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藤地,荒毕收回了狼牙棒,从疯狂的杀戮中冷静了下来。

杨戕心知,庸王的确有野心,然而杨戕更知道,若要改变现今的这世道,野心和手段缺一不可,而庸王无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令杨戕感到安慰的是,无论庸王的野心如何,他总敢对自己坦诚言明。

书信之中,除了那毫不掩饰的儒慕之情,还隐隐流露着一丝爱慕之意。

看得出来,这些突厥人对于铁黎十分敬服。

庸王笑道:“他见识过他们的手段,就知道他们是何等的难缠了。而且,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不为畏战死的野兽。恩,就好象当日在芜城墙头下鏖战的你,当然,他们的气势比之杨副将,仍然是远有不及的。”

庸王道,“不过被我以兵困马乏需要休整为借口,拖延了两天。估计再过几天,我就再想不到办法拖延了。哎,皇兄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

其中一个士兵还想辩解,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桓齐一巴掌煽得张牙咧嘴。

老头眼中升了一种悲怆之色,感叹道:“蛮子倒是没有打过来,就是朝廷大军在征集粮食,我家中的粮食都被征集光了,我儿子也被叫去修筑城墙了。现在的沂洲城,据说是当今太子——梁王在把守。据说这次朝廷派了二十万大军前来,看来可以轻易地把蛮子赶走了,哎,不过这赶走了又如何,这没米没钱的日子,我们可怎么过下去啊。”

无道不屑道,“老子就知道正道里面不少的家伙都用魂魄来炼制飞剑,用三昧真火一吹,魂魄一眨眼就化成了几缕青烟,顺便就把飞剑中的杂质给除去了,起码就少了一两年的淬炼工夫。”

杨戕道,“更何况,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何不自己修炼呢?”

杨戕忽然感觉一阵劲风从窗口疾射而来,连忙出声提醒庸王和舒茹两人。

庸王首次显得有点急噪了,说道:“看来李延廷必定是想办法稳住了本王的那些将领,否则他们应该有所动静才是。不过,谅李延廷也不敢将本王如何,只是杨副将你,只怕若是他们察觉到你未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将军你真的没事?”

杨戕担忧道:“若只是朝廷有内奸也罢了,末将所担心的,却是他们只怕正在筹划什么奸诈的攻城计谋,打算以奇兵攻之,一举破城。”

刺客必定以为他仍在昏睡,加上他全身不能动弹,难免就会生出轻敌之心,而杨戕口中的“暗器”便会在关键时刻击中他的要害。

“姑娘,在下杨戕,乃是一个粗人。怎么敢劳你侍侯,姑娘不要折杀我了。”杨戕见那姑娘又在拧毛巾,连忙说道。

潮水一般的蛮夷士兵扑向了杨戕落下之处,而那些高明的剑士也立即纵马奔向杨戕所在之处,立誓要将这击杀了他们军中第一高手的中原将军斩于剑下。

以蛮夷军队的狂妄,绝不会猜到中原军队竟然还敢主动出击,所以只要众人能撑过白天,战事就必然会有转机。

“杨副将,宝马赠英雄,日后你定要替我奋勇杀敌。”红袍将军说道,然后回转头去,对众将士高声说道:“我赵雍吉向来赏罚分明,无论是谁,只要立了军功,本将军必定一视同仁!”

“准!”

莫非李延廷那厮突然大发神威不成,否则的话,以他那胆小懦弱之态,又如何能让率下将士视死如归呢?

脑浆鲜血迸裂一地。

杨戕正欲发作,将眼前的这些蛮夷骑兵屠杀干净,忽然丹田处升起了一股平和的真气,虽然不甚强大,却是异常的纯正,真气迅速流转全身,有如清泉一般,浇灭了杨戕体内的暴戾之气。

杨戕将放在沙滩上的小船拖进了水中,然后跃了上去,扯起风帆,航入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杨戕讶道:“成仙吗?”

“秦老弟,你可太不意气了,竟然不等我来就动手了,差点就让我错过了弟妹们的手艺了。”

“人生景遇,实属难料。”

秦小官若无其事地看着凤凰飞翔的痕迹,平静地说道:“这只乌鸦,老是觉得老鹰飞翔的样子最有气势,所以他就‘鹦鹉学舌’,偷学了老鹰的飞翔姿势。其实,若是给你装上一只大翅膀的话,你也可以在天上翱翔的。”

枕头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套衣服,杨戕毫不迟疑,穿衣在身,竟然是套白色袍子,入手处光滑而暖和,也不知是何种布料所制。杨戕身材本已极好,再穿上这么一套剪裁得体的袍子后,更显得俊朗不凡。

其中一个女子笑着说道,有点古怪地看着杨戕。

但是舒服只是片刻,很快头上的水就被蒸干,感觉又复从前。张贵望了望那灼灼的烈日,感觉头脑一阵昏眩,对着海水张口就喝。

蛮夷舰队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如同围猎一般,逐渐将中原船只围困在其中。

粗大的绳索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挂了好大一串人,一个接一个,不下三十人之多。

“杨戕,你要不要来玩一手?”

“征兵了!杨戕,征兵了……”

得杨戕相助,庸王就等同如鱼得水。有杨戕为他磨练军队,抵御外敌,他就可以放心地筹划他的大业,日后好一展他的抱负。

虽然庸王用的是商量的口气,但是杨戕知道这就是军令,所以他只能毫无选择地答应。

忽然,听见帐外响起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圣旨到!庸王接旨。”

杨戕连忙出帐回避。

然而,等庸王接过圣旨后,杨戕再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庸王的脸色异常的难看,愤怒和仇恨都一起在他的脸上交织着。

“大哥……”

杨戕说道,看见庸王整个脸都作铁青之色,“发生了什么事情?”

庸王毫不客气将圣旨扔到了杨戕手中,杨戕一看,也不禁傻了眼,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圣旨之中的内容,竟然是要让杨戕带一万玄甲军,火速南下去沂洲,助太子剿灭蛮夷。显然,庸王的如意算盘立即失效了,难怪他会一改往日的冷静,变得愤怒之极。调走了杨戕,就等于废了庸王的一只手臂,甚至更严重。

庸王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冷冷道:“不用说,定然是孟启那只老狐狸,也只有他,才能一眼看出我们的谋略,并且立即想到如此阴毒的计谋。看来他虽然不出宫,我们的动静他倒是盯得紧着呢。”

“孟启,孟启?就是那个桓齐的老师吧。”

杨戕道,“大哥,你所说的他们的计谋阴毒,究竟是指什么,为何我却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关窍呢。”

庸王道:“这次太子军战败,本来父皇应该另换主帅,但是现在父皇却没有如此做,很明显是孟启影响了父皇的决定,打算再给太子一个机会,就算是将功补过吧。而现在孟启想办法将你弄到太子那边,摆明要把你推到阵前,与蛮夷大军决于死战。若你得胜,自然是太子领军有方,功劳大都归属于他;若你不幸战败,他们就必定将你以军法论处,势必要制你于死地,如此一来,也就等于废了我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