,狠狠地瞪了贾赦和贾琏一眼,至于让宝玉手肿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贾政,刚刚已经被她训斥一顿了。

“大老爷。”宝玉过来行礼。

这念头怎么起的,贾赦不清楚,他现在就是觉得得打击一下二房的嚣张气焰!

闻言贾琏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一个自称是的红楼文女作者。

奇怪了,好好的将军老爷不当,跑到街上装算命瞎子作甚?!

谢春娘见识的有怪癖的恩客多着了,想了想也就没多嘴问,不过真没想到她随意编个谎言,这大老爷还真会算——那价值百两的金钗,确实她昨晚放在床头了,根本没丢。

“先生真是个活神仙!我想起那金钗确实是放在床头了,我给忘了,还以为它丢了呢。”谢春娘笑呵呵的解释道,“回去后,奴家定然给先生多多宣传,让先生的生意兴隆。”

谢春娘也不点明自己实际知道贾赦的身份,笑了笑扭着臀走了,她要回去好好跟楼里的其他恩客们说说,这荣国府又出新鲜事啦。

堂堂新晋的解元公兼世袭一等将军贾老爷在街头给人算命,这一定会让那些文人士子和勋贵纨绔公子们“高兴”的。

……

贾赦今日一共挣了二十九两银子,不提两个小厮,和在街上引起的轰动,薛蟠已经惊呆了,大老爷还有这本事……薛蟠心里蠢蠢欲动,他也有事要算算啊。

可还没等他求贾赦给自己来一卦,有人坐在桌前并道:“原想是我看岔眼了,原来是贾恩侯啊。堂堂解元公,怎么改给人算命了?”

这话说的冷嘲热讽,怨气十足,贾赦听了皱了皱眉,“你谁啊?瞎子我认识你吗?”

“瞎子……呵呵,真是睁眼说瞎话。”赵学士气哼哼道。他因为这贾赦去主持童生试,不仅遭受到士子们的质疑,还身心受到颇大的苦痛,到现在他还只能不沾女色,否则便受“针扎”之苦。

赵学士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岁,眉宇间郁郁之色不掩,可这一切贾赦都看不到。

铜钱和扇子知道这赵学士,悄声跟贾赦说道:“老爷,这位是刘学士的好友,翰林院的赵学士。”

……贾赦半天不吭声,掀开一条眼缝,瞥了赵学士一眼,心说,他呀!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对这人做了一件“缺德”的事情,咂嘴了一下,贾赦觉得自己真是不地道啊,他的童生试第一名好像就是这赵学士“公正”的点的,结果他却暗地里下黑手,让人家不能好好享受鱼水之欢——实在是太——太有他大老爷的风格了。

嘿嘿一笑,贾赦看着人家因为自己倒霉,心情倍儿好,他也没算命的心思了,自然双目睁开,让小厮收拾摊位,自己却笑吟吟的看着赵学士。

“赵大人,近日可好?”赵学士闻言沉下脸,近日他哪里能好。

贾赦摸了摸下巴,“我都用不着你给摸骨,就知道你有寡人之疾……嘿嘿。”

赵学士大惊失色!

他磕巴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能治。”贾赦眯眼睛笑。

赵学士下意识的就想,他这毛病是不是贾赦做的手脚,可又想不可能啊,贾赦那时忙着答卷,接触都没接触自己,何况他一个纨绔老爷,咳咳,虽然现在好像还真有些学问和才华,是个有才学的纨绔老爷,但不可能隔空就让自己有“隐疾”吧。

“你别不信,老爷我会的事情多着呢,就说今日的算命不过一小道耳,对我来说算不得甚么。不过治好你,我有什么好处?”贾赦挑了下眉毛,他可不是烂好人。

“你若真是能治好我,我酬谢百金。”赵学士家里也是有些恒产的。

低头沉思,贾赦再抬头的时候,气势陡然一变,目光射向赵学士,赵学士心里一凉,就觉得对面的人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

贾赦声音冷然许多,但仍旧“好心肠”的指点道:“每日午时按督脉、曲骨和殷门穴一刻钟,三日后你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赵学士狐疑,本来想问你也不懂医,但他就是在贾赦的气势下不敢多嘴相问了。这种感觉和觐见皇帝时的感觉差不多,甚至他觉得贾赦威压更甚,仿佛有种气机能锁定自己。

“多谢!”赵学士匆匆离开,铜钱和扇子跺脚道:“老爷,赵大人还没给银子呢。”

贾赦垂下眼,也没回答他们,他随意一抛,把之前收到的算命钱,扔到了对面酒楼边上蹲着的乞丐们的碗里。

铜钱和扇子先是一愣,然后是心疼,二十多两银子呢,老爷看不上眼,干嘛不赏给他们俩啊。

薛蟠今日长见识了,一直目不暇接,他倒是关注大老爷扔东西的准头。

“大老爷,您还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