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师道:“太岁母救活小禽眼是千真万确的事。”

神医道:“太岁母存活了7ooo年以上,其体内必定与目前大多数生物的已知分子结构有所不同或变异。自然界以龟的寿命最长,可达万年,是因其细胞里有一种抗氧化的特殊酶,这种化学物质极少见于灵长类,所以人类普遍寿命不长。太岁母常年生活于地下,不见紫外线,细胞氧化大概很慢。”

月光下,海拔38oo米的格姆山宛如雄狮般在湖边蹲伏静息,狮头朝向湖水,狮身升腾起白色的雾气,仿佛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神圣不可侵犯。

林中传来呵呵笑声:“多年不见湘西赶尸人,今日得遇故友,不如小酌如何?”树下转出一人,中等身材,短装打扮,四方脸,浓眉大眼,约莫五十岁上下,肩后背一竹篓,一把鸭嘴锄,看来是山中采药人。

小祖师数日来颠簸劳累、担惊受怕早生思乡之情,想念父亲,但是小姑娘与太岁母接触这些日子里同甘共苦,难舍难分,更何况太岁母社会经验匮乏,又处于危难之中,自己如何去得?想到这里,一股侠义之心油然而生。

小祖师知道有些话不能同中原人讲,可能会对太岁母不利,于是默不作声。

小禽眼凹眼里涌出泪水,沿着满是雀斑的脸颊流下到厚厚的唇边,他伸出舌头舔入口中,开始讲述他的身世。

智者接着道:“最可怕的是,那些大tan官会通过太岁母回炉获得重生,继续祸害百姓,中原必将水深火热矣。太岁母也会被迫因产蛋量过多而月经不调、气血两亏导致过早夭折啊。”小祖师咧开大嘴,哇哇痛哭。

太岁母用力的点头。

族长在堂前备下一桌酒菜,来为禽眼及远方客人接风。不一会儿,禽眼和小祖师、太岁母一行人等到了,宾主落座,奉上香茗,由于太师椅过于狭窄,另寻了一张圆凳请太岁母坐下。

这时,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青年跑来,告诉村长政府组织了大批人马前来搜捕梅山老祖,不光有一个武警中队,据说随行的还有省里下来的生物学家。

警察们围着太岁母转前转后的看,不时地伸手摸来摸去,最后断定不是通常所吃的猪。为的警察开腔道:“不管它是不是猪,我们怀疑你们藏有毒品,否则为什么夜里泅水渡江?一起带回去审查。”老者被戴上了手铐,小祖师因是个小孩儿就免了,太岁母身上找不见手,所以也免了。巡逻艇加大马力朝水上派出所驶去。

前面露出些许暗淡的光线,终于来到了洞口,大家现天色已近黄昏。老者也觉饥饿,便自报奋勇前往村镇去搞些食物,留他们呆在原地等候。

太岁母摇摇头。

老者领着小祖师绕过石床,转到厅后的一面石壁前,石壁上刻有文字。

他们来到一条暗河前止住脚步,汹涌的急流轰轰作响,小祖师吓得身子直往后缩,双手抓紧了老者的黑衣。

“寻宝啊。”老者神秘道。

华虚见其神情恍惚便插开话题,道:“赖老前辈的遗骨应先安顿好,现既已不愿离去,如能葬于他先师杨公身旁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知冯先生意下如何?”

华虚道长一行人等在梅江河边祭奠了杨公后,来到了村内香火鼎盛的杨公祠。这是一座2ooo年由福建及海外堪舆界捐资新建的曾姓祠堂,取名杨公祠,是为纪念之意。近些年,海外客家人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凭吊,“中国风水第一村”声名远播。

杨救贫,名益,字叔茂,号筠松。生于唐太和八年公元834年,唐僖宗朝国师,官至金紫光禄大夫,后寓居江西于都、兴国等地,自称救贫先生,是我国唐代相地的形势派大师。杨筠松在赣南的兴国、于都和宁都一带广招徒弟,开展讲学活动,授以青鸟术。他的学说经过展、完善的过程,逐渐演变、形成风水地理的“形法理论”,也称“形势派”或“峦体派”后世勘舆界尊称他为“形势派”或“江西派”的风水地理祖师。

夜半时分,老者赶着遗骸同冯布衣父女二人下山。

“正是有一单生意相托。”冯布衣道。

行至一家洗头房门口,那浓妆艳抹的中原洗头妹抢先朝神医盈盈一笑,轻启朱唇:“这位大哥可是要洗头?”

神医捋捋两天里来风尘仆仆的头道:“洗个头多少钱?”

中原洗头妹莞尔一笑:“这要看你是要洗大头呢还是洗小头。”

神医瞠目结舌……。

众人折返客栈,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日登寨。

清晨出,客栈门口不远的墙上的一张布告吸引了小祖师的目光。她走近前驻足观看,这是一张通缉太岁母的告示,上面印有太岁母肥胖的裸照。通缉令称,本省重要科研单位走失一头基因变异试验猪,独眼、身材肥胖、皮肤粉红细嫩,但绝不能食用,有毒!因属国家重点科研项目,全省任何单位和个人均不得私下隐藏或者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违者送交司法机关严厉查处。凡有提供线索者,经确认属实,均予以重奖。

冯布衣拽走心情郁闷的小祖师,竭力安慰着。

午前他们赶到了夜郎寨。小禽眼高兴得跑进家门,老禽眼夫妇紧紧搂住失踪多日的孙子,老泪纵横。

神医众人落座,小禽眼逐一介绍神医、冯布衣和迟老二,小祖师自不必说了。老禽眼问及太岁母,得知已隐藏在安全之所,遂自放下心来。

老禽眼告诉众人,自从上次诱捕遁水圣母失败,省领导身受重伤以后,省里派下来联合工作组追查遁水圣母的下落,现已经在全省范围内通缉。李书记由于工作失职造成严重后果,被撤职查办,目前由红眼镇长暂代书记之职。

“爷爷,神医伯伯说我爸爸妈妈可能没有死。”小禽眼急着插进话来。

“怎么可能?当年是镇政府通知的,唉,他们干嘛不好好待在北京,坐什么飞机旅游呢。”老禽眼眼圈红了。

“接到死亡通知了么?”神医问。

“接到了,我拿给你看。”老禽眼起身入内,少许,捧着一张纸片走出来。

神医接过一看,疑惑的问道:“没有空难生当地公安机关出具的死亡证明吗?”

老禽眼道:“就这一张,没有其他的。”

神医递过给冯布衣看,这是一张本地夜郎镇政府写的死亡证明,上面有镇长签名,仔细一瞧,那署名是金眼。

“当时,老族长是夜郎镇长,第二年就退休了。”老禽眼解释道。

“我想见金眼族长。”神医望着老禽眼。

“我带你们去,他在避难石洞里,和竹眼在一起。竹眼智者快要死了。”老禽眼伤感不已。

石洞内,骨瘦如柴的竹眼佝偻的躺在一张矮脚竹床上,看是已经奄奄一息,老族长神情哀痛的坐在床边,轻握着年逾古稀的竹眼智者干枯的手。他望见走进来的众人,看见了小祖师和小禽眼也在其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禽眼过去蹲在竹床边,轻轻叫着祖爷爷。

老禽眼向族长一一作介绍,金眼道:“原来是滇西神医来了,以前早有耳闻,却不曾见过面,这位是小祖师的父亲,果然是气宇不凡。”

小祖师告诉老族长,太岁母目前很安全,金眼苦笑一下。

神医开口道:“老族长,冒昧地问上一句,小禽眼的父母还活着吗?”

刹那间,空气像是凝固了般,四下里静悄悄,仿佛喘息声都听得到。

智者竹眼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错,他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