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血迹,数块布片,或洒落碎石上,或半埋焦土中,被炸死的牲口倒在血泊中,还有一辆布满弹孔的汽车停在道路中间,破碎的挡风玻璃满地都是,让多了点想象力的人不寒而栗。

这四五天,我们都是负责老虎基地工程兵的安全,有时也要押送运送机械或材料的车辆。

小巴掌捂不住大屁股,为了更有效地开展工作,打击塔利班力量,我们与台林卡警察局联手,得到他们的大力协助,而近来,我们又联络到一支部落武装,他们也表示乐意与我们合作。只是从目前和我们的接触来看,这支武装没什么战斗力,我们所见到的武装成员绝大多数是老头子。

这段日子,我们几乎每天都去台林卡警察局听取汇报,交换情报,然后再去各个村庄开展工作,或在附近查勘地形,进行地面侦察。

有一段时间,水果几乎天天有,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软烂不堪的,吃多了简直会翻胃。

片刻后,机上飞行员说:“现在看到他们臂上白布条了,请问下一步需要什么行动?”

这情报来源于台林卡村的警察。

现在排长领的这些钱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我们要用其中的一部分给他们每人购置两套警服,还要给他们买汽车,以后行动时他们便可以自己开车了。

天落黑时赶到村里,按图索骥,找到那间烂屋子,可是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当然,我们的战术设计也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我稍稍放低了身子重心,让炮塔顶盖护住我的后部,而我的夜视镜则可助我在夜色中看出3oo多米之远。假如敌人没有夜视装备的话,那么这时反倒是我在暗处,敌人在明处了。

只觉得迷糊了一小阵子,然后就是在梦中爬起身,整好衣装,到集合时才清醒过来,但困意犹在。

可惜,阿巴边境线太长,且地形复杂,部落关系微妙,而我们兵力有限,无法顾及。

在被击毙的敌方人员中,我们现了一名车臣人,身上带有车臣护照。

村子里留下的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有时也会到附近的野地里刨呀挖的,捣弄些什么。年轻人绝大多数都出去打仗或打工。

为保证安全,队伍上空照样是两架直升机护行。对袭击者来说,飞机最有威慑力,因为他们的行踪在飞机下暴露无遗,而飞机居高临下的火力攻击又叫他们无法防避。

这里就只有几顶帐篷、几条战壕,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那些6战队士兵全灰头土脸的,据说他们都已经在这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不但生活枯燥乏味,而且天天晚上遭袭击,其他的时候则人影儿不见一个,此刻一见到我们来,个个都满怀希望地迎了上来,问我们是不是来换防的,或者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换防。看他们那种惨样,真让人怀疑,如果再在这鬼地方长期驻扎下去,他们是会被逼疯了的。

由于要经过的多是危险地区,都有可能藏下伏兵,所以我们出动了8辆战车,还有直升机。

那些政府军步兵排的战士担任外围警戒,他们要阻止或盘问企图靠近我们的可疑分子。

队伍出了,上了4号高路。

我们这边,则加紧了实战训练和课堂培训学习。

二辆越野车行迹可疑,就在不远处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随后停下车,分别下来一个人,朝我们这边观察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掏出手机,似乎向谁报告什么。

宪兵暂时扣押了子弹,在司机进去卸完货离开军营时,才让他领回子弹。

来这里有半月之久了,我们现阿富汗人的生活物资确实非常匮乏。那些阿富汗雇员洗澡也只是拿着小小的瓢,舀了水,左边淋三瓢,右边浇三下,从不用香皂,更甭说沐浴液了。

袭击却没有生,一会儿后这里又恢复了买卖的热闹。

排长动作敏捷,一个箭步跳出帐篷门外。

一用完餐,我就去了电脑房。等候的人不少,网络度又慢,2个钟头后才能轮上。

虽然刚到,我们也没闲着,谁知道哪天上头会忽然下个命令让我们去执行任务。忙着擦拭武器,给战车做检修,晚饭后几个人才有点时间出去走走。

在装备上,我们何止是武装到了牙齿,简直可以说是武装到了汗毛:轻骑兵用的是安了镭射夜视观察仪及瞄准器的m-4卡宾枪,比普通美军士兵用的m-16步枪更先进。全排不足二十人,有六部悍马战车,六挺轻机枪,两挺大口径重机枪,还有榴弹枪和两个“陶”式导弹系统,该系统配有美6军最先进的夜间目标捕捉系统,还有火箭筒和部分爆破装置。所有火力几乎相当于一个正规的步兵营。而当进入阿富汗后,我们就要和特种兵一样,十几个人4部悍马车,编成小分队。

“你是第一个来美国不到4个月就当上轻骑兵的中国年轻人。”教官长毫不掩饰地对我表示了赞赏,但教官们没有一个对我降低训练要求。

目标所在的山坡上顿时碎石飞溅,硝烟团团。

我也注意到,在震耳的枪声中,我车上的那个年轻翻译吓得脸色白,蜷缩成一团。

我一边射击,一边说了句“这车是防弹的,很安全”。

加利和排长巳跳下车了。照战术编排,每辆悍马车上有驾驶员,枪手及联络指挥三人,作为一个作战单元,交战中,枪手留在车上掌控炮塔中的重机枪,这机枪射程达六千米,用的是大口径穿甲弹;而另外两个乘员则下车一左一右,形成三百六十度的警戒面。在这个单元中,火力攻击任务主要由枪手担负。

战斗一打响,大家都很快进入状态。忽然,排长大声命令卫生兵下车。

这小伙子是营部派来的,也配有卡宾枪。但不知是害怕还是另有其因,他没有下车。排长板起了脸孔。他这才从车里钻出,在排长指定的地方趴下。

看得出,他很紧张。

我现的目标有六七个人,在四五百米外朝我们射击。我盯住一个正奔跑的人影,“哒哒哒”几点射。子弹在地面上击起几团白烟,我便根据白烟,调整枪口,捕捉目标——狙击手要在射击前仔细瞄准,力求一中的,而机枪手则讲究快而猛,哪有空暇慢条斯理地去瞄准呢?

我前面那辆悍马车上的重机枪响了几声后突然哑了火,也不知是枪支出了问题,还是枪手操作不当。

原来这机枪最好是连射五或七子弹后稍顿一顿,再连射五或七,保持射击节奏,否则容易出故障,无法连。

败翅的凤凰不如鸡。这机枪要是只能单,还不如一把卡宾枪。枪手便舍了重机枪,从车上拖了一挺轻机枪,继续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