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找到一个令我留下来的理由,也许我就不回去了。”我冲正在开车的他笑笑。从侧面看,他还是老样子,给人一种宁静感觉。我突然又一股想一直留在他身边,默默不语,静静看他的冲动。

“能通知就通知,老婆这么大的事都不来,这日子怎么过的!我们会尽力,你快去交钱吧。”我跑下楼,一边排队等交钱,一边给娇娇的前夫打电话。

手术室门口挤满了男男女女,或者说老老少少。

“坐吧台吧,守着门口,容易观察敌人,也容易让敌人现我们!”娇娇姐笑着,坐上了吧台前的高脚木椅。“两个塔克拉,加盐!”我说完,看看娇娇姐,“我要一瓶5oom1的伏特加,什么都不加!给我个杯子。”娇娇万丈豪情的告诉酒保。“靠,大姐不是吧,我不想一会背着这么沉的你回家。帅哥,别理他,给她一瓶喜力!”我白了她一眼,随手掏出我的圣罗兰。我会在不同的时候,抽不同的烟,表达我不同的情绪。譬如在酒吧,我需要圣罗兰来装点我的神秘和诱惑力。人们说,女人抽烟是一种装饰,最经典的镜头是香烟抽到13处时,轻轻的将它掐灭。

娇娇姐也收拾停当。黑色低胸装,紧身牛仔裤,除了把纹身露出来之外还把她的脐环上加了个银质的小铃铛。“大姐,你今天出血大甩卖呀?恨不得把整个胸都摊出来给人看!”我下意识的向下拉了拉她的大圆领。“我乐意,别动手阿,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身体的各部分都是有标价的。头部—免费,胸部---小费,下部---不要随便碰,很贵!”

“你也挺没心没肺的,都这样了,还什么都吃得下去,要不回我妈家?”

“我们就这么走?你要不要留张条告诉他一声,免得他以为家里一片狼藉的是遭了窃!”我费劲的帮她把箱子从屋子里拖到门口

“靠,你有没有点谱,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要回你的东西,都给你,连他妈我肚子里的这个一起给你!买一送一,这样你捞回来了吧。”娇娇瞪了我一眼,口气恶狠狠的说。

“乌鸡水鱼汤,还有冬菇纹排骨,小米饭。都是海上哪家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笑着,把汤倒出来,端到她的面前。

“不是你自己做的,一下午你都干吗了?该不会?”娇娇接过饭,调笑的问我。

“靠,这不比我做得好,你别瞎想,那我当你了,没有男人都不想活了!”

“你还真别嘴硬,我看出来了,你这次回来来势汹汹---对男人极度渴望。”

“神经病,吃都堵不上你的破嘴,噎死你的了,活着也是祸害人间!”我笑着,给了她一拳。

“喂,我?这几天没时间,一朋友住了医院,我要天天陪他。改天吧。行,谢谢你妈,同样给她带好。”我撂下电话,看着娇娇姐三八的想知道全过程的脸,知道又要费口舌了。

“你不用问,我自己说。是大亮,他是谁你应该猜到了。在那边和我住了一年,而后本以为可以一起回国见家长,谁知道却成了分手的落幕。分手前上演的一出出他自己都分不出真假的戏---又是他有新的女朋友,又是他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又是什么乱八七糟的那些。反正他是彻底回了国,和我不再联系。她妈更是离谱,我俩分手后还打电话给我,说既是我们当时走不到一起,以后缘分使我们走到一起,还一定认我这个儿媳。现在更夸张,听说我回来,居然还要请我吃饭。靠,鸿门宴!”我不爽的甩甩头。

“哎,这可真是个斗智斗勇的感情游戏。你自己小心点,我觉得他和他妈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城府太深,你别一下子又傻呵呵的载了进去。”娇娇姐把吃干净的碗递给我。

“我可以傻一次,傻两回,但不可能一直傻下去。他们的目的我清楚,无非看看我俩有没有转机,他儿子还想重回加拿大,我又偏偏有了一个让他们看着眼睛冒烟的身份。都认为自己聪明别人傻,这世上有几个是傻妈生出来的傻孩子?”

其实对于大亮对我的感情或者说是我对大亮的感情,我一直很难下一个比较公正的评定。感情里没有对与错,是与非,没有付出的多寡,回报的比例。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的确为了这段感情差点断送了自己的所谓的前程和未来。也的的确确因为这段感情而一蹶不振,甚至想到过堕落。综其这些坏的结果没有生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老天特别眷顾我这个幸运星,我这个心底善良的人。或许也是因为我骨子里的本分,不允许自己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灰色和黑色的日子不想多提,不适合现在六月这太阳耀眼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