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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九

可惜梁氏的大总裁还是失算了,即使叫过她了,即使她当时不愿意起,这笔帐还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我走了。”他眼神复杂的一笑。

“别忘了把视频刻在盘上。”

顾烟想了想,一语双关,“你指哪里?”

梁飞凡拿起电话就找人。

三、二、一.

“恩?”

顾烟一口气噎的气管都疼,放开车门直起身子,比他更冷:“没事。”

顾烟叹气,“爸爸,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容岩有一次来,谈着谈着两人随手点了烟,窝在沙发里睡觉的顾烟忽然拿下脸上盖着的书,愣愣的坐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掉了眼泪。梁飞凡劈手抢过容岩的烟,和自己的一起按灭,动作之迅猛吓的容二大气都不敢出。

梁飞凡关上阳台的门,回身走过来,冷笑了声,绅士?怎么,他英雄救美了,就嫌我不够绅士了?伸手一览,把她紧紧按在怀里,低头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嘴。

谁说顾明珠只知物尽其用,其实卸下厚厚的防备,她也是个体贴的姐姐。

“也对。”梁飞凡认同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不要!你刚刚碰了其他女人,我嫌你脏!”顾烟挣扎。

“有,”他的脸上净是疲惫。“心伤到了。”

“好了别傻了,去找碗和筷子,我怎么都找不到。”顾烟忍俊不禁。

顾烟躲着他的手,快乐的尖叫最终还是被他都吃进嘴里。

呵,这个别扭的男人。

顾烟疑惑的拿起她和秦桑中间的那瓶茅台酒,再看看一脸坦然的秦桑,“桑桑?”

顾烟看老马看她的眼神和看秦桑是一个样的了,秦宋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和他的交缠,心里就堵成一团。

折腾了几天回来,却怎么也联系不到顾烟了。

顾烟媚眼如丝,无力的窝着,“你又没使什么劲,当然不累。啊……”

顾烟不由抿嘴一笑。

今天方亦城没有来。

“多谢赏脸。”

顾烟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眼看就要晕过去。梁飞凡终于放开她的嘴,看着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忍不住含住她上下起伏的蓓蕾,含糊的用话语挑逗她,“宝贝,不许晕过去,今天我要好好疼你。”

心里有喜悦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原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的。

“飞凡,我知道你对我好。”她卷的更紧,弱弱的回答他。

顾烟没有良心的抿嘴笑,“由得了你么?”

“是,顾叔。”

“她的孩子是谁的?”顾烟心头慌慌的猛跳,别的女人也就罢了,陈允之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讹人。

“你就当……是允之一个人的。”容岩特别为难的样子。

为什么要“就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的孩子!”顾烟提高了声音,引的周围人都看过来。容岩四下微笑安抚,压低了声音,“烟姐——孩子已经有了,再说,允之一点也没有拿孩子要挟的意思。她其实和你一样,也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大哥说他一定会处理这件事的,他也和允之谈过一次,允之也同意的。你安心。”他安慰的拍拍顾烟的肩膀,悄然消失在人群里。

顾烟五雷轰顶,愣愣的站了一会,摔了手里的酒杯就往外走。

容磊凉凉的声线压低了从越走越近的门外传来,不用仔细听内容也让人心寒。顾烟忽然觉得悲哀,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幸福?桑桑那样知性自持,还是受尽了爱情的伤一路走来;姐姐精明理智,这么多年来苦苦守着个谁都知道不会爱她的男人;小离单纯迷糊,碰上了陈遇白也并没有从此悠然并肩;她呢……据说遇见的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分分和和,哪次不是痛的她流眼泪?

“怎么出来了?”见顾烟推门出来,容磊像顾明珠示意了一下,顾明珠失魂落魄的转身看过来,走过来勉强笑着问她。

顾烟提着裙摆的手狠狠的掐上自己的大腿,笑的和顾明珠一样的难看,“里面好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一会儿就进来,”顾明珠拨了拨她脸上的散发,“有为你准备的特别节目。”

顾烟根本没听进去,胡乱的点点头,提着裙摆往外走去。

门童殷勤的问要不要替她叫车,顾烟木然的摇摇头,一步一步往外走。高跟鞋时不时的踩到边上的裙摆,几个趔趄下来顾烟烦透了,蹲下身去撕裙摆,滑不溜楸的布料却极为结实,她咬牙用力扯了几下都扯不开,索性抓着最底端往上提,掀着往前走,晚风吹来,小腿上微凉,手里提着的裙子像帆一样鼓起在身后,有行人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过去,老远还扭头来打量这个奇怪的美丽女子。

顾烟觉得很丢脸,抹抹眼泪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想想实在哪里都去不了,就报了秦桑的咖啡店地址。还好时间不算太晚,秦桑的店离大学城近,关门一向迟。到了那里秦桑却不在,店里的工读生认识常来的顾烟,机灵的请她坐下,出去付了车钱,又给她端来热咖啡,说已经给秦桑打了电话,她马上就来。

秦桑也是打的来的,好笑的是,和顾烟一样,也是一身的晚礼服。

“你从哪里来呀?”顾烟奇怪的看着她的打扮。

“去见证一个世纪求婚,不过出了点小意外,王子被放鸽子了。”秦桑吩咐店员把剩下的客人都请走,放他们下了班。她在顾烟对面坐下。

顾烟捧着暖暖的咖啡,把事情客观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冷静自持的样子看的秦桑毛骨悚然,所谓黎明前总是黑暗的,这样的压抑下面,是怎么样的爆发?

顾烟说完了始末,再也没有话说,愣了一会儿,眼泪毫无预兆的砸下来,一大颗一大颗的掉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桑桑,桑桑,桑桑……”她重复着低低的喊。

“唔,我在。你别急,先哭一会儿,没那么难受了我们再谈。”秦桑递给她纸巾盒子,柔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