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帐篷后,我马上取出笔记本电脑,努力使自己静下心,写下这一天的日记。

前年入伍时,上级考察我加入美国6军的动机,我就明确表示,一是因为我自小就喜欢当一回军人,二是我觉得到美国来就必须完成大学学业,而参军可以帮我解决学费问题。在入伍后的第一年内,我每个月从工资中扣1oo元,这样,我上全日制大学时,政府每个月要付给我1ooo元,直到修完大学裸程。现在再补交6oo元,以后政府每个月付给我的就是1135元如果上的是半日制大学,政府每月付费减半。所以我们几个人都报名上交。

那辆悍马车则报废了。

还是在8月15日,由3o多名美军步兵和空降侦察兵组成的小分队前往离巴基斯坦边界不远的地区。

阿富汗山地中的蜘蛛真够毒!他的脖子肿了,痛得直冒汗。送回军营时,伤口已开始溃烂。医生给他清理了伤口,又是服药,又是扎针,现在好多了,但脖子还是转动不灵,别扭死了!

一等兵沙利一个箭步窜进战车,抓起一件防弹衣,想给中尉送去。但是他刚打开另一侧车门,一阵子弹狂射而来,击在车上,咣咣作响。

当晚大伙儿分享了我爸爸妈妈邮寄来的中国造牛肉干等零食,美美地睡上一大觉。第二天,开始整理武器,维修车辆。

今天是7月18日,按原先计划,我排还得在这一带继续执行任务。而我和威尔曼中士的度假时间从21曰开始,我俩至今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旅行做任何准备。早饭后,排长安排我们两个乘坐直升机飞回军营。

我一口气打完了一盒子的子弹,将石头打飞了一角。

我们停了车,除枪手在炮塔上紧握大口径重机枪外,所有的战斗人员均下车追寻。

这山地,暑气来得猛,走得也快。白天里高达四十多摄氏度的热浪一遇上沉沉的夜幕便溜得精光,取而代之的是冷砭肌骨的高原寒气。

实际上,这附近的老百姓对美军士兵也并无恶意。通常我们到村子时,大人们全干活去了。有一回碰上几个村民闲着在家,我想拍一些有关阿富汗风土人情的照片,就取出相机,打手势请他们配合。

可以说就是我们当初没有允诺资助他们,这些人也还是非常坚决地要与塔利班斗下去的。而现在,我们给他们钱,花近两万元美金为他们添置了新卡车,还安排他们去接受专业训练,提高执勤水平,增强战斗力,这些年轻人就甭提有多高兴了。

在这个地方建立的兵营,其中一个功能就是为我们的车和直升机加油或补充给养。

袋餐用褐色纸袋包装,里头有饼干、果酱,几小包调味品,再一包面食或加工后没有原味的米饭作为主食,一袋重几百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村里头传出几声零星的枪响,给人的感觉却不是两军遭遇的交火。

天色大亮的时候,我们转上了另一条大道。走出一二公里后,前方有个人一看见我们的车队,居然神色慌张,站也不是,跑也不是,行迹十分可疑。

排长还告诉局长,已经联系好购买两辆车,在合适时将尽快送到警察局里来。

那几个人影一晃不见了。

原来,他中暑了,毕竟是非战斗人员,他们的体质就是比不上我们。

这路上又没有交通信号灯,开车就全得凭经验。

由于出其不意,当时就有几名队员和士兵受了伤,最前头的那辆政府军卡车被炸坏,动弹不得。

见过世面的人较开明,这年轻人就敢于剃掉胡须了。

当我们把车停在村口时,几乎全村的孩子都围上来。我们拿出糖果、蛋糕来分。他们一拥而上,那一双双突然间显得格外明亮的大眼睛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真的很难读出其中包含的是期待、乞求还是惊喜?

听头顶上轰轰作响,我们心中暗自好笑。虽然这家伙身上带有精确制导炸弹,但其爆炸威力可比直升机所携炸弹的威力大多了。要真有塔利班武装袭击车队,那么它投下的炸弹固然会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全打,而我们怕也免不了会被震伤。看来,指挥官是让轰炸机来吓唬偷袭者的。

车子颤动了一下,蓦然停住,差点儿把炮塔中的中士颠出车外。

于是有时就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场面:全副武装的士兵与手持武器的阿富汗人傻愣愣地迎面相视,不敢分神,这当儿谁也不想动手,谁又都得防着对方动手。

排长又取出一大包原珠笔。

上了公路后,我把车控制在每小时5o英里左右,也即七八十公里。没走出多远,我就从后车镜中现有辆出租车稍向左拐想车。

这一天的课程中,他教我们如何识别经过伪装的爆炸物并妥善处置;介绍近一段时间生在阿富汗的典型交战个案,分析战术特点,总结经验,设计应对方案。

夜幕降临,我们打开车灯,小心翼翼地向军营驶去,因为这儿到处都可能有地雷或不明爆炸物。

我注意到,就在那些被掀掉了屋顶、炸烂了门窗的建筑物中,有简陋的家具半隐半现、有老人孩子探头探脑——显然,那些阿富汗人就全家栖息在那种破破烂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