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开导梁晨,让她转移注意……

我也觉得好奇妙……她瞇着眼笑了,可是又好困……

我当然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她责怪的瞪他一眼,杯子在上面的橱柜里,你应该拿得到,我拿果汁给你。

我不会后悔,这是我选择的人生,好坏我都要接受。

江志翰一听放下杂志,要买什么东西?我陪妳。虽说江家没门禁,但现在都十点多了,怎可让宝贝妹妹独自出门?

不,是我爸妈一起做的。她真该惭愧,这么大的人还让爸妈照顾,因为她从小就被宠惯了,该会的家事一样也不会。

陈威年毕竟是过来人,心底暗自叫好,脸上装作平淡,谢谢张老师,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真不知上哪儿找。

是妳说的,简单就能快乐。他把花束交给她,顺势在她脸上偷个吻,他等待这天很久了,所有初恋情怀都为她盛开。

静文,吃早餐了!程晓玲边喊女儿,边打开房门,发现女儿坐在床边,望着手机出神。

她差点放声尖叫,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钟声响起,办公室里一阵骚动,老师们没约的就先下班、有约的就进咨询室,受辅导的学生们也陆续报到,才几分钟的时间,四周已进入另一种状况。

无所谓。这几天他要思考的事太多了,非得一个人静静不可。

打开楼顶大门,迎面而来的是猛烈强风,她心想,奇怪,刚才在楼下根本没风,或许是高处的空气对流特别旺盛。

自从大学心理系毕业后,江静文考进清传高中担任辅导老师,尽管才二十三岁,生性又带点迷糊,她认真的态度却让人印象深刻,也多少带动低迷的工作气氛,毕竟要辅导高中生相当不容易。

后来,在你上小学前,我们就离婚了,现在也各有家庭……李虹仪擦去眼角的泪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母亲,只是一直想对你说抱歉,对你可能没有意义,谢谢你愿意听我说完。

潘冠纬深吸口气,看你找到自己的方向,又有这么善良的女友,我为你感到高兴,如果还有来生的话,但愿我们能结善缘,别让悲剧一再发生。

近年来潘冠纬虔心修佛,他相信任何冲突都可能化解,只要彼此敞开胸怀,就在一念之间,业报也能转为福报。

潘逸翔仍然面无表情,有些事并非一朝一夕可改变,他扶起啜泣的静文,沉声道:我要带她回去了,她需要休息。

江老师……不,江小姐,谢谢妳为我们做的努力。潘冠纬深深一鞠躬,在心中为他们祝祷。

李虹仪再次道歉,江小姐,妳别太难过,我真的很抱歉。

静文轻轻点头致意,依偎在潘逸翔怀里,她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揭开这些伤心往事,对他来说会有好处吗?

临走前,潘逸翔回头说了句,你们自己保重。除此外,他无话可说。

尽管如此,这对潘冠纬和李虹仪已是足够,身为最糟糕、最残忍的父母,他们不敢抱任何奢望,只是儿子一句善意的话,就让他们多年来的歉疚得到安慰。

走出餐厅,静文默默坐到机车后座,抱住潘逸翔的身体,感觉他跟她一样颤抖。

逸翔?她不晓得他怎么了?

他摸摸她的手,抬头眨眨眼,没事,只是有沙子吹进眼睛。

她知道他在说谎,能够驭风的他怎么可能让沙子吹进眼睛?于是她了解,在他心中那冰冷角落,正在此刻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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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秋天的傍晚,江家门口响起热切招呼,师父好!师母好!

高中毕业后,梁晨根本不知自己要做啥,就照静文所提议的,到大鹏航空公司打工,此外还得来江家受训,请江志远做她的家教老师。

还是这么有精神,很好、很好。江易展拍拍她的肩膀,我听师母说妳工作的态度非常认真呢!

因为有师母英明的教导,睿智的启发,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师父你真的好幸福,娶到这么聪明能干的老婆,她可是我们空服部的教主耶!

自从进入大鹏航空后,她才知道女人的能耐有多强,师母平常在家慈祥亲切,工作时却威仪万千,众人唯有俯首称臣。

江易展被逗得笑开怀,说得也是,我常想我前世不知积了什么福,这辈子才碰到如此良缘,真是赚到了!

你们少在那边捧我了。程晓玲换过衣服走下楼,梁晨呀!志远在他房里,妳直接进去就行了,我跟妳师父出去一下。

是!师父、师母请慢走!

目送江家夫妇之后,梁晨态度一转,目露凶光,江志远那笨猪果然还在睡,她得用力踢才能叫醒他。

二师兄,你是要睡到公元几年啊?还不给我振作一点!

哦~~妳来啦?他边打呵欠边走进厕所,完全不顾形象。两人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反正没把对方当异性看,轻松自在就行了。

当他梳洗时,她从冰箱拿出饮料,又从书柜拿出教材,彷佛这是自己家。

今天要上什么?江志远老师抓抓后脑问。

理化。梁晨噘嘴回答,她最讨厌这门课了!但没办法,谁教她答应静文要用功念书,即使她还不知道未来要念什么科系。

静文说过,在机会来临之前,必须自己先做好准备,所以她只得多多学习啰!

两小时雾里看花的课程后,梁晨倒在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她需要洗洗脑,把那些公式规则全忘光。

江志远也走到窗边,感觉精神焕发、活力充沛,喂!我看妳愈来愈有进步了,牛顿地下有知也会感动。

是吗?她不予置评。

对了,妳知不知道,逸翔大学毕业了,而且要进我们大鹏航空?公司第一次征召国防役男,潘逸翔就以榜首考进,往后四年都将做他们的学弟,除了薪水、年资照算,役满将升为正式飞行员。

梁晨整个人跳起来,咬牙切齿,我早猜到了,那家伙!

他不解的望着她,妳这什么反应?好象对他很有意见?

岂只有意见而已?她是不想让静文为难,否则早拆穿他的假面具,总有一天他会闹出大新闻的,我保证。

一提到他,妳就变得怪怪的,是不是暗恋他?江志远想起大哥说过,女人心连爱因斯坦也解不开,虽说梁晨外表不太像女人,或许仍有微妙的女人心。

她瞪大了双眼,彷佛他头上长出仙人掌,继而发出怒吼,暗恋个屁啦!

说话这么不干净,看我怎么帮妳刷牙?他的耳膜差点破裂,抓起她就是一顿痛殴,反正他跟她随便惯了,也不当她是个女人。

混战中,除了硬骨头碰硬骨头,他彷佛还摸到软绵绵的东西……

你放开我!她抱住自己胸前,突然一阵脸红心跳,可恶,她是怎么了?

咦,这种触感是……他终于领悟过来,以严肃表情对她说:梁晨,妳虽然没什么料,但有句话说自然就是美,劝妳别用这么厚的胸垫,我不希望妳自欺欺人。

她脸上红到不能再红,并非因为害羞,而是怒火奔腾,狂烧不已,最后化作闪电声响,江-志-远-你-是-猪!

同一时间,客厅里,江易展转向妻子问:好象有人在叫我们家老二?

他自己听得到,别管他。程晓玲放下杂志,咱们出去散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