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锦盒,即是露出了里面用红色丝巾包裹着的一株人参。

许多有心人甚至都下意识的记住了陈默的样子,心底暗自警戒自己,以后眼睛擦亮点儿,千万别招惹这个家伙。

讶异的目光一闪而逝,陈默放下水桶,快步走进河内浅滩,弯腰从水中捡起了一枚双鱼玉佩。

望着两道身影,陈默顿时撑起身来,小声叫道。

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训着少年。

张一凡飞快跑来,顾不得喘气,拉着陈默的衣衫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情况?”陈默狐疑。

“陈叔出事了,被人给围了。”张一凡喘息道。

“什么?”

陈默脸色一变,噌的一下起身,怒目圆睁的揪着张一凡的衣襟喝问:“怎么回事?”

张一凡的父母跟陈默的父母时有往来,两家人关系不错,所以张一凡喊陈默的父母即是叫陈叔陈婶。

父亲陈刚虽然本性固执,但对外却是老实敦厚,从不惹是生非。在杂役院待了半辈子,他在周边杂役院的名声可以说是不错的。

现在却是被人给围了,显然是其他外在因素,否则父亲不可能惹这样的麻烦。

“都是李清那群混蛋!”

张一凡挣扎着,骂骂咧咧的道:“今天陈叔在杂役院接了处私活,获得了贡献值奖励,就在杂役院换取了一颗一品灵药明阳果。结果正好被李清那群混蛋撞见,就堵住了陈叔,不让陈叔离开,想要霸占那颗明阳果。”

“又是李清那王八蛋!”

陈默脸色骤冷,眼中闪烁起浓浓怒火。父亲只是个普通杂役,因为需要操持家里的口粮,所以根本没有时间修炼。

他辛辛苦苦,冒着危险接私活,换取灵药,显然不是为了他自己。不出意外,无疑是为了陈默。

“该死的狗东西,动我就算了,竟敢动我爹。今天新仇旧账一起算,老子饶不了他。”

陈默脸色铁青,松开了张一凡,冷冷喝道:“前面带路!”

张一凡见状,顾不得疲惫,转身即走,带着陈默直奔事发地点。

……

青云宗,杂役院,这是总管杂役弟子大小事务的地方。

此刻却是围满了人,许多的杂役堵在了周围,挤得杂役院外人满为患。

人群蜂拥,堵得周围水泄不通。人声嘈杂,令得场面十分喧嚣混乱。

而在人群深处,杂役院的门前,则是可以看到几道少年身影散落四方,笑嘻嘻的堵着一位身体单薄,五官粗硬,脸颊长满胡渣,脸孔线条分明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背影孤单,死死地抓着一个粗麻布包不放,眼神充斥着愤怒和羞恼之色,恶狠狠的瞪着身周的几名少年。

“李清,你们这么做还有没有王法?公然强抢他人财物,就不怕执法堂惩戒你们吗?”陈刚盯着正面对峙着的一位少年,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恼怒。

少年身穿杂役弟子服饰,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面貌清瘦,肤色粉嫩白皙,看上去显得有些娘娘腔的气质。

他听到陈刚的怒斥,双臂抱膀,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谁说我们在强抢他人财物?我们这是在跟你商量,想要收购你的明阳果。只是价钱没谈拢,场面有些僵持而已。”

“你……我这明阳果不卖,你们休想再打主意。”

听到李清欲盖弥彰,强词夺理,哪怕陈刚年过四十,养气功夫素来不错,都是被气得脸面铁青,恼怒不已。

“嘿嘿,不卖?那你可得考虑清楚,不卖的后果。”

李清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的扫了一眼天色,随即耸了耸肩道:“看这时间,张一凡那家伙给陈默通风报信也差不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陈默应该会赶来的吧?”

“你想做什么?”陈刚脸色一变,心头突生不安,意识到了李清的打算。

“嘿嘿,上次陈默师弟主动跟我们讨教切磋,因为时间问题,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的领教呢。既然这次难得遇到陈默师弟,那我们可得好好的把握机会呢。”李清搓着双手,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你敢!”

陈刚怒目圆睁,两眼都是红了,怒气冲冲,恨不能活撕了李清。奈何他只是普通杂役,身无实力,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嘿,你既然不卖我明阳果,我自然只好去找陈默师弟亲自磋谈了。我想,也许你看在他的面子上,会重新考虑的呢。”李清无视陈刚的愤怒,嘿嘿轻笑。

陈刚脸色铁青,五官都被怒气充斥得扭曲,他紧紧地捂着布包,双臂青筋凸显,恨怒欲狂。

李清如此嚣张,拿他的儿子陈默来威胁他这个父亲,简直是人神共愤。

周围许多杂役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看着李清如此作为,也都是觉得不妥,暗生兔死狐悲的感受。

但犹豫了下,那些人却是没谁开口劝阻,亦或者声援陈刚。毕竟李清的修为不简单,炼气五重,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炼气七重成为外门弟子。

再加之,李清的父亲是杂役院主事,手底下有些权限。他们要是敢得罪李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被对方报复。

他们这些普通杂役,惹不起。

场面有些僵持,周边气氛都是变得沉重起来。

李清双臂抱膀,抬头望了一眼昏黄的天色,随即居高临下的姿态笑看着陈刚,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再犹豫的话,陈默师弟估计就快来了呢。”

随着李清开口,周围堵着陈刚的几名少年纷纷摩拳擦掌起来,嘴角露出几分狞笑,显得恶意满满。

闻言,陈刚脸色一沉,下意识的看向了周边人群。犹豫了下,他终究还是更心疼陈默,不得不紧咬着钢牙,选择了低头。

“我卖!”

陈刚咬牙点头,愤怒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宽厚粗糙的大手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布包,然后哼了一声,狠狠的朝着李清扔了过去。

“嘿,算你识趣。”

李清神色一喜,一步跨出,探手就要将那抛来的布包抓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