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妈家孝敬二老双亲来着。中午和朋友出去吃顿饭,下午在卓展砸人家场子,结果现砸了自己的脚。”我翻着他的cd想找一我喜欢的歌放来听听。

卓展的售货小姐都比别处的售货员看人的眼神高傲。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在这么大的商场里吹冷气就比那些在副食店买酱油的高贵。反正看人的眼神怪怪的。

“我考,大哥,你别告诉我,你俩要封子成婚了!”我一脸惊讶在所难免

“姑娘,你该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吧?我记得你大小就是,只要一闯祸,回家肯定干活讨好我和你妈。这次又惹什么麻烦了?”我爸很是担心地问。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爸口中说的的确是事实。我从小心眼就多,只要在外边闯了祸,回家一定不先说,拼命的干活,收拾屋子,做饭,给我爸我妈打洗脚水,擦皮鞋油……凡是做了就能让他们觉得开心的,我都去做,当他们喜笑颜开的时候,我再去检讨我的错误。久而久之,我爸妈一看我干活就担心我又闯了祸。

“辛怡,还是那么的体贴入微。我家亮亮那两年在那边也都亏了你的照顾。话又说回来,当年你俩也真的是有缘无份,哎!”他妈看上去有着少许的无奈。但对于我,提起当年我就想骂,我都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大亮就把我甩了,一起回加拿大没多久就他妈的自己偷偷滚回了国内。

“啊,这样呀,那就今天中午好了,我们中午十二点,这样也不会耽误你晚上和你家人的时间。就这样了,我们中午十二点大世界见。我让我家亮亮去你家接你。”

“我要的?我要什么?男人给我的安全感?我他妈还以为婚姻能带给我安全感呢,这部也两个月不到匆匆流产了?我现在就想要一种轻松的感觉,他恰巧能给我这种让我没有负担的轻松。”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学会了小女孩的拥抱?让我看看,你良家妇女的身材是不是开始臃肿了?”我笑着坐下。

到粥王给娇买了份红枣莲子粥,给自己买了份菜干粥。

“瞎猫撞上死耗子?你这瞎猫倒是现成的,这死耗子还真不好碰。”我爸笑着,在旁边加钢。

“乌鸡水鱼汤,还有冬菇纹排骨,小米饭。都是海上哪家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笑着,把汤倒出来,端到她的面前。

“这几年你又没少走。走了那么多的地方,怎么就不想停下来?”他一边翻我的照片,一边问坐在他身旁的我。

“你回来了?”我也分不清电话那头是惊喜还是什么感觉。“我回来了,现在在市医院,陪一个朋友来的,她有点麻烦,还在手术室。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最好能过来陪陪我。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不报期望的语调。“你在市医院?行,我把事情交代一下,大概15分钟后到。”我对着天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想起大鹏,总是在最无助的时候渴望他的出现。

“有点意外,有5,6年没见了。你说话还是这么带刺。”大亮似乎有点拘禁的笑了。

“靠,怎么说都是你对。你要不要醋,饺子好了!”我把饺子端了出来,没去管到底是什么砸到了我的地板,只要不是玻璃需要我收拾就好。

“靠,你又不是没露过,别在这里跟我假纯!”

“你脑袋进水了?我记着8,9年前我执意要当未婚妈妈的时候,你破口大骂了我一整天,今天怎么自己泛起混来了?”娇娇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看到大鹏不满意的看着我,又奈何不了的样子,看到笑。我感觉天花板开始转,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我对依旧兴趣正浓的人们说,“哥们们,能不能今天就到这儿,哀家想打道回宫了。”

“走呀?你?也行,改天找你继续喝,看在你刚回来的份上就不往死了灌你了,大鹏,你送她回去吧。一个劲的吵吵自己是哀家,我看是真的高了。”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好心人做的这个决定,反正我是可以回家了。

“大鹏,把窗子都给我放下来,让风吹吹我,我头痛。”我的头依着车窗

“你今晚怎么喝这么多?你和他们一群傻老爷们拼什么酒。头痛,我看看。”他腾出一只手,摸摸我的头,又把挡在我眼前的头往后拢了拢。

“我都说不来了,就你让我去,去了我能不喝吗?喝上我就想把自己灌醉,都怪你,谁让你非让我来的。我头痛,你赶紧把头痛给我赶走,你听没听见,你?”我自己知道自己有点不讲道理,可这世上,讲道理的还是女人吗?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有罪。你先躺在这里,我给你擦把脸,再给你倒杯浓茶。”我也不知道大鹏是怎么把握从车里弄了出来又弄进了我家,我躺在我的床上,看街灯折射在天花板上的影子晃荡。

凉凉的毛巾才在脸上的感觉令我好过了一些,接过大鹏手里的杯子,我喝了一大口浓茶。

“好点了吗?头还痛不痛?”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怎么总为一些摸不着边际,和你无关的事搞得自己心烦意乱?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大鹏蹲在我膝盖处,双手紧握着我的手。

“我也不想无理取闹,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用双手,温柔的拢过他的头。

半夜醒来,看大鹏在我身边熟睡着。我赤着身子,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点燃了一支七星,慢慢的吸着,轻轻的把烟圈吐向窗外的远方,我看也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