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是萧总的情人啊?”

“什么事?”萧言缄低声问。

纪安打了个呵欠,还是困。她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哦。”

“小呆瓜,别动,不准动。”萧言缄感觉到纪安在动,赶紧起身压住她。摆在纪安膝盖和大腿上的水果仍不可避免的东倒西歪地掉在桌子上,摆在小腹上、胸部上的水果也倒下几片。“再动,我饶不了你。”她喊。这吻得太入迷了,居然忘了吃水果了。萧言缄看到辛苦摆好的水果倒得不成样子,又气又恼,捧起纪安的脸,威胁道,“小呆瓜,你要是敢再动,我一会儿在你的身上抹沙拉酱和番茄酱,再用舌头帮你一点一点地舔干净。”

“洗完澡就知道了。”萧言缄推她,“快去!”见纪安不动,又板下脸,“难道你想反悔?”她一咬牙,“行,你要是反悔……”冷冷地哼了声,威胁味十足。

“辞职?”萧言缄一愣,满脸惊愕,握住纪安的手,“你要辞职?为什么?”她翻身坐起,问,“生什么事情让你想到辞职上去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往前驶去,纪安看着前方,情绪渐渐的冷静下来,把今天的事情又从头到尾想了遍,然后再想为什么女王陛下生她的气不理她,她就会情绪低落成那样。是太在意了,她的情绪完全被女王陛下的情绪影响和左右。这样的她就成了依附女王陛下而活的紫藤,而不是与女王陛下并肩而立的参天大树。爱情的平等,不是对方的给予,而是自己的争取和无形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相处模式。两人相处,是一强一弱、一压一忍,还是旗鼓相当、相互扶持?她自然是选择后者。这旗鼓相当不是指社会地位,而是指心与心之间是否在天平的同一线上。她和女王陛下之间彼此爱得很深,可是她们的心并没有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始终有一种距离存在。可这种距离是什么呢?她能感觉到这种距离,可如果真要去想明白,又觉得很复杂,是一种综合上的。她们的生活模式和思维模式都有很大的不同,就像今天苏贝儿的事情,她是开心的,女王陛下却是生气的?为什么呢?她开心,是解决了恩怨、处理了麻烦。那女王陛下生气什么呢?因为她和苏贝儿曾经是好朋友,因为她曾经关心过苏贝儿?还是女王陛下觉得她和苏贝儿之间有什么吗?应该都不是,可为什么偏偏女王陛下就生气了呢?她不明白。正是这份不明白,体现出她们的距离,所以下午才闹得那么的不开心。她对女王陛下的了解,还是不够。女王陛下对她的了解呢?纪安偏着头想了想,站在女王陛下的立场上去想自己。应该是了解的,但是自己这样的性子和总这样自我纠结,能让女王陛下怎么办?哄?这还没哄她就跑了、闹了、病了。骂?纪安想象到如果女王陛下或者是李大人骂她的情形,不自觉地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含住,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们那么疼自己,能骂吗?

“估计要两小时。”

萧言缄皱了皱眉头,关了监控器,出了写字楼,朝楼顶爬去。

纪安干咳一声,绷着脸说,“你还没告诉我大老板为什么生气呢?”

苏贝儿低笑,笑得有点无奈和心酸,纪安的偏心眼她见识过。“我这次来z市是为了躲人。”她说,“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个朋友,男的是我爸看中的准女婿。他们一个在s市,一个在都,我就只好往z市跑了。”叹口气,“还是你和缄缄幸福,没人逼婚。”

萧言缄笑看着纪安离开,才回过头对苏贝儿说,“你可别欺负她。”

纪安看了眼门边的监控器显示屏,还真是她的老爸,旁边还跟了一个烫着留着齐腰长,穿着粉色裙装的女人。她的脸一沉,怎么又带别的女人上门来啊。绷着脸,一把将门拉开,说,“爸,你进屋,那女的,站门口别进来。”话音落下,才看清那女的长相,顿时愣了,“贝儿?”她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来了?找我的?”又眨巴眨巴眼睛,“找我妈吧?”退回屋子里,喊声,“妈,爸和苏贝儿来看你了。”然后转过知就逃回了卧室,“碰”地一声把门关上,拿本书,躺床上看书去。

纪鹏摇头,能想的办法,他们都想了,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可想……

纪安伸出舌头在萧言缄的掌心里舔过,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纪安脸上的印子是前两天跟杨扬起冲突的时候撞伤的,她忙说,“前几天不小心撞伤的。有阿英在,她怎么可能打到我。妈也没事,就是有点生气。”

李云锦一把抢过电话,对着电话就骂了起来,“滚你妈的纪鹏……”连珠带炮一声狂轰滥炸。纪安和萧言缄在一边听着李云锦的怒骂,都忍不住连连后退。纪安那个汗颜,她很想跟萧言缄说那个骂人的不是她的妈,她暂时不认识李大人。萧言缄靠在墙边,与李云锦拉远距离,打死她以后也不敢激怒李云锦,这骂人的功夫太绝了,她这种连一句“她妈的”都骂不出的人,绝对没法跟李云锦对骂。

童园园指着吴英大叫,“你是什么人?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去,少管闲事!”

“没你们的事。”萧言缄冷冷地说了句,对身后的保镖说,“带他离开这里,盘问清楚是谁雇佣他的,目的是什么!”说完,问纪安,“吃饱了没有?”

纪安垂下肩头,重重地呼出口气,然后,奄瘩瘩地瞅了眼萧言缄,垂下头去,没吱声。

纪安推开病房门,就见到李云锦的房里居然站着三个身着制服,手拿公事包的民警,顿时眼睛瞪圆了,“妈?”这没生什么事吧?怎么警察上门了。

阿君一把将纪安抱在怀里,“你个小鬼头,来,让阿君姐看看,你咋这么乖呢,这么可爱呢?”说着又要去捏纪安的脸。

“知道差距在哪里吗?”萧言缄又问,心想,总算能说到点子上了。

纪安抿着嘴,扭头看了眼萧言缄,伸出手,把小杨手里的卡抢回来,塞回萧言缄的手里,再去摸自己的卡,结果现放办公室的包里了,想了想,看到罗圣明在,手到他的身边,伸出手,“罗八公,借我点钱。”

没几分钟,纪安的坐驾驶进了医院。

童霖摸了摸脸,用舌头在口腔里扫了圈,甩了甩磁带,轻哧一声,“啥东西啊?”

萧言缄闭上眼睛,没反抗的力气也不想反抗,她被席卷在纪安的风暴之下。

纪安吓了一大跳,她爷爷怎么来了!赶紧把萧言缄护在身后,然后看到纪老爷子身后的吴英,明白了,她打小报告了。

吴英抬腿,两脚把门踹开,动静声引来走廊里各个病房的人围观。

“萧言缄。”杨扬暴走了,“你别这样子行不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不就是玩玩,你跟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她任性闹小孩子脾气,你也跟着她这样是不是?”

“kisskisskisskiss”整齐的声音传来,有人在起哄。

“你说呢?”萧言缄睨着她。

“呀,刚好,我也不饿。”纪安忙说,跟着一抬手,招来服务生要结账。“那改天你饿了我再请你。”女王陛下说要跟汪雅佳保持距离,她也害怕汪雅佳真跟女王陛下抢啥啥抢习惯了跑来找她的麻烦。

萧言缄听完录音,换了个姿势,背靠在椅子上,神情挺冷的。

萧言缄的双臂交叠于胸前,眼眸里射出冷意,“你要是有什么意外,纪子龙就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纪安在,将来纪鹏的家产,纪安最起码会分走三分之二。童家人能咽得下这口气?童家人一直不喜欢纪家母女,现在李云锦查到童家人身上去,摆明了去找麻烦,童家人能容得了她?童霖仗着童家老辈的势,做房地产生意敛财聚势,蛮横嚣张又不讲道理,没法没天的事情,背地里没少干。

纪安冷冷地冲纪子龙点了下头,走进去,冲那老头子喊了声,“爷爷。”

“为什么没李大人的事了?”纪安有点奇怪。

纪安笑了笑,说,“当然是。”她伸出手,把萧言缄拉上自己的腿上坐着,“有话说?”

车子跑了几条街,上了大道,纪安就见到纪鹏的悍马从另一条道上驶来,与萧言缄齐驾并驱。纪鹏落下车窗,冲纪安招了招手。纪安看到纪鹏,一颗悬着的心突然踏实了不少,有她爸在,有女王陛下在,李大人倒下的那根支柱又好像撑了起来。

纪安甩开罗圣明,就朝外面冲去,又被保安挡住了。她抬起包就要朝保安砸去,可包举到一半,停下了,她扭过头,红着眼睛瞪向萧言缄,那眼神是萧言缄从来未曾见过的。

没有?好端端地跟她说家里有多少房产和投资还有多少家底干嘛?不过,纪安倒是惊了跳,李大人好有钱哦。她趴在桌子上,跟萧言缄说,“言言,我刚刚才知道,李大人居然是个富婆。”

纪安摸了摸鼻子,在萧言缄的耳边问,“我比苏彤好啊?”

纪安替萧言缄盛好饭,把饭碗和筷子同时送到萧言缄的手里,再替自己盛了饭,拿着筷子刚准备坐下就见到李云锦的呆样,顿时吓坏了,尖叫一声,“妈!”

浴室里弥漫着一种氤氲、萎靡的气氛,萧言缄的脑子开始不听使唤,体内涌起一股燥热,连喷头里洒出来的水也变得燥热起来。她捧着纪安的头,双手抚在纪安的脸上,然后往下,滑过纪安的颈部,光滑的香肩,手臂,再到胸前,跟着她被纪安抱了起来,抵在墙上,冰冷的墙面刺得她打了个哆嗦,但正面又是一片火热,纪安疯狂地吻着她,吻得她意乱情迷,那双似带着魔力的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挑逗,惹得她轻吟连连……

萧言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掩在眼睛上遮着。

纪安有些怒,扭头瞪向杨扬,“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苏彤与言言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去把苏彤从坟墓里挖出来,让她去陪言言啊。”纪安这时候恨不得拿一个酒瓶子砸在杨扬的头上。

“妈,我不是跟你说这事儿。”萧言缄挪了个位置,亲热巴巴地贴着李云锦,“你看安安都工作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同意给她配辆车了?”

“有人跟我说,我让你寂寞了。”萧言缄低声说,她紧紧地握住纪安的手,很害怕她让纪安感染上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