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公主听杨戕说治疗的办法竟然是剖腹取之,早已经吓得俏脸发白,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惊道:“杨戕,你……你这些办法是从来得来的?莫非不知人一旦剖腹,就必定流血而亡么?只怕你一说出这办法,就会被母后处死了。”

见公主发话,那陈鲁、卢两位太医果然噤声。

杨戕说道,忽然又想起了太子之师孟启,于是杨戕又道:“对了,我曾听桓兄说起,太子之师孟老师,可是一位世外高人,若能有他医治皇后的话,必定能够药到病除。”

“呀!~”

此处应该是宰相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因为其中陈设装饰,还有其幽静的环境,绝非是寻常的客厅。想不到杨戕如今做了禁军统领,水涨船高之际,连宰相桓孟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了。不过杨戕总是觉得,这桓孟虽然一副慈眉善眼的,但是似乎他那长笑脸之下,总是隐藏着什么让人心寒的东西。

青囊术所提及的外科之术要求动刀者眼准、手稳。眼准就是要准确把握到下刀的位置,免得动错了地方,弄巧成拙甚至因小失大;而手稳,就是下刀的时候不容有丝毫的偏差,免得误伤了下刀之处周围的血脉,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皇上忽道:“护国大将军杨戕听令——”

然后那太监依次宣读,凡是此战有功的将军都得到了封赏。

庸王道:“是甄善公主!我听说皇妹对你实是另眼相看,所以只要你不得罪于她,你在京城,就可安然无恙。大哥所担心的,你是直爽之人,若是无端地得罪了她,那麻烦就大了。光是太子就够让人折腾了,若是再加上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朱山,你去外面买十今肉回来吧。”

杨戕奇道:“桓兄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了。”

那只夺命的劲箭从杨戕左肋处穿过,带出了一蓬血雨,杨戕浑身一软,从伤口处传来一阵麻痒,竟然是中了剧毒。杨戕心中一惊,暗呼“我命休也”。这毒药虽不能致命,但是这伤口和剧毒,却足够让他失去绝大部分的战斗力,那时候,在这战场之上,自己岂能活命?

身后的死士也被杨戕的残忍手法激出了凶性,举起刀、剑狂劈猛刺,此刻已经全无招式可言,全然是看谁更快更狠,能抢先一步结果掉对方的性命。

赵言德笑道:“皇妹还是不要看的好,这刀光箭影,血流成河的景象,看了会做噩梦的。尤其是那杨戕,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听说上次他斩杀蛮子的情形,让身边的好几人看得都发吐了。”

“请禀告公主,桓齐求见。”

甄善公主道:“将军请回吧。先前甄善的话,望将军仔细考虑一番,孰重孰轻,将军届时就会慢慢想明白的。”

甄善公主继续道:“所以将军须得明白四个字——‘明哲保身’。无论你为谁效力,终究不是完全之策,因为将军你终究无法预知究竟这皇位会归谁,而且连父皇都不能肯定。所以,将军若要想立于风口浪尖,就必须超然于各个派系之外,只有这样,方是万全之策。就如同禁军首领一职吧,将军若能任之,自然就可凭借手下军力,超然于这些争斗之外。因为那时侯无论是谁,都只会主动向将军示好。比之投效他人,让他人来主动迎合你,岂非高明了不少?”

这回连杨戕也不禁失笑了,道:“想不到你倒真个风光起来了,不过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千万不要称王称霸到了那些修仙人所在的山头去了。姑且不说那些剑仙不好惹,而且就怕他们把你捉了去当看门鸟,那时候我可也就救不得了你。”

杨戕冷冷地说道,身形疾射,已经轻巧地落在了六人前面。

众将极其不舍地行礼退出了大厅。

当杨戕带领大军离开校场的时候,周围的旗帜已经开始飘动了。很显然,终于起风了。

杨戕沉声道:“区区的伤势,还奈何不得我的!”

一声刺耳的响声从珞玑手中的琵琶发出,原来其琴弦竟然全部断掉。

无论赵德言如何笑容满面,其笑声之中,总是带着一股寒意,让人无法猜度他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

杨戕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不知该继续说什么。只得回到先前的话题上,道:“大哥,若是太子军战败,为何皇上不会派你南下讨贼呢?”

杨戕自然庸王的意思,人狼的厉害之处,并非只是在于他的功夫,而是他对突厥士兵的象征意义,以及对中原士兵的威慑力,现在他被杨戕击败,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在突厥人心目中战无不胜的“狼王”了。

“痛快!”

庸王若不经意地说道:“二弟你有如此把握?”

看见舒茹如此体贴,杨戕心中不禁有点感动。除了李真,还没有谁对自己这么好过。

无论敌我双方,具被铁黎这凶悍一击所震撼。若非杨戕早已在玄甲军中树立了无敌的形象,只怕玄甲士兵也不禁要为杨戕所担心。

由于近日突厥大军蠢蠢欲动,不停扰边关,所以他们的军队并没有离开上谷太远,也就很快让凤凰找到了他们的行踪。

远离了南方的盛夏,同时也远离了蛮夷大军带来的血腥。但是平静只是表面而已,出了上谷,那里就是胡人,也就是突厥人的地界。青草茂盛的草原上,突厥的战士,就如同草原上神出鬼没的狼群,随时都有可能将死亡和杀戮带来。

从谈话之中,杨戕才得知,这桓齐竟然是当朝宰相桓孟之次子,以前曾经是太子的伴读侍郎,侍奉在太子身侧,如今乃是辅佐太子一同来此地平乱。杨戕亦同时发现,此人实在是身负绝艺、谋略,并非是无用的纨绔子弟。

杨戕果然听见了一些松鸡的叫声,往林中望去,果然能看见黑羽白斑的松鸡。

无道拍了拍杨戕的肩膀,笑道:“徒弟,等你再过上百八十年,你就会看穿这些东西的。人间的金钱、名利、地位,无非都是狗屎一般,根本不值得留恋。”

杨戕见无道一直赞叹自己的体质,忍不住道:“师傅,那我体内的兽性——是否有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