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依自己以前的性子,今天一见到他,肯定会上去打闹,臭打他一顿。可是,两个月的思考,以及频繁的腹痛愈来愈让她感觉到爱情和亲情的重要,所以她不忍在剩下的日子里,伤害身边的每一个人,能和身边的他们安静地度过可能为数不多的时间,对她而言,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她告诫自己,收起自己以前的野性子,不让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惹得别人生气,或者其他让自己内疚和让别人难过的事情中度过。

“妈,我-------我是昨天才听说茵茵------对-------对不起-------”家文一说话便哽咽起来。

“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不会是现在这样--------”晓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楚茵茵上了公交车,往家里赶。

上了大学,加入学生会后,骨子里争强好胜的楚茵茵,仍然凡是都争取表现得更好。上学期帮家文做企业策划书时,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把企业策划书做得更好,她常常在寝室里用泡面打自己。

“喂,臭丫头,说什么呢你,她是你表妹哎,你怎么能这样?”家文有点生气。

看着教室的灯还亮着,6家文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爬上四楼,家文刚好看到晓妹正扶着走廊的靠杆,左脚向前挪着。

“小伙子,来点什么?”店主招呼道。

“混蛋,你怎么不说你喜欢她,”楚茵茵气也更大了。

“晓妹啊!到了那,你哥对-----对你不好,千---千万要打电话回来告诉妈,让妈骂他。”

“真是个小孩子,还这样--------”

奶奶不在家,家里只剩下自己和晓妹。自己想要和他们一块去,可晓妹偏偏缠着要一块去。

“哥,你还不知道啊,晓妹的脚就是齐------”

“好了,好了,不叫你傻丫头了,那快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哥,不要啦,不要啦,”晓妹说道。

“妈,谁在睡啊,我起来后,都到外面兜了一圈,哪会像家里的大懒虫一样,现在才起床。”

说完,她马上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窗外的夜景。家文本想再说些什么以出口气,可是她突然转过身去,嘴里的话也就咽了回去。算了,这丫头可能还在为昨天晓妹打来电话的事生闷气,让她顺顺气也好。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明天就参加高考了。”

“队长,你来迟了,不然你一定可以看到嫂子巾帼的一面。”

他把身子往前靠了靠,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她的哭声渐渐没了。她的头已被他的脸在轻轻地摩擦着。摩擦之中,他闻到一种香味儿,自然的,淡淡的,这种味儿让他不犹地与她贴得更紧。突然,他身体里生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开始吻她洁白的脖子。

“没什么,一点小事,他做企划书那么忙,这样的事就不用他做了,”楚茵茵回古辰晴道。

臭烘烘的,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吗?臭丫头,你对我也太苛刻了吧?哼,我就不晒,就不洗,看你拿我怎么办。6家文这么想着,可一想到这丫头有钥匙,说不定什么时候,趁自己不在又进来了,还是赶快把房里房外的有损自己明亮一面的污点收拾收拾才是。

“什么那些,那么多的?”

这个丫头竟然有我的钥匙,床上还有几双臭袜子没洗,连被子都好久也没晒了,这下完了,肯定全被她看到了。

她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夹杂着汗臭味儿的味道。她把头贴在他的背上,假装睡觉,后来真的睡着了。

“茵茵说的是你们家少古吧?”老太太说着对这个丫头笑了笑,她早听说过茵茵特别喜欢他们家收养的那个孩子。

“儿--------儿子。”

楚父和楚母又安慰了女儿一会,便各自上班去了。楚延德要去华阳二中,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而楚母自宝贝女儿上了大学后,便又出去工作了。两个人虽然人在岗位,可整个下午都在想着那个被收养过的儿子,俊朗善良的少古,因而都沉浸在无比的喜悦当中。虽然儿子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儿子活了过来,也是再大不过的喜事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生闷气从学校回来的独生女儿。

傻瓜,还在那傻站着,难道你没看到我正向你走来吗?五年了,虽然知道你死了,可我还仍然坚信你活着,不,是固执地在潜意识里给自己制造一个假象,你还活着的假象。就是因为不愿相信你的死讯,别人,甚至爸妈都说我患了忧郁症,为此还让我休学了一年。可是,我知道我很健康,这些只是因为当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死了,还只我一个认为你活着,你不可能死。她的眼里不知不觉已汇满泪水。

“奶奶的像吗?”家文问。

“姐,听家其说,企划队又重新获得了参赛的资格,好像是他们学校新闻部的人搞鬼,被查出来了。”

没过几日,电子信息工程学院参加校企业策划大赛的名单又出来了,6家文带队的《欣欣艺术广告公司》也在里面。

“话是这么说,”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把6家文拉到一边,又小声说了几句。